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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抱着混身湿透的张晴。两人吓得面色惨白,齐齐向这边跑,看到她们牛小二开口便骂:“你们嫌命长了趁早死去,竟然把小姐一个人扔在那儿!”妙香吓得已经哭了出来,莺语也没心思去与牛小二理论,跑到牛小二跟前,将自己的伞罩到张晴头顶,对牛小二道:“快进屋吧。”“好冷好冷,”张晴哆哆嗦嗦的道:“快回去。”妙香闻言丢了手中的伞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裹住张晴的身体,但是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衣裳也淋湿了。此时红鹃双手罩着头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见到众人自责不已,边护着张晴往屋子里头去,边解释道:“我去送丁兆家的,谁知道这雨这下得这么快。”莺语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别说了,小姐若有事,我们几个都完了。”几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屋,牛小二已经插不上手,站在那里看着红鹃几个将张晴送到内室,又有张晴的其他几个二等丫头从别处过来围着帮忙,里出外进的。牛小二傻傻的站在厅中,任由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滑落,湿了他脚下的金丝绒地毯。莺语从内室出来拿东西时就看到他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内室的门帘子发呆,她走到他身边往他肩上推了一把,责备道:“快去换身衣服去,你一个大小子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小姐她怎么样?”牛小二抬头看着莺语问道,眉头皱得死紧。被他这么一问,莺语也愁意上脸,蹙眉道:“直喊冷,我摸着像要发烧的样子,这一病,怕是不轻。”这一次,完全是因为她们几个人疏忽造成的,闹起来,她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牛小二听罢跺脚,“我去找于大夫去!”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莺语拉拽住了,“早就去了,还等你想起这出来?”说着将牛小二往门外推,“行了,你别在这里啰嗦了,小心叫夫人看见你再也不准你进内院。”夫人早念叨牛小二年岁渐长,该放到外院去了,只是因为小姐年纪还不大,不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出来,加之小姐对牛小二打知了的手艺十分看重,又时不时的会想起晓露阁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动不动支使他干点杂事,所以夫人才没有叫他出去。如果叫夫人或者夫人身边的mama们看到牛小二这么堂而皇之的待在晓露阁的上房,一定会将他撵出去,甚至会罚他也说不定。他一个孤儿,能这么舒心的待在侯府,不过靠的是夫人的怜悯和小姐的令眼相看,如果被夫人厌弃,那么他日后的处境便可想而知。牛小二心中自然没有莺语那么多的思量,但却十分怕再也进不得内院这话,闻言顺着莺语的力道乖乖出了晓露阁的上房,回到下仆们住的倒座换衣裳不提。晓露阁请了于大夫,自然瞒不过蝉鸣院这边,温夫人将胡四奶奶和许夫人交给送行回来的齐敏华招待,她急匆匆的打着伞往晓露阁去。路上见九隅院看院子的熊婆子擎着伞嘟嘟囔囔的迈着小碎步往前赶,她不禁奇怪。二郎去送钟晨已经回来了,并没淋着雨,怎么这熊婆子现在却顶着雨急匆匆的样子,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见她驻足去看,她身后的高嬷嬷扬声将熊婆子叫住,到了近前不必温夫人开口问,高嬷嬷已经道:“这大雨天下的,熊mama你做什么还要出来?”熊婆子人老眼花,被叫住的时候还不知道来人是谁,待人到了近前她才看清楚,忙忙的给温夫人行礼,后才道:“这不二爷本来都回来了的,可是下雨前来了个人也不知道同二爷说了句什么话,二爷什么遮挡也没有,骑着马顶着大雨就冲了出去。老奴寻思着:二爷淋了雨,可别受了凉,就想到大厨房领几块生姜给二爷熬一熬,等二爷回来就能喝得上了。”张晾的院子里除了长保就是这个看院子的老婆子,并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所以这些事,一向都是长保负责的。“二郎的小厮呢?”温夫人蹙眉问道。熊婆子闻言顿足道:“嗨!那个臭小子,二爷走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他就被一个小媳妇叫出去,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转眼他也跑了。”一笔糊涂帐、一对糊涂仆。温夫人叹了口气,二郎那么大个人,淋湿了也就淋湿了吧,她得赶紧去看看她的娇娇。之后便再不理会那熊婆子,兀自往晓露阁去。第九十七章上当张晾在瓢泼大雨中站在离辽阳城二十余里的驿站门外,望着紧闭的门扉良久无语。他回到侯府不久就有门上的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招了那人进来竟然是已经跟随安阳长公主离开的穿着便装的长福。此次长福再不似往日那般见到他便滔滔不绝,而是交给他一块锦帕。锦帕内并无它物,只有一绺女子的秀发。但是他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她的用意。情丝纷乱,不如斩断。此生无缘,唯有诀别。另外,她这一举动也是要告诉他她的另一种想法。他不得不去追她,不得不见她。原本,他认为以她的人品和性情,与任何一个除他之外的人相守终生也不会过得不幸。相反,没有了他,她会过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幸福百倍,待日后到他面前炫耀。让他后悔将他气到吐血才是她真正会做出来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送他一绺断发以示矢志不渝。然而他冒着滂沱的大雨追到这里时,见到的只有她紧闭的门扉。长福进出数次,得到的只有两个字:“不见!”如今长福也是无可奈何。“二爷,殿下她这心也是伤透了,您看您……”长福将手中的伞擎到张晾头顶,哀哀恳恳的说着,哪知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马嘶打断了。张晾和长福齐齐转身,就见长保从马背上跳下来,顾不得擦去头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踉踉跄跄的冲将过来拉住张晾的衣袖大声道:“二爷,二小姐受了伤,只怕是不好了,您快回去吧。”“你说什么?”张晾一把揪住长保的衣领,厉声喝问。长保见状顿时哭将出来,那脸上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边哭边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