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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是不尽心尽力,挡了自己擢升的路子,那自己就不让他们好过。“我不管你们平时有什么正路子,野路子,现在都给本官拿出吃奶的力气,必须铲除这个毒瘤!”“大人放心,某等全力以赴,为民除害!”平日里庸庸碌碌甚至欺压良民的差役们也一个个都感觉正义感爆棚,正在替天行道,做高尚的事业。当然,也有眼线立刻就要将各种消息送去郝家。郝家如今也是上下震动。郝县丞正和心腹们开会,他一跺脚,恨道:“早就该把那俩白眼狼处置掉,也不会生出这些事端。”他的第一得力大管家郝来道:“老爷不必动怒,咱们并没有直接出面,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到老爷头上。”又有人道:“就是,老爷不必担心,咱们郝家积善行德之家,哪里是他们信口雌黄就能害得了的,咱们这就去府衙,与知府大人澄清事实真相。”商量了半日,郝县丞决定还是去府衙走一趟,知县都去请罪,自己这个掖县二把手自然也不能置之度外。他恨恨道:“这个林重阳,哪里是个孩子,分明就是个狼崽子!”“老爷放心,咱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哦,对了,那个赵文藻和那个叫什么来着,他哥哥,如今正在府衙,指不定已经告了咱家多少黑状。”郝县丞觉得赵文藻是个问题,因为当初儿子读书是他出面请他一起的。郝来道:“老爷放心,您找赵文藻读书,是给好处的,其他的您也不知道,就算他被无赖威胁那怎么能怪到老爷头上呢?他们兄弟平日里不检点,得罪人也是有的,这个老爷可就不知道了。”郝县丞连连点头,“是了,我找他读书是帮衬他,他被人毒打却与我无关,他不能想当然把两件事扯在一起。我们郝家对县里的读书人可是十分优待帮衬的,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他有了主意,就去换了官服,匆忙就要去府衙,却被小厮告知少爷正拿把刀要自己抹脖子呢。郝县丞顿时浑身虚软,少不得又去哄儿子,没到跟前就见家里女人老的小的都在那里求郝令昌放下刀不要伤到自己。尤其是他老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现在更是要什么给什么。他想过去却被大管家拉住,“老爷,先去府衙吧,等把林重阳解决了少爷自然就好了。”郝县丞点点头,一狠心,“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女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儿啊,娘求你啦,快放下吧……”郝县丞去府衙的时候,根本见不到知府大人的面,连甄知县还一直摇摇欲坠地跪在二堂的地上没人理睬呢。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先绕道悄悄去提学官署,偷偷面见谭大人讨个主意,看看能不能请谭大人给打点一下省里。而林重阳等人就回去先要安抚各县的学生,参与赵家镇事件并没有过本次院试的,林重阳和赵文藻以及各位案首们,挨个致谢鼓励,请他们回去好好读书,后年再战院试,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只管送信给诸位同学。第二日新进学的考生们一起参加了面覆。虽然还是两拨人,可围在林重阳身边的显然远远超过了郝令昌那边的。短短的几日不见,郝令昌已经跟变了个人一样,不但瘦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看人的时候眼神带着森森之意。而陆延等人看他的时候也十分不齿,怒目相向,一时间两拨人有些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郝令昌看着林重阳冷冷道:“林案首可真是少年得志,逼迫了提学大人又要逼死甄知县,真是了不起。”陈祖道附和道:“就是,十年寒窗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为甄知县鸣不平了,林重阳反唇相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山薯。”这时候还没红薯,山薯就是山药,大家自然知道的。甄知县好歹也是同进士出身,怎么就不能挺直了腰杆为民做主?竟然被郝家玩弄股掌中,实在是不该。很快谭提学出现,书吏大声道:“提学大人到,禁止喧哗。”谭提学虽然尽量保持面色如常,不过大家都心里有事总觉得他眼神锋利,不是那么高兴。不过谭提学也没说题外话,照例鼓励生员,然后提出要求,尤其是岁试,还要领他们展望未来,有条件的通过科试就可以参加来年的乡试。总共说了不过几句话,就开始面覆,让他们做了一篇四书文章。做完之后,谭提学当场阅卷,然后将新入学的一百五十名生员分给各学校。府学补了三十来人,其他县多则二十,少则十人,因为三年两试,附生员积累下来人数也不少,所以如今并不按照初期的定额。因那只是廪膳生员名额,等他们出缺了,才能由增光生员补上。林重阳、庄继法、陆延、蓝琇、王文远等各县前五名入了府学,其他人各自入本县的县学,而林重阳、郝令昌等院试前五名直接补为府学的廪膳生员。谭提学也没有再另选时间给他们举行簪花会,直接就在考棚大堂简单走了一下过场,然后宣布本次莱州府童生试圆满结束,他要准备去青州府,之后就让各生员回家准备入学。不过他将郝令昌和林重阳留下单独说话,带着二人去了他临时书房,这里安静,也不会被人偷听。王文远等人见林重阳被留下,他们也不走,就在点名的穿堂大厅那里等,免得有什么事情。谭提学待众学生走后,对林重阳问道:“林案首,赵文藻是怎么回事?”林重阳施礼,面色悲愤道:“学生只是知道大概,不能说出其惨状之百分之一,如果先生想知道想尽细节,不如找赵兄来说话,。”郝令昌冷嗤道:“林承阳你可不要想着血口喷人,栽赃嫁祸!”林重阳却不理睬他,在谭大人面前还是闭嘴的好。见他不接招,郝令昌就感觉挥出去的拳头没有着力点,反而弄得他更加郁闷。谭提学叹了口气,“好在严知府已经表示要严惩那些恶霸,赵家兄弟也就得救了。”知道他绝对不会将罪责和郝家沾边的,林重阳就更不想说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哪怕再大的官,如果心存偏颇,已经失去了为官的本分。当然这是官之常情。谭提学看这个学生小小年纪,居然胆大包天,又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原本那日他拒绝自己,自己没有怪责他,还选他为案首,他不但没有上门谢恩,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着实让人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原本还想当个和事佬,让他和郝令昌和解,以后在府学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