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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双唇已被吻住。一声“五哥”被堵在了唇齿间,耳鬓厮磨,浑身发烫。若生下意识地想要回应他,呢喃着,话语支离破碎,全变作了轻软的呻.吟声。他在渴望她。她也是。苏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脸上。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声音沉沉地笑道:“夫人带来的那本书上有一姿势,我瞧着颇妙,不若你我试一试?”尾音拖得长长的,缠绵入骨,说着话那手就悄悄地滑进了她的衣衫底下,贴着她发热的身子,细细摩挲起来。若生意识模煳地想,她明明将图册藏起来了……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若生闭上眼睛,一下亲在他唇上,含含煳煳地道:“不成……得先试试我瞧中的那一个……”于是被翻红浪,长夜无眠。当极致的快乐汹涌而来时,若生想起了他们的初遇。那样狼狈不堪的两个人,那样一段残酷又温柔的岁月。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有重逢的这一天。她想起了自己当年塞入锦囊,让元宝带着送还给苏的纸条上所写的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她用尽全力,紧紧地拥抱住了苏。她的爱人,她的血与骨。这一刻,他们密不可分,融为了一体。案上喜泪滴答,似星辰移动。……一晃眼,已是隆冬。第一场大雪降落的时候,嘉隆帝病逝了。昱王奉旨即位,改元大兴,又是一个全新的时代。腊八过后,苏收到了东夷的消息。拓跋燕,掌权了。他身负两国血脉,由他称帝,对大胤,对东夷,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开春后,两国平定了边疆,签署条约,从此交好,互不侵犯。大胤和东夷之间,头一回有了正式的通商之路。若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夏柔的信。她在春光中,拆开来看,信中是一如既往的细碎琐事。夏柔在他们婚后再次离京远游,连过年也未曾回来。但她隔一阵便会寄封信回来,信中事无巨细,将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好玩的,吃了什么有趣的,皆一笔笔记下来。这时节,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走动难免令人担心,可夏柔连个婢女也不带便走了。若生说她是胆大包天,她还笑。实在是不像话。若生翻过一张纸,突然愣住了。那是一张小像……画的是个男人。她疑惑地唤来苏,将小像递给他看:“这画的是何人?”苏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是拓跋燕。”若生跳了起来:“什么?”苏轻笑道:“你没听错,这上头画的,就是拓跋燕。”若生瞠目结舌地低头去看,越看越是疑惑,这二人是怎么一回事?夏柔的来信里,竟附了一张拓跋燕的小像!她吃惊极了。苏却来笑话她迟钝,说婚宴上我就看他们俩眉来眼去的,有什么可意外的。若生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什么眉来眼去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挑挑眉,满不在乎地问了句:“你可知道她为何要给你寄拓跋燕的小像?”若生皱起了眉,摇了摇头。苏指了小像上拓跋燕的穿着打扮给她看:“他身上穿的,是东夷衣饰。”若生明白了过来:“她在东夷。”“你再看画中人的神情。”苏轻轻点了点画像上拓跋燕的脸,“他是笑着的。”说罢他又道,“柔姐儿作画的时候,拓跋燕是面向她微笑坐下的,神情自若,身体姿态没有半点的不自在。”他笑着说道:“他们远比你我知道的更要熟悉。”……繁花开遍,碧空如洗。草原上的天空似乎尤为的辽阔宽广。拓跋燕策马而行,镶嵌着碧蓝宝石的额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坐在马背上,遥遥地望见了那个盘腿席地,在一片葳蕤间,自如地举起刀子切rou的大胤姑娘。他想起了当日在酒楼下的惊鸿一瞥。草原上盛开的鲜花,也不及她的艳美丽。他下了马,走到她身旁,学她的模样席地而坐。大口吃rou的少女侧目望了他一眼,忽然声音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娶妻了么?”他失笑摇头。她便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将手中弯刀递出,眼神明亮,声音笃定:“那就娶了我吧。”拓跋燕仰头望天,目之所及,乃是他此生见过最蓝的天,如翡似翠,干净透亮。他蓦地转过身,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那抹柔软,一直蔓延进了他心底里最深的角落。他的阳光。他找着了。……半个月后,苏带着若生回了重阳谷。那个他自小生活成长的山谷,小小的,只有一座朴素的小院子并一方矮矮的坟墓。他师父重阳老人,隐居于此,死后也不曾离开过。老头子有不世之才,却视凡尘俗物为浮土流云,宁愿老死山中,也不为权钱富贵而折腰。多少人,想要请他出山,却皆被他一口回绝。他死了,亦不要风光大葬。不过薄棺一口,黄土几,就地一掩便算了却了残生。那方墓碑,还是苏亲手安下。若生跟着苏,洒扫整理,安置妥当后去给重阳老人上了香。三炷香,点燃,甩灭,青烟袅袅,几乎要熏红人的眼睛。苏眼角有些泛红,跪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的谢重阳三字,慢慢地道:“你说等我成家立业了,一定要带媳妇儿回来给你瞧瞧,一定要是好看的姑娘,一定要是善良的姑娘……”“你瞧,我如今带回来了。”“她叫阿九,是京城连家的女儿。”苏絮絮说着话,将香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