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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苏换过衣服出门后,乔大媳妇问泰婶,“老婶子,你为何那么不喜欢少爷成赵家女婿啊?”身为教书先生的女儿,她自有一份聪慧。泰婶叹口气,既把乔大媳妇当了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你不知道,夫人早给少爷相中了媳妇的,我也觉得两人般配,可惜夫人去得急,暗示来暗示去,两个孩子却看不对眼,只装不知混过去,就这么僵着了。”乔大媳妇眼一睁,惊讶道,“难道是苏……”泰婶没让她把话说全,“夫人临终前嘱咐我,若实在两人不愿意,也别勉强,只要能让他们真心当彼此兄妹,这辈子还有亲人可以记挂,如此就好。要是放到去年,我怎么都不敢多想,两人见面不吵架就阿弥陀佛,偏偏少爷还犯浑,追着别家姑娘跑。如今少爷突然懂事,人也开了窍,两人之间融洽不少,我心里就有些重新盼望,希望夫人的心愿终成真,我也没有遗憾了。”半晌,乔大媳妇轻叹,“一个屋檐下住着,又是哥哥meimei称呼,我就没往那上面想,但经老婶你一说,还真是十分相配的一对呢。少爷直爽脾气,还有点好玩耍赖的皮性,而练武的体格看似凶悍。苏娘却静,又不是真静到无趣,不爱粘人的性子,还聪慧,不怕少爷凶悍。”“可不是嘛。”泰婶很了解两人的性格,“但咱再盼着也没用,得两个孩子看对眼,所以我连想都没想过别人来提亲说亲的可能,只希望多给两人一些时日。从前觉得当兄妹都悬,这会儿忽然兄妹融洽。说不准,再过些日子,就有别样感情了。男女之间,最好就是日久生情,能好上一辈子。”乔大媳妇道声不错,“怕只怕大房来势汹汹,容不得咱们悠哉哉等着呢。”泰婶叹息,“若少爷再犯糊涂,只能说没缘份,我也死心了。”泰婶翻出旧事旧愿感慨万分,夏苏却面对现人现事无奈万分。大太太今日不单请她吃饭,还请了岑雪敏。-------------------------今天第二更。喜欢的亲,请支持订阅,推荐,月票,各种欢迎。么么!☆、第56片陪唱白脸没有大房的九姑娘和十一姑娘,纯“外戚”的请客饭桌,显然,这张桌上,绝不会说到招赵青河当九女婿的事。饭菜没有夏苏想象得那么丰盛,似乎旁证了赵府渐渐不支的财力,再想到一园子上等的新家具新用具,她吃得很用心,想要以此表示一点点感激并回报的真心。大太太的心情颇好,似乎没有受到各房压力的影响,一会儿问夏苏住得可还习惯,一会儿又问青河近来在忙些什么,可有要添的物什和人手,月度银子是否够用,等等,等等。换菜之间,大太太多跟夏苏说话。只有岑雪敏主动说,大太太才应一句半句,兴致忽然不高。连夏苏都感觉得出,但岑雪敏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大太太的冷淡,而且并不啰嗦,只适时穿插一句,还跟夏苏打热络,拿邻居说近情,半字不提青河,很规矩很守礼,真是无可挑剔。无可挑剔,却无法贴心。夏苏想,人无完人,做得太全,有刻意之感。更何况,装好人的人,她见得还真不少,实在怕了,本能自觉疏远。吃罢饭,大太太让夏苏劝劝青河,让他接了大老爷的指派,哪怕是打理大房一处外务也好,就当帮帮家里的忙。“大房只有四郎和十二郎,十二郎还小,四郎则是不能做旁的事,老太爷寄望太高,为了明年大考,恨不得我们爹娘都当他神仙供着,连孝道都不能讲。”当娘的这么说亲儿子,令夏苏莞尔,又想到泰婶的话,要让大太太舒畅,就道,“老太爷也是望孙成龙,再说明年就光耀门楣了,可不是对大老爷大太太最大的孝道么?”夏苏话意明显是讨好,偏偏慢吞吞的语速又显得真心十足,让大太太展颜欢笑,道声但愿如此,勾了她的手肘,起身离席。岑雪敏始终温和微笑着,跟在大太太右手边,找夏苏说话,“夏jiejie,过两日有空么?菱语诗社要望冬节了,我带你一道去,让姑娘们认认面。”“惭愧,我半点不会作诗。”夏苏拒绝。岑雪敏才要硬劝,大太太的话却让她噎了下去。“苏娘,你便是会作诗,也别去。我最近正想跟老太太说诗社的事,还是散了好。从前姑娘们还小,如今个个大了,明年后年就得找婆家的人,还时不时凑在一起。好听些,是赏文赏诗,不好听些,是没多少体面的女儿心事,还容易带坏几个年纪尚小的。而且,府里准备给四郎他们说亲了,便是亲兄妹,都不能那般没规矩打闹嬉笑,借着诗社的名就更不能了,必须避嫌。”岑雪敏再好的性子,听到这话,脸色也泛白了。夏苏却清楚,大太太想要解散诗社,多半是因为她儿子让某首露骨的情诗扰乱了神仙心,所以“斩草除根”,杜绝后患。只是,大太太对待岑雪敏,一点看不出是对待未来儿媳的态度。这个未婚妻当的,真够冤枉。“雪敏啊,你也别去了。”大太太给了一闷棍,随后喂粒糖,“前两日收到你娘的信,让我为你考虑婚事。不出意外,明年一定能选好人家。你好好准备嫁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无需不好意思。你爹娘不在身边,府里的事大大小小都要我cao心,我有时难以顾全到你,你自己要为自己上心。”岑雪敏嗯了一声,稍微有点闷闷憋屈,然后问道,“我娘真是,给您写信,却不给我写,我都好久没听到爹娘的消息了。大太太,不知信上可提到我娘的病情如何?”夏苏想,毕竟是奔着娃娃亲来的,委屈才正常。大太太的声音柔和不少,叹口气,“写给我也一样。你娘只说老样子,我却担心仍没找到根治之法,安慰你我而已。总之,你若能结一门好亲事,你娘兴许无药自愈,干脆迁到苏州来,还能一家团聚,那就太好了。”这意思,岑雪敏必嫁本城,说不定还真是赵六郎。夏苏看看岑雪敏。岑雪敏神情淡然,不羞,不恼,平静得很,“借大太太吉言。我爹本也想着冲喜才送我来赵府的,可惜那时我年岁还小。”轮到大太太噎了噎,面上有尴尬之色,说到底,是他们不能兑现娃娃亲之诺,耽误了这姑娘两年,但道,“如今也还不晚。真要比年岁,苏娘二十了,还没订亲。”岑雪敏温和笑看夏苏,再对大太太道,“都要大太太费心。”夏苏一听,有些话还是早点说清楚得好,她也不怕得罪人,很直接地说,“赵岑两家是故交,我却是非亲非故,婚事可不敢劳动大太太。若真有好男儿,请义兄为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