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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偏了,好一个为阿米尔的善良辩解。”冷冰冰地丢下这句,寒烨突然起身,有些粗暴地推开椅子,大踏步地出了餐厅。萧甜悠望着他冰冷的背影耸了耸肩,就是聊聊对的见解,我又怎么得罪他了?桌子等会有阿姨收拾,她又看了会书,就起身往自己房间去。寒烨这会也简单地冲完澡,穿好上班的西装革履,正从楼上下来。俩人在楼梯中间相遇。寒烨放慢了脚步,但没有要侧身让她的意思。他心里很恼,但他又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恼自己还是恼她。他认为,年少时的阿米尔是不可原谅的,他明知父亲最恨偷窃,却诬陷哈桑偷了他的生日礼物。他是不可原谅的,就像他自己,偷走了别人的人生,那绝对是不可原谅的。她却轻巧地说,阿米尔是走偏了,只是走偏了阿米尔能对一心一意为他好的哈桑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吗?她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和阿米尔没有了共同点,那救赎之路呢,阿米尔只是走偏了,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人才能救赎,那他呢?他偷走了别人的人生,那还有赎罪之路吗?想着这些,他的心寒冷之极。拾级而上的女孩好像被他吓坏了,背部紧贴墙壁,双手如爬山虎般,吸在了墙上。女孩如此让道,让他又不忍心恼她了,只得怪自己,是以冰冷着脸,大踏步而下。看他已走出客厅,往玄关处去了,萧甜悠才放轻了身体,用手揉着小心脏腹议,这冰疙瘩是中什么邪了,那高大的身躯就像是几吨重的冰块,如不是她躲得快,只怕已被碾死了。正文第七十四章知青父辈一连几天,萧甜悠都呆在寒家。这期间江红只回来过一晚,让她觉得很是省心。吃完早餐,她一般会陪寒城去院子里活动一下,累了就坐下喝茶聊天。今天的阳光明媚,萧甜悠搬来两把椅子放在石桌旁,沏了壶上好的茶,与寒城边喝边聊。寒城感觉自己差不多已恢复健康,心情格外地好。“小萧,我觉得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急什么呀,你儿子挺能干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撒着欢地休息。”萧甜悠略带夸张的表情,逗得他哈哈大笑。“就听你的,我这几十年也不容易,就多偷几天懒。”“就是就是。”萧甜悠将眼神从父亲身上移向秋千。儿时的记忆中,他工作一直很忙,但只要在家,他就会尽量多地陪伴她,那个秋千,他陪她玩过无数次。寒城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天空,眯起眼睛说:“人一辈子不容易啊!尤其是我父亲那一代人。”萧甜悠没有出声,等着寒城慢慢说。“父亲高中毕业就在上山下乡的浪潮中来到西山,加入垦荒的队伍。”“那时的西山是荒山吗?”这么美丽的西山,怎么可能是荒山,萧甜悠不相信地问。“听我父亲讲,那时的西山贫瘠,土里的石子多,山上除了稀稀朗朗几根灌木,几乎没有可做用的树木。”“我们能看到这么美的西山,原来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萧甜悠感慨地说。“是呀,当时他们一同来的有上千的人,搭起简单的棚子当房子,支个三脚架就做饭,就在这不通水不通电的地方,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他们用锄头开垦,将石子挑出来铺成石子路,他们种菜、种树。硬是将这儿变了个样。可是,他们的青春,却在艰苦中消耗殆尽,他们盼望回城。”“这一天还真被盼来了,知*青可以返城了。”“您父亲没回城?”萧甜悠是个好听众,知道适时地插上一句。“我父亲家中有两个meimei,小妹留城没下乡,父亲提前退休,让大妹回城顶替工作。他,就永远留在了西山。”“留下的几十人,开始养猪养羊养牛,卖掉后的钱,除了买生活必需品外,他们开始买建材建房子,没有电,就自己抬水泥杆埋好,再请人架线通电。”“父亲说,通电的那晚,他们喝酒庆祝,欢天喜地地闹腾了一宿。”想起父辈们的艰辛,寒城眼中有泪光闪烁。“后来,他们用东拼西凑来的钱建起了简单的生产线,开始出售西山所产东西。”“这应该就是西山公司的原身吧?”萧甜悠问。“是的,因为内部人员团结,一路走来虽不易,但也一直没遇到过大的坎,直到那年……”寒城回忆往事,抬头望着天,眉头紧蹙,良久良久。那年,那个大事是什么呢?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哦!可是心里再想知道,别人不想说,做为倾听者,唯一能做的是尊重。萧甜悠拿起茶壶,给寒城添满杯。听到响声,寒城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瞧我,跟你们年轻人讲这些陈年往事干什么,谁爱听?”“我爱听,很受教育呢。每次躺在樱花树下时,只知道惊叹它的美丽,从来没想过,如果不是老一辈人流血流汗,我哪有这樱花树看。”萧甜悠真诚地说。“你是个好孩子,等明年樱花开时,我们一起去看。”寒城想也没想就发出了这样的邀请,说完,又觉得有一些不妥,人家年纪轻轻的姑娘,哪愿意陪他这老头去。她确实像晶晶,但她毕竟不是,她没有尽孝的义务,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就算是真的晶晶回来,她也没有对他尽孝的义务。他有些尴尬地看向萧甜悠,准备委婉地收回这邀请。这时的萧甜悠,却对他露齿一笑说:“原来你也喜欢看西山的樱花,我都等不及想快点到明年春天了。”“那你是答应了?”“是的,爸爸。”萧甜悠放低声音,调皮地笑着。一声爸爸,将寒城的神思又拉回了那个多事之秋。萧甜悠见对面的父亲开心了没几秒钟,就又陷入了痛苦中。眼光,悠远地投向了天空。时间久得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又慢慢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