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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吉言,新岁到来,我也愿阿嫂康健顺遂,亦愿郎君与女郎们事事皆宜。”她口中说着吉祥话,一面便自使女的手里接过几个精致的布囊,一个一个地予了晚辈,却是压岁之钱。众人恭敬地收了,又坐在一处叙了几句寒温,吴老夫人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蒋妪不动声色地凑向林氏,轻声耳语了两句。林氏侧耳听罢,立刻含笑点头,转脸便向下首的一应晚辈们笑了笑,挥手道:“罢了,既已拿了压岁之钱,你们想是也坐不住了,便皆回去吧。虽不可玩乐,略说笑几句还是在礼制之内的,阿婉,你领大家下去便是,不拘是去谁的院子,或是各自回去,你只管安排便是。”秦彦婉应了一声是,便带头起了身,众人向吴老夫人等辞了几句,便一起走出了东萱阁。秦素特意留在了最后,眼角余光瞥见林氏吩咐完之后,便也扶着使女的手站了起来,却是往一旁的东厢房而去的,将正房留给了吴老夫人母女。看起来,吴老夫人是有话要对秦世芳说。秦素心中微有些不安。即便是努力遮掩,吴老夫人面上的凝重与焦灼,亦能叫人觑出端倪,只不知她这情绪从何而来,东萱阁里又出了何事?按理说,秦世芳最近应该过得很好,左思旷也应在何都尉面前说上了话,那合办族学一事,短期内不会再被提及。可是,秦素还是觉得七上八下的。所有关于秦世芳的事,于她而言皆极重要,她绝不敢掉以轻心。心下思忖了一会,秦素便抬手唤了阿栗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好在今日是阿栗跟出了门,若是锦绣,此事又要拐上几个弯才能办到。阿栗得了秦素的吩咐,心中已是有数,转着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秦素放下心来,便略提了声音,柔声轻语地唤道:“二姊姊留步。”秦彦婉应声回首,那一双剪水瞳隐在廊下阴影中,直若渌水清波。“六meimei有事?”她柔声问道。秦素便浅浅一笑:“不知小妹可否去姊姊那里坐一坐?我最近正学画梅,总画不大像,想请二姊教教我。”说话间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面色有些黯然。这一个“画”字说出来,秦彦婉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那一双水瞳立时便弯成了月牙儿,欣然地道:“如此正好。我院里那棵铁骨红开了一树的花,我不许人扫去那花下的雪,如今正是雪拥寒梅,我们可在廊下支了小案,边赏边画,顺便互相切磋。”百日卒哭已过,她们要守的规矩便少了好些,可食麦饭,亦可饮水,姐妹间往来亦不似此前那段日子般板正了。秦素闻言便作势抚掌道:“甚好,正好可以向二姊讨教。”她二人说得欢喜,携了手自往前行去,跟在后头的秦彦贞便摇头:“二姊姊与六meimei,你两个凑在一处,真是连花也开不安生了,我倒替那株老梅可怜。”她这话说得甚有雅趣,秦素与秦彦婉皆掩了口笑,秦彦婉便回首问她:“四meimei可愿同来?”秦彦贞立刻摆手:“罢了、罢了,可怜那花儿被人聒噪着,我何苦去扰它,不如多予她一分安静。”说罢浅笑摇头,领着使女便自去了。她生就是恬淡的性子,不大喜欢与人往来,秦彦婉与秦素早已知晓,此时也只一笑作罢。二人便踏着木屐,缓步下了曲廊,自石桥下弯去了那条石子小路,径去了东晴山庄。方一跨进东晴山庄的院门,便见那院子的北角灼灼如火,一树红梅开得正好,娇丽的五瓣梅花上雪色晶莹,花树之下亦是雪压千重,堆得如云絮一般,远远看去,正是花欺香雪、艳色夺人。秦素当先便赞道:“真真是冰雪精神,这一冬有了这花,也算是不负了。”秦彦婉便笑,探手便向她丫髻间轻敲了一记,笑叹道:“你呀你,这话也只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可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我这里算得什么?你是没见过五meimei院中的梅花,绿萼朱粉、堆云砌霞,疏影清幽、虬枝如画,此际最是一园盛景,那冷香更是绕梁不绝,便是在西院里吸一口气,亦是梅香润鼻。”第113章傲霜秦素如今与秦彦婉熟悉了许多,便抬手拍去了她的手,摇头道:“五姊姊的花园我没见过,自不好说。我只知眼前这一树红梅白雪,却端是好看。我想着,多有多的好,少也有少的好,满园冷蕊与一树寒香,并不能强分出高低来。”“就你最会说。”秦彦婉向她笑了笑,眸中含了一丝赞许,显是对她的话很是认同。秦素含笑不语,仍是望着那一树红梅出神。秦彦婉亦望向花树,感慨地道:“今冬极冷,我还以为要冻坏了它,不想倒比往年开得更好,可见这傲雪寒梅,正是愈冷风骨愈佳。”她这话颇有几分意味,倒像是以花喻人。说罢她便安静了下来,望着那一树绝艳沉默不语。秦素一时间亦颇为感慨,思及前生所遇种种,亦是不说话。两个人各自怔忡了一会,秦彦婉当先回过了神来,浅笑着向秦素告罪:“瞧我,竟在这里发起呆来,怠慢了六meimei,还望你别恼我才好。”秦素便提起袖子来掩了唇,打趣道:“二姊姊看花如看人,我却是观人如观花。二姊姊花容月貌,亭亭堪比水仙、高洁堪拟冰雪,可比那什么红梅白梅的好看得多了。”秦彦婉笑着又向她头上轻敲了一记,嗔道:“又来胡说了。”说着便携了她的手,二人踏上了曲廊,一路行至正房。采蓝早便得了消息,正自守在门边,此时见她二人来了,便亲手打起门帘,将她们让进了屋。“先布置下去吧,这时辰正早,廊下也亮着。”秦彦婉轻语细细,吩咐采蓝道,语罢又请秦素坐:“六meimei略坐一会,待摆了画案,我们便出去赏花画梅。”秦素侧首往门外瞧了瞧,却见那檐下垂了好些冰棱,细长如冰剑,透明的一注又一注,在阳光下凌空悬着,彩光若炫。她一时间便有些踌躇起来,蹙眉问:“外面颇冷,会不会冻了墨?”墨倒在其次,主要是她的膝盖受不得冻。如今虽不必贴膏药了,但还是需得保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