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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叫上元意。”“嗯那个……你去请薛二郎……”武韵低声细语道。“呵呵呵,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呀,不知何时就能叫上二嫂了,呵呵呵……”武韵羞红了脸,轻轻推开她,“去去去,什么比喻。”“得得得,瞧你急的,我这就让人去请二郎。”武唯儿继续打趣。武韵哭笑不得,有这一古灵精怪的闺中密友,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晚宴气氛不断高涨,金碧辉煌的太平公主府邸,今夜歌舞升平。荆词换回襦裙,回到席上。“我竟不知四姨也是懂音律之人,想必方才是即兴之作,不错,不错。”荆词刚坐下,便得到李谌的连声称赞。能得到这小子的诚心夸奖,真不容易,荆词与他相处素来随意,她扬了扬下巴,“过奖过奖。”杨寿雁犀利的凤眸扫向略微忘形的荆词,依旧一副得体的笑脸,语气却不甚好,“四娘很得意吗?”“嗯?”“四娘觉得抢夺了风头,为杨府争光了吗?”荆词神色滞了滞。外表明明一派喜色,语气却近乎寒凉,这是杨寿雁所擅长。“方才有特殊状况,我……”“四娘有什么本事肆意妄为?有什么能力为自己的胡作非为负责?”“可是方才的状况不是我能把握的。”荆词为自己解释。“错了就是错了”一旁的杨薇娍忍不住轻声呵斥,语气虽轻,却透露着深深的责备,“你可知你方才有多险?”“三姐……”荆词看向杨薇娍,欲继续为自己解释。杨薇娍却一把撇开头,不给她机会。荆词性子固执,杨薇娍更固执,她必须要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荆词想不到三姐竟会这么不理解她。她方才的处境,三姐也看在眼里,她难道不知道方才于她而言是赌一把吗?她只有抓住机会,才能在这个生辰宴上结识更多的人,从而着手调查王家的事。三姐明知她心系王家,却如此不理解她,还要同她置气。“行了,你们都对。”荆词无奈,说完起身离席。一旁的芳年眼看主子走了,连忙跟了过去,“四娘子……”杨府主仆顿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相信,四娘不但不承认错误,还以这种态度离席。这可是当着大娘子的面啊!杨寿雁是杨府的嫡长女,俗话说长姐如母,她掌家素来严格苛刻,无人不惧怕。如今杨府竟出了这么一个小娘子,还真是稀奇。座位上的杨寿雁瞧着扬长而去的身影,神色平静,她非但不恼,反而隐隐露出一丝笑。哟,这个四娘,胆子倒不小。☆、第五十二章旧识荆词一股脑快步到方才的后花园。“四娘子,您怎么能一走了之呢……”芳年满脸着急,一路紧跟,“若大娘子气恼,咱们又有苦头吃了,您赶紧回去吧……”“别跟着我。”“奴婢知道俩位娘子的责备重了些,但是……”“行了!”荆词不耐烦地打断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芳年,“回去,不准再跟着我!”荆词从未对芳年发过脾气,她跟了荆词这么段日子,早已习惯了和荆词随意的相处模式。如今荆词冲她发脾气,她蓦然生起几分委屈,“是、是……奴婢告退。”芳年福身后转身离开,一副可怜模样,三步一回头望一望主子有没回头看她。让荆词倍感难受的不是她们的责备,而是杨薇娍的态度。她那位三姐明明知道她的想法,却为了附和杨寿雁……杨薇娍是她真心相待之人,今日三姐的举止,让她甚是无奈失望,难道三姐也是只看重杨家的利益之人吗?可是细想之下……她的确从没表明过会帮自己。是啊,说到底,三姐只是心疼她这个meimei罢了,这并不代表她会帮她,三姐打出身起就是杨家人不是么?她终究还是孤身一人,荆词苦笑。不远处是一座假山,她缓缓走了过去,钻进假山洞,踩上隐蔽的石阶,想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一个人呆一会儿。假山坐落在后花园的高地,登到半山腰,便能将大半片花园尽收眼底。她透过小山洞孔,看着远处回廊上三三俩俩的丫鬟回来走动忙活。一些女眷离了席,跑到游廊上玩耍,她们不时对来回忙活的丫鬟们指手画脚,自个儿身旁的贴身婢女竟一副得意。同是丫鬟,竟也有三六九等。“那就是你的诚意?”突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荆词的思绪。假山下,一老一少俩男子相对而立。“难道驸马觉得世上只有您爱妻一人懂阳春白雪?”年纪较轻的男子反问。年迈的男子皱了皱眉,神色不甚好,“胡人怎么能登上大雅之堂?”“只要有技艺高超,有何不可?”另一个男子冷声道。“哼,哪来的歪理论,皇家便是皇家,身份摆在那里,岂能僭越!”年长者不禁些微动怒。“是啊,皇家便是皇家,糟糠之妻怎比得上金枝玉叶。”男子冷嘲热讽。年长者瞧他没大没小的模样,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你——”“怎么?驸马想教训我不成?”男子扬眉,俊朗面容毫无惧色。年迈者脸涨得通红,满腔怒气正欲发作,最终,他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哼——”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使劲儿地甩了一下衣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年轻男子伫立在原地,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神色终于缓缓冷了下来。假山上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荆词突然起身,朝下面的人挥手,“崔琞——”崔琞闻声面色骤冷,待看清来人,面色才渐渐转温,“你在此作甚?”他面无表情地扬起头看向她。“吹风。”聪明如她,岂会看不出那年长者与崔琞之间的奇怪气氛。荆词话音刚落,崔琞便钻进山洞,片刻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偷听别人说话非君子所为。”他语气依旧冷淡。“随意打扰别人吹风亦非君子所为。”荆词十分平静地道,明明是打趣的话语,却道出一本正经的味道,这乃因她此刻的心情所导致。崔琞今日没有心情同她吵嘴,遂甩了甩长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俩人一时无言。好一会儿,俩人同时开口。“你……”“你……”崔琞道:“你先说。”“我终于想起在哪见过那群蒙着面纱的舞姬了,那日在平康坊你向那什么瓦杜德买的就是她们。”他平静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