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雾锁长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知道如今怎么样了。虽然也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但至亲骨rou的深仇,不是一两句宽慰就能化解的。只是心里多少担心他的处境,怕他再涉险。

傅博尧看她面色恹恹,便道:“姑姑若是嫌前头打电话不方便,自可去我房间里打。侄子已经知会过下头的人了。”

婉初却被他说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所幸有婆子过来传饭,两人正好一同去餐厅。

第二十章不知终日梦为鱼

荣幼萱傻傻地看着桌子上的药,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的血色。原来她吃了这许多年的,不是补药,而是避孕的药。她为了求一个孩子,可结果是越吃越没有孩子。

那日里梁莹莹极有深意的话语让她心里一颤。她是不愿意怀疑药有问题的,可是还乐观地想去看看,保不定是无良的店家偷梁换柱。结果却是这么样的结果。

正巧那天早上叶迪也过来送药,她一并拿到药铺里。都是避孕药,这两个对头一样的男人,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惊人的契合一致。

她的头有些昏,差点有些体力不支要晕倒。幸好是她自己去问的,幸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身边最亲的人呀,给了她最痛的一刀。

她不知道怎么去问,该怎么问,可又不能不去问。

先去找荣逸泽,可是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回都没见着人。喊了叶迪来,叶迪是个少言寡语、拙口笨舌的,只说三公子到外地去了,去哪里却不知道。

她只觉得奇怪,他怎么会不知道?

叶迪是自打上回兄弟俩出事以后,父亲从少林寺里头找来的孩子。跟在荣逸泽身边,像保镖一样养大的,就是怕再有个万一。可他言辞闪烁的模样更让她疑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紧紧地抓住,狠狠地扭在一处。她不得不捂住胸口,才能呼上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仆妇过来问她晚上的菜色,她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可饭还是要布置下去的,强打着精神布置了几道饭菜。

荣老太太是自己在房间里头吃的。偌大的房子,荣逸泽很少回来,常常就他夫妻俩在一处吃饭。吃饭的时候也是各吃各的,吃完各自又忙活去。

今天她吃不下东西,躺在床上,却也睡不着。饭热了一回又一回,婆子过来问她:“小姐,这饭菜撤不撤?”

幼萱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摆摆手。

明月照样端着药过来,说了一句:“小姐喝药吧。”

幼萱的心又是一疼,眼泪却掉下来了。

到了晚上唐浩成才回来,见房间里她床头的灯还亮着。幼萱的身体背对着门,一动不动的。唐浩成以为她睡着了,也没叫她,自顾自地洗澡。

幼萱听着水声,听着脚步声。什么声音听在耳朵里,明明是听了几百遍几万遍的声音,今天却分外的陌生。

唐浩成掀了被子躺下,抬眼就瞥见床头柜子上的药。幼萱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仿佛是要把这个人看清楚。

“怎么没喝药?”唐浩成拿了一份报纸翻了翻,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抬起来,很无所谓的模样。

幼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什么都没有,连熟悉的气温都没有了。原来这才是至亲至疏夫妻。

“浩成,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她坐起身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悲恸。

唐浩成何等精明的人,看她神色表情就猜到一二,仍旧静问道:“怎么这么说?”

幼萱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正要涌出的眼泪压下去:“为什么给我喝避孕药?”

唐浩成愣了愣,放下报纸,把她揽在怀里:“你知道了?”

这四个字落到幼萱耳朵里,除了悲凉还是悲凉:“原来是真的。你是没打算要我的孩子。”本来是水做的一个人,动不动就能流下眼泪的一个人,这时候连眼泪都没了。

唐浩成轻轻拍拍她:“别瞎想。我是为了你好。上回……你的身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养孩子,那是会要了你的命的。你要是没了,留给我一个孩子,我有意思吗?”

荣幼萱听他这样说,不知道他到底是太会做戏,还是早就料到自己有要质问他的那一天。可心里又忍不住信他。

她刚结婚那会儿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可惜三个月头上孩子掉了。掉了不说,还弄成血崩,血哗啦啦地止不住,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进去的时候粉面霞光的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脸就像一张白纸,没一点血色。

那时候他衣不解带地伺候在床前,每日里喂着补药,足足养了一两年才缓过一口气。

是这样的吗?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幼萱心里是相信的,可是这逐渐冷淡的夫妻关系,却让她信不起来。

看他好声相劝,她只好受着。晚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觉得那呼吸声都陌生了。她睁一会儿,闭一会儿,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等她醒来,身边已经是空空的。那碗药还在那里,冰凉凉的像她的心。

她身形懒散,躺了一会儿才起床穿衣。到客厅里头发现仆妇们都忙里忙外的。她叫住一个婆子问:“这是做什么这么匆忙?”

那婆子笑道:“是三公子回来了,去老太太那边请安,说是要讨媳妇了,让老太太给出面预备预备。本来三公子过去找过小姐,听明月说小姐还在睡觉,就没打扰您。这会儿还没走,还在老太太房间里呢。”

这样的喜事幼萱自然也得了几分欢乐,可那欢乐是浮在表面的,风一吹就走的,是别人的欢乐。

老太太房间里,果然欢声笑语。老太太正在同她的陪嫁丫头梅姨坐在一处,指着礼单商量。梅姨也是喜上眉梢,一脸的喜气。

这个梅姨跟着荣老太太从娘家嫁出来,在荣家是极有身份地位的老人,如同荣老太太的妹子一样。

梅姨是旗人,坐在桌子前拿着笔,说一会儿,写一会儿,还要笑几句。

荣老太太难得的清楚模样。荣逸泽只是坐在梅姨另一边,像个孩子似的,边剥花生,边问东问西。

“这旗人家婚礼最是规矩多,现在是新时代了。这搁在过去,旗人家的姑娘,可是不能嫁给异族做正室的。”

荣逸泽笑道:“这是个什么理?”

“原先的时候在旗的多是军人,出嫁的嫁妆都算是公产,若嫁给非旗人,那就是公产流失,是朝廷的损失。要知道更早些年,上三旗跟下五旗也是不能通婚的,现在就没这样多的规矩了。这位格格是哪一旗?”

“好像是镶黄旗的。”

梅姨“啧啧”了两声:“那真真是尊贵的一个人儿。”

荣逸泽笑道:“这都民国了,再尊贵也是过去了。现在也没这多讲究,这回婉初新出嫁的侄女,就是嫁给个汉人,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