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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裘慎言听到这话,脑袋唰一下抬了起来,一脸不忿:“陛下!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影响极其恶劣,不可这么轻拿轻放啊!”滕振脸一黑,横竖看裘慎言不顺眼,甚至想叫人把他叉出去。他这个皇帝都已经给这件事盖棺定论是“误会”了,也说了不会让洛家姑娘受委屈,这个死脑筋怎么就咬着不放呢?看来还是他这个皇帝说话分量太轻了。滕振脑子一卡,思绪忽然就飘到了皇室与世家之间的斗争上,这一走神,连裘慎言说的“传遍大街小巷”都没在意。皇帝在上面神游,裘慎言跪着也不敢催促,一殿的官员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堂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安静了大约一分钟,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的陶丞相突然开口了。他说:“既然如此,不如让安郡王上朝对质吧。”满殿的官员又开始窃窃私语,陶丞相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洪水水闸,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声音立刻惊醒了发呆中的滕振,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懊恼的差点想一头磕在龙椅上晕过去算了。怎么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发呆呢?!偏偏许多人最想见皇帝出丑,一些坚定站在陶丞相阵营里的官员纷纷附和,说的大义凛然,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安郡王脑子有问题一样。滕振微眯着眼睛,偷偷剜了低眉顺眼的陶丞相一眼,咬着牙让人去带安郡王上殿。他觉得陶丞相今天的表现非常反常,尤其是在他似乎猜到了点什么的时候,这种反常显得愈发扎眼,就好像在对他说“去查啊去查啊,我就是有问题,你有本事去查啊。”陶家到底隐藏了什么阴谋诡计,让他们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把这些异常摆在明面上刺激他?难道说他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最后得出来的结果不但打击不到陶家,反倒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这么一想,陶老丞相的书里夹着皇帝生辰八字这件事也显得太巧合了。是陶家设计的吗?陶家要搞什么阴谋会不扫清蛛丝马迹,反倒把证据保留的这么好,然后在这个节骨眼上送到自己眼皮底下来?他们难道会不清楚米盈是皇帝一方的人?嗯?等等……万一陶家其实已经心虚了,陶丞相只是故意做出这幅样子来刺激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这么想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安郡王住的地方离皇城很近,但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赶来的,这个空档里,殿上的官员们就这件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主事人滕振却坐在龙椅上陷入了阴谋论中不可自拔。陶丞相面无表情的老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但很快又隐没了下去,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可惜还就是有人一直盯着他在看,把他这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那个人就是站在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米盈。看一眼陶丞相,又看一眼龙椅上面露挣扎似乎在做内心斗争的滕振,米盈眉梢一挑,抬起袖子遮住脸,无声大笑。这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第212章212第二百一十二章:无题滕顺跟在大太监身后走进大殿的时候,没有人觉得他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步伐稳健,衣着礼仪也符合一个郡王的最高标准,再听听他那带着磁性的声音,看着他和龙椅上那位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怎么看都很正常啊?但这一切印象都在滕振开口问话之后被打破了。滕振:“永安近来可好?”滕顺刚刚还端着的脸瞬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非常好,谢谢皇兄关心!”滕振:“听说前两天你去闲云寺带了个姑娘回王府?”滕顺开心点头:“嗯嗯,我一看就喜欢上她了,是王妃帮我把她请回家的,她说她要出家,我舍不得。”滕振扶额,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安郡王这么光棍的就认了这件事,殿上一众官员议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带着各种意味。周围突然响起的嘈杂声让滕顺有些不安,左看右看也没见到个熟人,最后只能茫然的看向滕振:“他们在说什么?”滕振只觉得头疼,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无力:“你知道御史是做什么的吗?”滕顺想了一会儿回答:“知道,告状的。”滕振:“……”“刚才有个御史参你在佛门净地强掳民女,对此,你有何话说?”滕顺张了张嘴,一脸呆滞:“我…我是喜欢她!没有…强,强掳!”滕振:“这么说现在那个姑娘真的在安郡王府了?”滕顺非常委屈:“是,王妃说要先教她规矩,然后再送到我院里,进了王府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滕振又叹了口气,知道问这个王爷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有气无力的朝他摆了摆手:“你赶紧让王妃把人放了,大庭广众之下强行带人进王府,你是怕京中嚼舌根的人少了吗?你把人家女儿带走了,就没想过她父母会是什么心情?”滕顺嘴一撇:“我又没带到其他地方去,是带进王府啊……”滕振眼睛一瞪:“你还狡辩?!你办事这么没有规矩,就是带进皇宫也不行!!”被皇兄突然提高的音调吓到,滕顺抖了一下,看起来要哭了。“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她呀……”你不会把人放了再好好找机会去追求吗?!滕振快被这个傻子气死了,刚要说什么,就见在早朝时一向甘于做壁画的鸿胪寺卿站了出来,走到安郡王身边,跪下。滕振眉心一跳,直觉不好。果然,鸿胪寺卿一开口就是一股满腹冤情的悲愤腔调,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他说:“求陛下做主!安郡王掳……带进王府的那个女子并非姑娘,而是臣家大儿的侍妾啊!”“轰——”大殿里突然爆发出的声浪几乎要把议事殿的房顶给掀翻了。这多事的老头!!滕振咬牙:“这么重要的事你刚才怎么不提?!”鸿胪寺卿一点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依旧是那副六月飞雪的模样,慢条斯理的解释:“洛家姑娘嫁给臣儿多年,一直安于内宅鲜少露面,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斋念佛,前些日子看破红尘想要去闲云寺出家,臣儿念在多年情分,同意了这事,让她回娘家侍奉父母三月再出家,昨天才听说她失踪了,刚才裘御史上奏时,臣一时没意识到他说的就是洛家姑娘,刚刚才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陛下!求陛下为臣不肖子和洛家姑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