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未亮,但院外已能听到早起的鸟儿啾啾歌唱。“吁!”伴随着一声高嘶几匹马停在乐府门前,萧照从马上跳下,跨过乐府的大门,穿堂过院,一路风驰电掣,惊得树上早起的鸟儿都扑腾着翅膀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多作停留。前厅里的灯火一夜未歇,萧照坐在厅前的主座上,脸色沉得可怕。就连端茶的下人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放下茶就赶紧退了出去。乐枫也一夜未睡,眼睛熬得有些红,“阿照你莫要上火,事情应该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那些劝慰的话还未说完,萧照便已不耐烦地打断,“少夫人呢?来了吗?不是已经提前通知了吗?”乐枫道:“她白天受了惊吓,晚上估计早早就睡下了,这会儿又要起来,少不得要收拾一二才能出来见人。”说着朝门外吼道:“再去催催少夫人!”又等了一会儿,乐少夫人在下人的掺扶下来了。衣服穿得还算齐整,但是妆容未上,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髻,显然来得很仓促。萧照也无暇多寒暄,道:“事情紧急,萧照叨扰了。少夫人可否将白天上香时的过程再与我说一遍。”他是在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后,刚刚回到城内时,便见乐枫着急忙慌地来说子夜失踪了。顾不得细问,萧照便调转马头急赴九安山。从山脚到山顶,从大觉寺寺里到寺外,他里里外外地找了个遍,就连寺后的那间小柴房他都进去看了好几遍,但始终寻不到子夜的踪影。乐枫劝他先回府休息,一切等天亮后再说,但萧照却是直奔乐府而来,找乐少夫人询问经过——虽然经过都已由乐枫亲口复诉过一遍。此时,乐少夫人苍白着一张脸,似乎还未从惊吓中回过魂来,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忍不住打颤,“今日我本是单独一人去上香,子夜meimei听说后就跟着一道来了。相公放心不下我们,也随行相护。哪知,哪知会遇到这样的事……”她顿了顿,看了眼乐枫,又继续道:“后来我们一道在寺里上了香,又捐了功德钱。原本方丈要留我们在寺里吃晚饭,但子夜meimei说她回去还要等人,不愿意在外耽误时间。我问她等的是谁,她只笑不说。快到山脚时,meimei又忽然叫了起来,说她方才求的护身符漏在寺里了,要回去取,还说那是特意给大将军求的。相公本不放心她一人前往,但子夜meimei坚持说丢了平安符是对佛祖不敬,若不能亲手取回怕平安符没甚效果。”萧照冷冷地看向乐枫:“所以你就放她一个人去取了?”乐少夫人忙道:“都怪我身体不济,受了些暑气便头昏得厉害,相公担心我便没有随meimei回去。本想着,有侍卫相护,又有朵儿,应当无碍。哪成想偏就出了事。我们久等不见她回来,回到寺里,只见到随行的两名侍卫惨死在大雄宝殿后面,meimei和朵儿都不见了踪迹。”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暗中却是在看乐枫,见乐枫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乐枫走过去拍了拍乐少夫人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吩咐下人掺着她离去。等到厅内只剩下两个人时,乐枫对萧照道:“你方才去寺里也都查看过了,那两个死了的侍卫都是五行驭灵师,一般的小毛贼根本近不得身。从他们的死状来看,乃是死于驭金师之手。放眼整个大越,能有如此强大金之灵力的人,也只有那人身边的一等侍卫,陆仟。”“陆仟!”萧照的手紧紧攥紧,剑眉拧起冷意。乐枫又道:“宫廷侍卫统领、兵部侍郎本都是我们的人,却在近半年内接连被替换掉。这个月,又借着寿辰阅兵的由头,一连在黑甲军中安排了两位监军,在军中日夜不离。说是协助你练兵,实则却是监视。今日,又公然掳走子夜,估计就是知道了子夜与你的关系,想要牵制住你。”萧照沉默着。乐枫冷笑道:“阿照,我倒不知你何时起,竟变得这般胆小懦弱,连未婚妻被掳都能忍得下。”一句话,正中要害。萧照猛然站起来,大步流星就往外走。乐枫紧随其,喊道:“阿照你要去哪里?”“进宫,面圣!”乐枫挡在他的身前:“你疯了不成?宫里高手如云,莫非你以为你这样去要人,陛下肯给你好脸色?或许他正愁没有借口发难于你,你倒好亲自送上门去!”萧照瞪着他,乐枫悠悠地道:“阿照,两个时辰前,我已传你之令,命军中的刘统军、王参军斩杀了陛下派来的两位监军。”萧照猛吃一惊,“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乐枫却显得格外淡定:“你本无反心,可是他们却处处相逼,即如此反了他又如何?这天下,姓齐的能坐,你姓萧的为何不能?”萧照一把揪住乐枫的衣领,怒目而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谋逆!谋逆!”“那又如何?”乐枫清俊的面容上溢满了笑容,仿佛他做的只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子夜,到底是被谁掳走的?阿枫,是不是你?”尽管乐枫自以为计划得周全,可是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了,萧照并不傻,又岂会联想不到。乐枫看着他,脸上还挂着笑,只是笑容里分明有一抹哀伤,“多年的兄弟,我原以为你无论如何总会信我的。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不错,子夜确实是我藏起来的。为了她,你却要放弃一切。只有让她暂时离开,或许你的脑子才能清醒一些!”萧照对着乐枫的脸就是一拳挥过,怒声喝问:“你到底是想让我做皇帝,还是自己想做一字并肩王?”乐枫被那一拳打得在地上翻了个滚后,方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权力有何不好?有了权,无论你是想后宫佳丽三千,还是独守一人白首,天下间还有何人能管得了?”他的眼中有一丝落寞滑过,但只一瞬间就淹没在张狂傲慢之中,“一字并肩王,当年是你许我的!”“好!好!好!”萧照连喊三声,却是声声愤慨,“当年至亲之人迫我,如今最好的兄弟也要逼我!”乐枫跪在萧昭面前,朗声道:“两位监军已死。无论反或不反,这事都再遮不住了。若大将军誓要忠君,便请割下末将的头颅入宫面圣。此事本就是末将一人所为,大将军完全可以摘得一干二净!”“摘得一干二净?”萧照却是苦笑连连:“这样的事,想必我那位姑母也牵涉其中了。除非我萧照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都去死,否则又如何能全身而退?阿枫,其实你若要权,何不自己坐了那天下?”“是,末将噬权如命。可是黑甲军只有听从大将军的调令。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