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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秋池一件一件的将这些首饰慢慢摆放到抽屉里,柳梦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恨不得冲上去给那小丫头搭把手,能摸摸那些稀罕物也能过过瘾了。那小丫头动作不慢,可是那妆奁匣子像是永远拿不完似的,她摆了半天也没有拿完,直到看见秋池从匣子里拿出一根根金条,柳梦彻底崩不住了。真不愧是暴发户啊!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进宫带这么多金条干什么?还不是用来赏人的,她干嘛还要冷着人家?那岂不是和钱财过不去?“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她凑到秋池旁边笑得异常谄媚。小丫头秋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着她笑得这么欢实,吓了一跳的同时连忙伸手护住眼前的匣子以及抽屉,满眼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被她无礼的问话问得满脸郁色的柳梦顿时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最后还是秋影帮她解了围。“姑娘说笑了,芸……”说着想起芸翠已经改了名,遂改口道:“柳梦是想帮姑娘做点什么。”秋池仍旧一脸提防的护着那些头面,“莺语jiejie说这些东西全都交给我保管呢,丢了一件都要唯我是问,你若是想帮忙,”说着对妙香那边扬了扬下颌,“就去妙香jiejie那里去帮帮她吧。”“暧!”柳梦痛痛快快的答应着,笑得阳光灿烂的,跟之前相比,仿佛换了一个人。见钱眼开的小蹄子!柳影看着变得非常狗腿的柳梦腹诽道。是谁刚才还同她抱怨来着,说什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慈宁宫的差事,没成想不过几天就被打发到这么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出头之日的话的?妙香自从上次被那黑小子从马车上丢下来扭了脚,伤一直没好利索,为了跟着小姐进宫她将这事儿给瞒下来,只说是好了。现在脚腕隐隐作痛,正巴不得有个人来帮她。见柳梦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便毫不客气的指使她帮她铺床叠被。妙香是做惯了这些的,柳梦又奔着银子,过了一会儿秋池摆好了头面首饰将抽屉上了锁,也过来帮忙,不过一会儿内室便收拾利索,每一样物什,都是张晴看着顺眼的东西,连摆放的位置都差不太多。站了这许久的张晴这才到暖阁内临窗的大炕上坐下来,斜靠在大引枕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始终立在地上的柳影神情微怔。新宁县主现在的举止,怎么跟太后那么相象?与柳梦比起来,她要早两年进慈宁宫,虽然没在太后娘娘跟前侍候,但是慈宁宫的内室她却是进去过多次的。因此太后娘娘的言行举止她不说是了然于胸,也可以说是比较熟悉的。现在新宁县主那轻扬的下颌、微垂的眉眼、胳膊和腿摆放的位置、甚至是手掌——不对!不是新宁县主的动作,而是她周身的气质与风度,都与太后娘娘十分相象!卿鸾皇后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自然与太后相象,可是这个小姑娘?难道说她与卿鸾皇后相象并不是托辞,而是事实?那么太后对她的态度怎么会这么冷淡?看来,她不能只看太后与绿绦姑姑的态度行事,对这个小姑娘,还是得慎重一些……张晴自然不知道柳影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她歪了一会儿,觉得身上舒坦了,才抬眼看着柳影和柳梦道:“两位姑姑辛苦了。”说着瞥了妙香一眼,妙香闻音知雅,自袖中取出两个荷包,分送到二柳手中,张晴这才继续道:“这个,算是见面礼,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二位。”柳梦得偿所愿的笑嘻嘻的接过荷包,柳影却是还没回过神来,待她旁边的柳梦提醒,这才愣愣的将之接过。第一百四十一章麻烦张晴给二柳的荷包里装的都是银裸子,但是分量却并不相同。一开始冷脸后来又献殷勤的柳梦比从始至终都比较平静的柳影多了三分。既然柳梦喜欢金银,便是个可以用金银打动之人,多给她三分,是对她主动的奖赏。同时她这一举动也是要试探柳影,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不说柳影和柳梦出去后怎么私下里谈起她们的新主子、怎么得知双方得到的赏银不同。于世芩从慈宁宫出来便急急忙忙的往乾清宫去。启泰帝正在上书房批奏折。于世芩走进来虽然没有声息,但还是被启泰帝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如何?”启泰帝并未抬眼,仍旧一目十行的看着奏章,问出这句话也并没有分心,于他来讲,只是顺嘴一问罢了。既然母后将那个小姑娘留下了,自然不会亏待于她。侍奉了启泰帝多年,对于他的性情,于世芩自然非常了解。于是,他沉吟了一刻,并没有立即开口作答。只是一个很短的沉默,便即足够了。启泰帝从堆积如山的奏本中抬头,面色不善,“怎么,你也同朕耍起心眼子了?”这个大帽子扣下来,于世芩可接不住,吓得他面无人色的“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战战兢兢的回道:“奴婢不敢,只是太后娘娘她……”他说着面露难色,犹犹豫豫的说道:“她老人家好像不大喜欢新宁县主,命县主在西宫殿安置,而且,还吩咐县主:以后都不必去慈宁宫请安。”依他看来张家的那个小姑娘挺好的呀,行事稳重、宠辱不惊、颇有大家风范,而且在他看来,与她爹娘离别时她没哭只不过是心存一片纯孝,怎么到了太后娘娘那里,就变成“冷心冷肠”了呢?他心里疑云重重,启泰帝在听到他这一席话之后却是恍然醒悟。既然觉得说那孩子像悦儿践踏了悦儿的美名,为什么还要用这个借口呢?他心里难道会比她心里好受不成?当初劝她不肯听,现在又后悔,不去善待那孩子,成什么样子!大概也是因为安阳在她面前说了太多,使她老人家先入为主了吧。想到这里启泰帝叹了口气,“起来吧。”说着也不待于世芩起身,便命令道:“那孩子你多照应些,别叫她吃亏。”说来说去还是着落在他身上,于世芩满脸的愁云惨雾,仍旧跪在地上哀求道:“可是皇上,那些小太监小宫女的奴婢管得了,太后娘娘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