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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皇帝之前进入宝库,无论宝库里的东西少没少,都等于在皇帝心中埋下了一根刺。那罗延心中冷笑,神色却是依旧淡然,拱手道:“既然众位如此信得过那罗延,那么那罗延便只好独自入境了。”言毕,他便转身消失在入口后幽深的密道中。时间飞逝,转眼间已是天黑。众人苦苦等待了数个时辰,也没有等到那罗延出来,正惊疑不定时,一道耀目的白光伴着一只青鸟,竟从云霄之上直冲而下。众目睽睽之下,光芒中一个白发如瀑的影子显出身形,雪白的衣袂猎猎翻飞,疏离清冷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祇,瞬间消失在秘境深处。所有人呆立当场,无人胆敢拦阻。☆、第二十二章永夜秘境。用鲛人油制作的长明灯幽幽燃烧着,发出七彩琉璃般的光芒,万年也不会熄灭。一袭素衣雪袍的年轻人握着一颗碧莹莹的沧海泪,在和氏璧前按剑闭目,默然静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他的影子在幽幽的长明灯下,竟是一具森森的人骨骷髅。那罗延忽然睁开了眼睛,神色定定地望向了前方——那个光芒中的影子神色疏离淡漠,一袭白衣猎猎翻飞,不沾染半丝凡尘浊气,眉心一点剑痕闪着清冷绝尘的光芒,宛若坐看苍生明灭的神祇。“你终于来了。”那罗延抬手,让小小的青鸟停在指尖,径自缓缓续道:“她为了开启‘永夜秘境’,心尖血已几乎流尽。虽然我渡了一掌真气给她,但是她最多也不过还有三个时辰好活,而你的天眼已毁,无法测算,我若是不告诉你她在哪里,过了这三个时辰,就算你是神仙,只怕也回天乏术。”光影中白衣人神色清冷,只有两个字:“条件。”那罗延眯了眯眼睛道:“她为了拿到丁小怜手中那颗沧海泪,早已心性大变,一日日狠毒乖张如暗夜修罗。纵然如此,你也要救么?”白衣人清冷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只有两个字:“条件。”那罗延的神色有些看不分明,刀锋般的目光却凝聚宛若钢针,透着遮掩不住的野心,一字一顿地道:“还请阁下当着众人之面,斩断陈霸先的龙脉!”白衣人闻言沉默了片刻,却是依旧清冷地道:“就算陈霸先身负的龙脉被斩断,下一条应世龙脉也未必会生在你的身上。”“不斩,又怎么知道?””那罗延却是笑得狷狂而自负,冷傲地道:“不管下一条龙脉是否生在我身上,只要阁下替我斩断陈霸先的龙脉,我自会把碧城双手奉上。”而顿了顿,他却是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连指尖都有些发白,缓缓地道:“跋陀那个老和尚给我的判词是‘生逢其世,不逢其时’,言断陈霸先才是应世之主。既然如此,那我便斩了陈霸先的龙脉,看他如何应世!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不容我,我便也不容天!”“我斩龙脉,你放人。”白衣人说话淡漠而简洁,眉心的剑痕光华大盛,手中的光剑亦渐渐成形,龙吟般的剑鸣震得整个‘永夜秘境’都颤抖起来,冷冷地预言道:“逆天而行,篡改龙脉,纵然你得以君临天下,国祚也不过一世而已。”“国祚有多久,等我驾崩之后再自己看吧。”那罗延毫不在乎地冷笑,却是抬眸望着他,刀锋般的目光带着些探究之意:“倒是阁下斩了龙脉之后,必犯天规,九天之上会如何降罚?”白衣人淡漠地转身而出:“那是我的事情。”陈朝永定三年春夜。永夜秘境外。参与祭天秘典的所有人,看见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一条巨大的半透明五彩祥龙从昏迷的陈霸先身上缓缓显形,随后却是迅速逃逸到了苍茫的夜幕中,而五彩祥龙之后一道夺目的白光紧追不舍,隐约可见其中有一个白衣清冷的身影,手中执着一把凛冽的光剑,幻化出满天剑影,硬生生把五彩祥龙困于其中。半透明的五彩祥龙不住地挣扎咆哮,九天之上似有所感,隐约有电光雷声滚滚。来自天地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瑟瑟发抖地跪了下去,而那道白光中的影子丝毫不动容,巨大的光剑发出炫目的冷光,伴着寂天灭地的龙吟之声,毫不留情地把那条五彩祥龙斩成了两段!半透明的五彩祥龙朝着九天之上发出了一声悲怆的龙吟,随即缓缓消散无踪,而地面上的众人很快又是一声惊呼——早已步出永夜秘境的那罗延周身发出了一种淡淡的琉璃光芒,一条新的半透明五彩祥龙在夜幕中缓缓凝结成形,在他头顶盘旋数圈后,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直直地没入了他的身体中,消失不见。“这这是龙脉啊!”终于有谋士脸色惨白地意识到了那五彩祥龙到底是什么,望了望那罗延,又望了望陈霸先,最后敬畏地望着半空中那个白衣猎猎的影子,颤颤微微地伏下了身去:“神仙!那是神仙!陈氏失德,上天派神仙斩了陈氏的龙脉啊!”所有人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随着那个谋士便朝着半空中的神仙深深地拜伏了下去。而那个手持光剑的淡漠影子衣袂一拂,除了那罗延,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昏了过去。此时此刻,原本月明星稀宁静如水的夜幕却是狂风大作,九天之上电闪雷鸣,宛若天地震怒。白衣人隐去了周身所有的光华,从半空中落下。他如瀑的白发被风吹得有些纷乱,神色却是平静的,带着些许疲惫,缓缓地坐在了地上。那一袭如雪的白衣伴着白色的覆眼丝带猎猎翻飞,竟是美得有些孤独而落寞。“碧城呢?”他低声开口道:“九天玄雷很快便会降下,我没有太多时间了。”“在这里。”那罗延抱着心口染血的少女,把她送到了白发男子的怀里,神色却是有些复杂。轻轻地把另一颗沧海泪放到了少女的手心,他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白发男子道:“两颗沧海泪都在这里了”“来不及了。”白发如雪的男子笑了笑,雷声滚滚中,声音清晰可闻:“启动辟灵阵,便来不及救她。”那罗延闻言一怔,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苏嫣染铜镜梳妆时问他的问题,便正好似此时此刻的情景,倒映着十九年前的那场血染的旧梦——如果救我一命和瞎一辈子只能选其一,你选哪个?那罗延沉默片刻,终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无言地退了下去。而白发如瀑的男子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女,神色却是有些恍惚,迟疑了片刻,终是轻轻抬起指尖,抚上了少女的脸颊——从眉眼,鼻子,到嘴唇,下巴,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地抚过,仿佛在用指尖感知她的面容。最后,他低头在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