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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了一口气道:“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追查这件事,却没想到,为你和二哥做的事,我自己却得了利。袭击我的连弩,与袭击你们的大同小异。所以可以断定,想要我命的人,与想要你命的人是一伙的。”“许阁老之所以会那么急着找寻许世平,并不单单是因为许世平是他遗存在这世上唯一的孙子——以他的权势地位,并不会像面上表露出来的那么孑然一身,所以,他想要个孙子摆到明面上,算不得什么难事。”“那种特别的连弩的图纸,是许世平画出来的。许阁老是因为这一点,才那么看重许世平,才那么焦急的想找到许世平这个孙子。”他说着冷笑道:“许世平同你和二哥说他不想回许府,可将连弩的图纸透露给许阁老的,恰恰是他的人。他是将连弩的图纸当成了饵,而许阁老这条大鱼,不出他所料的上了钩。”听到这里张晴立即想起一事,因而问道:“你想要连弩的图纸?”周琛看着她灿然一笑,轻轻颌首,“正是,所以上次我留他一命。不光是连弩,还有袖箭,他脑子里或许还有旁的威力过人的武器。他这个人、他这条命,我暂时都得留着。”“那意图谋刺我们的人,是许阁老还是齐王?”张晴沉吟着问道。这件事不可能是唐苡或者是慧贵妃做的,她们两个深宫女子,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所以她才会怀疑许阁老和齐王。或许许知镇现在已经与许阁老和齐王同流合污,但是她和二哥遇刺那回,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周琛的笑容更甚,“你和二哥那次,是许茗煐;而我这次,是许世平和齐王。”竟然是许茗煐!张晴恍然,她竟然将这个人给忘了。大概是许茗煐表现得太过和善柔弱,所以,她才没有将许茗煐放在眼里吧。“所以说千万不能以貌取人。”见张晴十分惊讶,周琛意有所指的说道。他这是想拿许茗煐做例,提醒她jiejie的事,害怕她不听他的劝告,以后犯糊涂吧?张晴点头,“我知道的。”随即道:“现在许知镇和齐王联手了?”许知镇有新式连弩和袖箭的图纸,齐王有他襄助,无异于猛虎添翼。虽然齐王表面上规规矩矩的,不越雷池一步,但一个没有封藩的比太子还年长的王爷,其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更何况,这位王爷的生母还十分受皇帝的宠爱。从齐王和太子争娶平西将军的次女,到慧贵妃和齐王对她起意,若说齐王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何况,大周朝的皇帝向来都是能者居之。无论是先帝那一辈儿的吴王还是启泰帝这一辈儿的晋王、鲁王、辽王,都曾经有过成为真命天子的机会。别说他们这样的有大才的人中之龙,即便是一个草包,身上流着皇孙帝王的血脉,有谁不想坐上那张尊贵的龙椅,指点天下江山?此时二人已经回到晨昕院,也不急着换衣裳,而是屏退了左右,坐在屋子里说话。被问及至此的周琛淡笑摇头,“联手恐怕未必,”说着看向张晴的目光中含着几分戏谑,“不过想要我死他二人当真是一拍即合。于齐王而言,我抢了他的女人;于许世平而言,我也抢了他的女人。所以,只要我在成亲之前一命呜呼,他们俩的女人就不必嫁给我了。”最初听他说谁的“女人”的话的时候,张晴还没有听懂,直到最后她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那个齐王和许知镇共同的女人竟然指的是自己。她顿时眉头紧蹙,连连摆手道:“这话好难听。”齐王和许知镇的女人,想想都让她觉得恶心。周琛见状赶忙收起嘻笑,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入自己怀里,柔声道:“好好,我再不说就是。”“我要换衣裳去!”她却推开他,嘟了嘴巴满脸的不高兴,之后扬声唤妙香秋池。见她脚步匆匆的往盥洗室去,周琛不禁失笑摇头。太后近段时间心情有些不好,自打阿琛那小子成亲以来,不是,自从他定了亲就不怎么进宫来给她请安了。去佛光寺的红笺到现在也没回来,宫里头能时常过来陪她说话的只有灡儿了。可灡儿毕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偶尔给她逗逗闷子还可以,说话也只能说些浅显的表面话儿,她有些事也不能叫灡儿知道。因而这日听见宫人禀报说“红笺姑姑回来了”的时候,太后非常高兴。“娘娘,”这时绿绦拿了一摞宣纸走进来,笑盈盈的道:“这是宁荣公主抄写的佛经,请您过目。”此刻太后哪有心情看这个?命绿绦将那摞宣纸放到旁边的案子上,便欢欢喜喜的吩咐报信的宫人:“快叫红笺进来。”对于云空大师的谶语,她并没有多期待,她期待的是与红笺坐在一起说说话,絮叨絮叨。几个月未见,太后发觉红笺憔悴了许多,不但风尘仆仆的,而且整个人像老了几岁似的。“快赐坐。”待红笺给她行过礼,她便对其余宫人挥手,屏退了左右。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些日子你没在宫里,可把哀家给闷坏了。你不知道,阿琛和新宁已经成亲了,阿琛那坏小子……”“太后。”可她话还没说完,红笺就破天荒的出言相唤打断了她的话。太后惊讶的看着红笺,却见红笺一脸愁苦。“你这是怎么了?”太后蹙眉问道:“没找着云空大师?还是他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红笺嘴角噏合,可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太后就有些发急,“你这是做什么?哀家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现如今一把年纪,难道还有什么不敢听的不成?”“太后……”红笺声音滞涩,如此两个字说出来,那眼泪便决堤似的流了下来。第二百三十五章悔恨见红笺如此太后无法,只好柔声哄劝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哀家什么都受得住。你这样含含糊糊的,倒叫哀家干着急了。”“是,奴婢这就,这就说,”红笺抬手边擦抹着眼泪边结结巴巴的道:“那云空大师说,说:凤印犹存,印女重生。”“他说什么?”太后也不知是没听楚红笺的话还是没有听懂这句谶语的意思,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红笺问道。红笺不敢与太后那含着担忧、含着惊惧的眸子对视,别开视线将她从云空大师那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