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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螺见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本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阿嫚那里出了变故,到底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阿嫚带着赃物潜逃了,无论如何她们有义务把元丹追回来,还无辜的玄姬夫人一个公道。“阿嫚是夷波在哑狱里结交的鳗鱼狱友,之前有点小交情,和我们的确是一伙。现在她背叛了我们,我们都很讨厌她,一定要逮住她,把元丹抠出来。”阿螺咬牙道,“此事因我而起,应该由我自己去解决。请君上准我带薪休假,我要五湖四海追缉阿嫚,一定要找到她。”“带薪休假?想得美!”龙君乜斜了她一眼,“然后呢?她吞了玄姬的千年修为,就凭你这三百来年的螺蛳,你觉得能对付得了她?”阿螺把脸涨得通红,“君上,小的是海螺,不是螺蛳。”“蔑称懂吗?谁让你犯错了!”龙君哼了一声,“人家的手下是用来办事的,本座的手下是用来惹事的。到了紧要关头,还不是要麻烦本座!你们和玄姬到底有什么过结,要这么坑害人家?难道因为人家貌美,嫉妒人家?”他摸了摸下巴,“看来阿螺有作案动机,傻鲛就算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螺说:“难道我不美吗?怎么说也是杏眼粉腮,眉目如画。”龙君闲闲调开了视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夷波知道阿螺上火忙安慰她,并且决定自己承担一切罪责,“是我让阿嫚吃掉玄姬的。”龙君显然不信,托腮问:“为什么?”真正的原因不能说,暗恋这种事是她的鲛生中唯一见不得人的一处溃疡,说出来等于自找麻烦。不但以后不能和龙君正常相处,还可能被他耻笑致死。她打定了主意规避,“不喜欢这个干娘。”龙君眨了眨眼,觉得太无厘头,“你不喜欢可以和我说,我不会不顾你的感受的,也用不着吃了人家吧!我们海族一向善良单纯,能动手绝不动口。你呢?你居然和一条鳗鱼狼狈为jian,简直就是鲛界的耻辱,你太让我失望了。”阿螺眼看夷波受屈,打算把事情讲清楚,可是还没开口,夷波就冲她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解释了,越解释越乱。现在这样就可以了,反正她傻得出名,不管多没有逻辑的事,发生在她身上绝不会令人感到意外,她本来就是个谜一样的女子。阿螺和她做了一百多年朋友,和她也算心意相通,知道她害怕被揭穿老底,于是默默闭上了嘴。龙君精明的时候很精明,不精明的时候神经比水桶还粗。他居然相信那只jian诈的鲛,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恋父情结,但也不算罪过,毕竟刚刚认亲不久。海中霸主对别人疾言厉色,对这个开口干爹闭口干爹的小鲛,拳拳爱女之心油然勃发,没舍得骂她,还是想想怎么替她收拾残局吧。“本座亲口允诺追回玄姬内丹的,看来免不了一通劳顿了。”他倚着扶手喃喃,“这条鳗鱼如果不傻,一定知道四海都在通缉她,肯定不敢继续留下……先派水族打探,等探明了行踪本座再出马,厉害的角色一般都是压轴登场的。”夷波简直感动得泪流满面,“干爹,小鲛无以为报……”龙君心头一蹦,以为她要说以身相许,这是绝对不行的,乱了纲常的事可不能做。还好她就此打住了,只是大眼炯炯望着他。他发现自己可能想多了,不由讪讪,打扫了一下嗓子,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来,“干爹入海,还是想过几天好日子的,你要是隔三差五闯出点什么祸,我这把骨头经不得你摔打。你记住了,别以为只有人间有法度,海族就可以肆无忌惮。越是模糊不清的界限越是可怕,稍有不慎触犯了,天打雷劈死得难看,到时候别怪我和你脱离关系,不给你收尸。”她吐了串泡泡,“我错了。”游过去,伸手搭在他膝上,“自断一臂。”龙君推了她一把,“你以为什么品种的鱼翅都值钱吗?表示忏悔的方法有很多种,自残是最愚蠢的。还有,交友一事你要三思,泛泛之交可以三千,损友一人都嫌多。你脑子不怎么好使,自己要懂得自保。”其实说得还是很好的,不过为什么最后要人身攻击呢?夷波不承认自己脑子不好使,充其量就是单纯易被骗罢了。和阿嫚的交往是个错误,但那也算不上朋友,她的朋友只有阿螺,至少阿螺对她是真诚的,就算有时候好心办了坏事,夷波也并不怨她。她看了阿螺一眼,阿螺很自责,垂着脑袋不说话。龙君的气出得差不多了,发话让她们起身,阿螺也想弥补,对夷波说:“后面的事交给我,我现在就去打探阿嫚的下落。你在潮城等我的消息,哪儿也别去。”夷波不放心,阿嫚现在可不是个简单的皮口袋了,她偷了千年的元丹,只要cao控得当化为己用,简直就是个法力高强的鳗斯拉,可以轻轻松松打败阿螺。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傻了,拿一百年道行收买阿嫚,结果阿嫚的智商比她们高了一点点,直接把玄姬的千年修为全夺过来,又绿色又迅捷,办完了山高水长后会无期,连尴尬都避免了,一了百了。她不想让她去,回头看龙君,龙君面沉似水,并不反对,“有了消息不要贸然行动,回来通风报信,比较安全。”阿螺领命出城,夷波一直送到宫门上,见她越游越远,渐渐融入深海,自己倚着抱柱惆怅不已。龙君下了宝座踱过来,她轻轻嗫嚅:“我也想去……”“你去干什么?拖后腿吗?”他恨铁不成钢,“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鱼,照理说虎父无犬子,你不应该一点都遗传不到啊……”夷波唔了声,惊讶地望向他,“干爹知道我父母?”他略微怔了一下,很快调整脸色:“我是说我自己。”指指自己,“虎父。”又指指她,“犬子。”可是遗传这种东西应该是在骨血中传承的,难道半路上认的亲也能起作用?况且她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血缘关系,近亲是不能在一起的,会坏了她的计划。当然她所谓的计划连个大致走向都没有,仅仅只是一种设想,一点私心杂念,借着这层关系和男神多亲近罢了。她怏怏叹息,“我担心阿螺,阿嫚很危险。”“闯了祸自己不善后,谁来给你们善后?”他白了她一眼,“别以为主谋有罪,从犯就可以置身事外,没有派你出去是看在你叫我一声干爹的份上,我还是比较护犊子的。”夷波鼓着腮帮退到一旁,再三表示自己后悔欲绝,请干爹原谅。龙君低头,忽然一个浅笑像烟花在唇角绽放,扭捏地说:“我知道你对干爹的感情不一般,干爹要娶亲,你也想替干爹把关。但是记住了,可以提意见,不能擅作主张,父女之间是有人伦的,逾越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