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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扶住女子柔弱瘦削的双肩,轻轻安慰。缘浅情深,两人虽然之间虽然没有山盟海誓,却曾相互扶持,互相慰藉,自己种下的罪孽应自己一人承担就好,不应该累及无辜。“无关……哈哈……无关……哈哈哈……。”女子古水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松动,用力甩开男子站立起来,冷冷看向男子,薄唇嗤笑,继而大笑出声,笑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试图将自己十多年来所有的压抑、愤怒和失望全部大笑出来。“无关……好一个无关,一个无关就抹杀了我芸香听到的、看到的一切;一个无关就能洗刷你们的可耻;一个无关就能回到从前,让所有的悲剧复位?既然无关,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女子眼冒寒星,满怀恨意,声声似剑。“我……希望以后能照顾你,还有兰儿。”往事烟消云散,脱离自己就是最明智的选择和最好的结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找寻她的下落,是为了她知道真相后那悲愤的眼神;还是为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或只是为了找回那片刻的温暖,他不清楚,真的不清楚,只知道,自从她离开后,找寻她的执念就在心中生根发芽。“兰儿是我的女儿,我们过得很好,不需你来惺惺作态。”女子断然拒绝。“而且,你理应知道,只有远离你,我们才能过得更好,不是吗?无痕大人。”担心男子不放弃,芸香继而痛下杀招,果然,男子一听勃然变色,白里透出青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刽子手就叫“事实的真相”。“那……我能再来看看兰儿吗?她……好可爱。”刚才少女对自己温柔搀扶,那份善良像极了她,想到那少女明亮的脸膛,心不由一软。…………没有回答,屋内静默无声,只听到屋外院子里传来的“咕咕咕”的喂食声。…………分界线…………“师父,您怎么了?”看到客栈门口倚靠着墙根,大口咳嗽喘着粗气,胸口又溢出血水的男子,铁生大叫一声,抛开药篓急忙奔跑过去,将男子小心搀扶,走上二楼的厢房。“师父,您这伤口深可见骨,起码要静养半个月,不是让您别出门吗?怎么又跑出去了,有什么事您交代徒儿去办就好。”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是母亲席卷愤怒的雷霆一击,无异于重创,这几天好不容易愈合些,又拉开了,解开纱布,看到血rou模糊的伤口,铁生满脸担忧和心疼,话忍不住多了起来。“铁生,我有个女儿,真的是我女儿,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没想到此生我居然还会有孩子。”男子赤着上身,任由铁生解开沁血的纱布,重新抹药,换上新的纱布。听着男子颠三倒四的低喃,铁生缠绕纱布的手顿了一下,这还是师父第一次跟自己提及家人,他们终于有了关于武功之外的话题,这应该是个好现象吧,铁生抿唇笑笑,心生高兴。“她叫兰儿,全名不知叫什么,应该有全名吧?她温柔可爱,很爱笑,笑起来脸颊有两个酒窝,像盛开的桃花,漂亮极了。”不待铁生回话,男子自顾自又说起来,边说边唇角上扬,看起来心情愉悦。“师父要找到人就是师妹?恭喜师父,兰儿,嗯,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有个小师妹,铁生也很高兴,纱布绕叠几圈,在背后打个结,铁生帮师父拢上衣服。“那倒不是,我要找的是她母亲,没想到见到她,她……嗯,对了,你母亲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意识到说漏什么,男子赶忙闭嘴,转移话题。“母亲很好,师父勿要挂念。”从悬崖回来后,母亲眼神闪烁,刻意回避自己,像似担心自己会追问什么。“她……很苦,错不在她,她是想保护你,是我罪有应得。”男子陷入沉默,眼神缥缈而忧郁,脸上阴郁而哀伤,这辈子,他到底伤害了多少女人?孽债堆积如山,就算入地狱也无法偿还干净。“铁生,救了我,有一天你可能会后悔的。”男子沉痛出声,这孩子总是这么温柔体贴和善良,绝不会轻易碰触别人的伤疤,更不会追问别人伤心的过往,可越这样,他越觉得罪孽深重,对不起他。“以后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倒在我面前。”半会,铁生肯定说到,说完将桌上染血的纱布放到盆中,准备拿出去清洗。“你准备一下,过段时间跟我去京城,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们就出发。”少年质朴的回答让男子心神一震,终于痛下决心。“京城,不,师父,这段时间我还不能离开,日后,过完这阵,都定到京城寻您。”师父既然开口,定是需要他,可是他真的还不想离开,舍不得离开,铁生只好拒绝,说完满脸发红,不好意思看着师父。“嗯!那这个日后再议,这本心法你拿着,这是我派武学之极,这次回来,发现你的功力又精进了,已适合练习,以前没有传授给你,是担心你走火入魔。”心法最重要的是控制心魔。他这辈子,欲念太强,心中早已扭曲成魔,根本无法精心练习,师父的毕生心血只能靠铁生传承了,这个孩子,质朴正直、憨厚纯良,内心强大、包容而坚定,是这心法最好的主人,练成之后,在齐威朝将再无敌手,才能面对各种艰难险阻。“谢谢师父,徒儿定会勤加练习。”铁生低头从师父手中接过页面发黄的心法,心生感激,师父对自己,倾囊相授,从不藏私,这样的师父如何会对自己不利?让他如何信服母亲的话远离师父。…………分界线…………“你说什么,还是没找到人?”正在梳妆的美人手一松,三千青丝滑落,如瀑布般倾泻肩头,甩起一道靓丽的波纹。“是的,雅姑娘,小厮刚从永安村回来,说是没找着人,村里村外问了,大伙都说他们一家搬走快一个月了,不知去哪了。姑娘,姑娘……”姑娘脸容严肃,好像有些不高兴,眼中透着淡淡的遗憾和失望,不知道是否生气了。姑娘这段时间经常派人给永安村送去瓜果吃食和日常用品,但都原物返回,说是寻不到人,姑娘不死心,昨儿一早又派小厮定了珍味楼的一桌酒席快马加鞭送过去,结果可想而知,小厮又白跑一趟,拿着食盒灰溜溜回来了。“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阿雅空乏虚脱,无力挥挥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