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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说出去,便如细砂入水,没激起半点波澜。他对面的那个人,此刻正安静地立着。逼仄的天井正中,漏下来些许午时的日光,参差的树影投射其间,斑驳而凌乱。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道淡静的声线才又响了起来。“如此。”薛允衍说道,帷帽下的眼睛眯了眯,迈开长腿,堂而皇之地进了上房。那一刻,无人瞧见他帷帽下的薄唇,正轻轻勾起。果然有趣。以六字旧事,约他前来一晤。这位东陵野老行事,确实极为神秘。术数么……在跨进屋门的瞬间,薛允衍的心头,像是滑过了一个辽远的声音。“蝴蝶耶?顽石耶?”那声音自岁月的尽头迢递而来,宛若水过平川,漫漫遥遥,卷过记忆的堤岸,漫上他的心底。鲜少有人知晓这六个字的含义。那是唯他才懂的故事,与故人。所以,他来了。骑了快马,轻车简从,亦未曾遮掩行迹,便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到了垣楼。他果未料错。东陵野老,真的给他留了口信。纵然来时存了一丝怀疑,此刻亦是尽去。现在的他唯一希望的是,这个口信,不是什么吉凶之类无趣之事,而是真正有用的赠言。薛允衍安然地入了座,抬手将帷帽取了下来,搁在了一旁的凭几上。刹时间,那凭几上便似蒙了一层玄青色的雾气,连周遭的空气都像是朦胧了几分。搁罢帷帽,他便顺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盏,看了看,却是空的。他却也不甚在意,将茶盏复置案头,一手扶案,一手便随意地搁在膝上,两条长腿半曲于椅前,那坐姿,端正中带了两分随性,又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傅彭此时亦走了进来,迟疑了一会,便立在了薛允衍的正前方。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这位薛郎君的长相。浅墨般的长眉,宛若琥珀般的茶晶色眸子,高鼻薄唇,轮廊如刀削。是极俊的样貌,却不涉于美,反倒有几分肃杀与清冷,望之如远山苍茫。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距离感,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本就相隔辽远,又遑论近而后拒?傅彭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恭声道:“先生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有六个字,郎君可知,是哪六个字?”开门见山,连行礼问好亦无,直接便将问题抛了出来。薛允衍淡静的眉眼间,漫起了一丝清浅的笑意。真是越发有趣起来了。难怪薛允衡为了这位东陵野老,不远千里而来,又布了不少人守在垣楼左近,此人确实大有意趣。第207章忆故人笑意若微风吹开的水面,只一瞬便消弥于无形,随后,薛允衍的语声便响了起来,温凉而静,带着悠然辽远的空茫,铺散于傅彭的耳畔:“蝴蝶耶,顽石耶。”正是今日微之曰上的那六个小字。傅彭笑了。“郎君答对了。”他说道,心里先松了口气。第一个问题答对了,这便表明,这位薛郎君有五成可能便是女郎要找的那个人。不过,傅彭也不敢就此肯定,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他未急着说话,先是仔细想清了秦素的交代,方才缓缓地说道:“‘蝴蝶耶,顽石耶’,这六个字乃是一个典故,便发生的郎君的身上,还请郎君说一说,这典故中说出这六字之人,是何人?”薛允衍淡静的眉眼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样的神情,很少出现在他的身上。若是薛允衡在此,定然又要大惊小怪起来,或是冷嘲热讽几句。然而,房间里却很静。薛大郎的这一丝异样,除了对他一无所知的傅彭外,并无旁人见到。安静如同水波,缓缓地漫延开去。薛允衍的脸上,似是有了一种回忆的神情。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想,久远到他已将遗忘。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庞,那张脸满是皱纹、沟壑丛生,唯有眼睛,明亮得如同少年。这双眼睛,曾经陪伴了他漫长的青葱时光,他甚至一度以为,他将会永远处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因这目光的欣然而欢喜,亦因这目光的凝重而自省。薛允衍缓缓垂下了眼眸。那一刻,房间里似是有了一种极淡的忧伤,纵使阳光遍地,却仍旧萧瑟如秋。傅彭悄然抬起眼眸,观察着薛允衍的反应,脑中则在飞快地回忆着秦素给出的答案。“蝴蝶耶?顽石耶?”这时薛允衍幼时业师朱先生,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问他的问题。这件事,秦素还是从隐堂得知的。此事发生在薛允衍七、八岁的时候,原本知之者甚少。前世时,直到中元十七年,薛氏族学夫子陶若晦因一篇而名著于世,众人才想起了薛氏族学的历任夫子们,而薛允衍与其授业恩师的这段典故,亦就此被有心人传了出来,遍传天下。据说,幼年时的薛允衍,其实很有过一段不听话的岁月,不只顽皮不肯读书,还变着法地惹事生非,曾让薛郡公极为头疼。于是,郡公便为他寻来了一位博学的夫子,便是那位朱先生。而这位朱先生在见到薛允衍的第一天,便是让他猜谜。传说中,朱先生在薛允衍的面前将一只手蜷握成拳,让薛允衍猜一猜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若猜对了,便允他往后都不必读书。朱先生给了薛允衍两个选择,便是秦素写在微之曰上的那六个字:“蝴蝶耶?顽石耶?”二选一,答对即可不必读书。这样的猜谜,对于年纪尚幼的薛允衍而言,实在很有吸引力,于是,他很干脆地选了顽石。他天性聪颖,这答案亦是几经衡量得出的。在他看来,那蝴蝶的选项乃是虚晃一枪,引人犯错,顽石才是正选。待他说出答案后,朱先生便张开了手掌,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枚僵死的蝶蛹。外形圆若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