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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在这里,来都来了,索性一起带走。”反正再也不会再来了,一次性带走也好。商曳留在这里的东西都不是大件,零零碎碎,却很杂乱。有画到一半的素描,高中时期写的手写稿,还有上了大学购置的手绘板,甚至还有几件买了就没再穿过的衣服……那么琐碎,都是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商曳收拾的时候恍恍惚惚想,竟然有种把一切回忆一遍的感觉。东西零散,收拾起来也没多费工夫。只是收到最后却发现少了一样,赵止江和她的合照。赵止江不喜欢拍照,那张照片算是商曳和他为数不多的合照。是去年的生日,他坐在蛋糕前被她缠着闭上眼睛许愿,她拿出手机对着镜头自拍,蜡烛把两人都照出一片暖黄,很温馨的样子。赵止江头上还戴着蛋糕店送的纸礼帽,闭着双眼竟然有种怪异的反差萌,算是千年见一回。前几辈子商曳离婚的时候,也只带走了这张照片,甚至连结婚照都没有带走。可是现在,那张照片竟然找不到了。商曳抬起头问:“刘叔,你们有动过我的东西吗?”刘管家一愣:“商小姐丢了东西?平时只有吴嫂进来,但也只是收拾东西。”“少了张照片……”刘管家一下子噤声。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商曳,从京城回来那天赵止江在她房间里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打开房门,手里似乎就拿着一张照片。只是赵止江出来之后就交代他,无论她今后回来不回来,这件事都不许再提。刘管家想了想,最终选择缄默不言。“是什么样的照片,我找吴嫂他们问问。”态度良好,服务周到,挑不出丝毫错误。商曳站起身,对着收拾完毕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圈,最终摇头:“算了,不用那么麻烦。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只是一张照片,分文不值。吴嫂他们犯不着拿这么一张照片。解铃还须系铃人,商曳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大概明白那个老喇嘛送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本以为和赵止江说分手会导致一切翻盘重来,结果并没有。那么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着,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更不会有纠缠?商曳长长吐出一口气,叫的快车已经到了,她提着箱子想要出门。刘管家把她送到车上,一如往常,对着她微微鞠躬:“商小姐再见。”商曳对着他挥手:“刘叔再见。”其实彼此都知道,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坐到车上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竟然是好几天没联系的陶桃。商曳顺手接起:“怎么?”陶桃刚从老家回来,激动得很:“我肥来了,你在哪儿呢,见一面呗,好久没见面了。”“算你运气好,今天我刚从京城回来,你现在在哪儿?”陶桃说在家,正好顺路,商曳让司机拐过去接陶桃。几个月不见,陶桃又瘦了一圈。一双眼睛嵌在脸上,亮得骇人。只是整个人都瘦得惊人,远远看过去都觉得她飘忽,坐进车里之后,就连司机都忍不住回了回头,笑着打趣:“小姑娘你这减肥过度了啊,太瘦了。”陶桃却面带微笑,像是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瘦不好看吗?”“好看。”商曳接话,目光中却不乏担忧:“但是桃子,你太瘦了。”陶桃摸了摸商曳的头发:“瘦才好。”商曳凑过去和她碰了碰头,没再继续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陶桃这是心病,那帮初中同学曾经对她的伤害永远无法愈合,她每天都会觉得自己土气、肥胖、丑陋。抑郁症加上厌食症双重打击,几乎耗空她体内所有养分。明明她曾经是一朵盛放的鲜花。陶桃和商曳讲了些老家发生的事,转眼看见她腿上放着蛋糕:“我记得今天不是你生日啊。”“赵止江生日,买了送他的。”商曳想起刘管家的欲言又止,朝她眨了眨眼睛:“估计他不会吃,正好我和你两个瓜分。”陶桃一指头把她脑门顶开:“千万别,我怕胖。”“哎呀桃子,都说了几百遍了,你一点都不胖!”说话间车已经开到大院附近,由于是军区,连开到门口都不行,远远地就停了下来。陶桃不是第一次来,警卫大多认识她,例行公事问了几句话,就放他们进去。商曳提着蛋糕先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连子春都不在。商曳让陶桃先坐,喊了半天,崔姨才急匆匆进来。像是在洗衣服,手上都是泡沫。“崔姨,我爸妈呢?”“对门赵老请过去吃饭了,刚走没多久。商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眼睛一扫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陶桃,“呦,桃子也来了,吃饭了没?你说这真不巧,今天没做饭。”即使坐在沙发上,陶桃依然挺直脊背,姿态优雅,笑容温柔:“崔姨没关系的,我正好在减肥。”商曳把行李箱往边上一推,提着蛋糕往外走:“桃子你先坐会儿,我把蛋糕送了就回来。”商曳想过一千种再相见的场景,唯独没想过这一种。赵家客厅里一片和乐融融,赵止江坐在红木沙发上,习苑苑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车厘子从厨房里出来,把车厘子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到赵止江身边。动作娴熟,犹如排演过千万遍。早知道赵止江不是非她不可,却没想过另一个女人能够出现得这样迅速。就像他一早挑好备在一旁,只消商曳起身让位,自然快速上前补上。她早知篮球中有替补队员,没想过感情里也有。纵然早已分手,却终究心生不平。坐在赵止沣身侧的习乔乔第一个发现她,说话时还带着惊讶:“商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二不是说商曳在的剧组最近太忙,没时间回来?商父和商母对视一眼,商母嗔怪道:“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说着就上前想拉她坐下。商曳深吸一口气,只觉胸闷难平,再站在这里一秒钟,就要窒息。把蛋糕塞到商母手里,转身就走。剩众人面面相觑,商母提着那只蛋糕还嘀咕了一句:“这孩子,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还买蛋糕?”赵止沣却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看向赵止江:“今天好像是赵二生日?”赵止江每年都不过生日,家里人都忘记了。赵止江扫了商母提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