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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而去,青暇问何满:“娘娘要不要下车松快松快?”何满摇头:“不必了。”正说着,车身猛的震荡,何满差点儿没从车下摔下去。青暇恼了,跳下车问:“谁这么不长眼,没看见车在这儿停着吗?往哪撞呢?”那车夫忙赔礼:“实在对不起,这路太窄了,小的想掉头来着,结果就撞上了贵人的车驾。”那马车上写着个周字,青暇也知周家和何家已经不共戴天,当下也不欲多事,喝斥了那车夫两句,就打算就此息事宁人,不成想那马车帘子掀开,一个曼妙女声道:“到底撞着了谁?可撞个好歹?”听这声音耳熟,青暇就没急着上车,等那女子下了车,青暇眼都瞪大了:“是你——”那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略显稚嫩,却已经做妇人打扮,身穿大红销金通袖袄,底下藕色绫裙,头上珠光宝气,每件首饰都名贵不凡。不是别人,却是周深的夫人曲眉。她望向青暇,挑衅的问:“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暇姑娘,敢问车里坐的可是太子妃娘娘?”有着从前的几面之缘,且她也曾不住嘴的叫自己jiejie,青暇还打算跟她亲热的叙个旧,没成想她态度如此倨傲,简直莫名其妙。她是离了太子府,攀了高枝了,可用得着这么显摆么?是,她从前的经历不太荣耀,但现在的身份就很高了么?当下青暇也就淡漠的屈膝行礼道:“婢子青暇见过周三奶奶。”又道:“太子妃娘娘就在车上。”曲眉似乎很享受“周三奶奶”这个称呼,嫣红的樱唇一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道:“罢了。”往前走了两步,道:“可否请太子妃娘娘下车一叙?我可有些日子没见过娘娘了。”青暇一蹙眉,心说,你以为你谁啊?见娘娘不说过去见,还要娘娘下车迎合你?你脑子怎么长的?青暇却没说什么,趋近马车,恭敬的回禀道:“娘娘,是周三夫人求见。”何满根本没把周三夫人和曲眉联系到一起,只淡淡的道:“不必了。”曲眉在车外听得清清楚楚,她上前道:“太子妃娘娘,既是前路相阻,何不下来与臣妾一晤?还是说,您不敢见臣妾?”何满从前最受不得这激将法,肯定早就挑帘子下去了,可现在她没心情和不相干的人置这些闲气,当下淡淡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她吩咐青暇打起帘子,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曲眉,道:“原来曲姑娘已经成婚,如今已经坐实了周三奶奶的名号,原是我疏忽,合该给你送一份大礼的。今日倒是巧,你是来单纯给我请安呢,还是来感激我?”☆、第236章、赝品曲眉年纪小,不是特别懂事,因着周仙仙派人回周家私下里同曲眉说,周深之所以娶她为妻,并不是对她一见钟情,而是他心里念念不忘的乃是何满,而她相貌、身量、形容,与何满有几分相似,这才把她从赵桐那里讨了来。曲眉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住这个,一次两次或者还不信,可听得多了,不免把何满深深的恨进心里。因着品阶关系,她轻易不得入宫,何满又不是个爱热闹的,两人不大碰得上面,哪成想今日倒在路上遇了个正着。曲眉心中怀恨已久,这个时候不免意气用事,让车夫径直撞上了何满的车。这会儿听何满这么说,不禁气得脸通红,她木着个脸道:“娘娘这话,倒叫臣妾糊涂了,臣妾为什么要感激您呢?”何满摇头笑道:“都说新人入洞房,媒人扔过墙,看看,你们小夫妻合合美美,倒把我这玉成好事的媒人扔到了脑后,罢了,也幸亏我压根没指望着你感激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曲眉就更怒了。当初自己还挺感激她的,毕竟能嫁周深为正头夫人,总比给太子殿下做无名无分的妾室的好,哪成想她和周深还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她是拿自己打发周深呢吧?呸,真不要脸。曲眉忍不住质问道:“娘娘为何要玉成此事,您自己心里清楚。我倒没听说过这做贼的不但不心虚,反倒还要人感激的道理。”何满垂眸打量了她好一会。这人疯魔了不成?无缘无故,怎么倒说这种疯话?她是无知无畏呢,还是天真无邪,居然敢指桑骂槐骂自己是贼?何满不欲和她计较,只摆摆手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想来我与周三奶奶无缘,天气怪凉的,我畏冷,就不陪着你说话了,周三奶奶请自便。”青暇也就放下帘子,躬身对曲眉道:“三奶奶请慢走。”曲眉却羞愤交,对车里的何满喊:“我知道你心里有鬼。”何满轻支下巴,浅淡的笑起来,她亲自打开帘子,望着被青暇押住的曲眉,道:“原来蠢人是这个样子的。”从前她就这么蠢,人家不跟她计较,她还当人是怕了她,如今亲眼看着蠢人犯蠢,她还真是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何满吩咐人:“把她嘴堵上,捆了送回周家去。”她跟别人不一样,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不会暗中使阴招下绊子,谁惹了她不高兴,她明着打脸打回去。曲眉还想喊,早被青暇带人捆了堵住了嘴。正闹着,有人喊:“周大人——”曲眉一见周深,脸上便露出了羞愤和求乞的神色。只可惜说不出什么来,只一双眼睛里全是泪。青暇一顿:“娘娘?”这还真是不凑巧,被周深抓了个现形,可不是叫娘娘难做人了?何满一点都不心虚,也不畏惧,只瞥了青暇一眼,道:“退下吧。”周深上前,恭敬的行礼:“太子妃娘娘。”何满叫他起,也不作声。周深看一眼曲眉,道:“微臣贱内还是个孩子,言语举止难免有些孟浪,还望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遭。”何满也不跟他来虚的,道:“饶她容易,不过她的嘴可不太严实,有的没的,统统往外头倒,真假倒没人追究,只是凭白给我泼一盆脏水,我可不是受得住的脾气。”周深微躬身:“微臣知道,以后一定严加管束,绝不再叫她碍了娘娘的眼。”何满啪一下放下车帘,道:“放人。”前头道路已经通畅,何满的车驾很快杳无踪迹,周深躬身直等何满走远,这才回头看曲眉。曲眉堵嘴的帕子已经被扯下来了,只是手还被绑着,可怜兮兮的望向他:“三爷——”周深微微一笑。曲眉被他的笑迷得心神一荡,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料想他能笑出来,就是不计较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回他一笑。周深弃马登车,与曲眉对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