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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女等人,单留了周妪服侍,便直接进入了正题:“今日叫你们来,乃是因了一件大事,需得众人商议。”她一面说着,一面便自陶案上拿起一张纸,对钟氏道:“你来念吧。”钟氏敛袖应了声是,便上前拿了纸,温声细语地念了起来:“百年郡望,业失江东;姓同春首,名在絮中。生于姓外,长于云峰;命属金者,逆宅大凶。宜独于北,宜奉三清。恶月吉时,阖族起行;南北相隔,运来福宁;月而至载,家和业兴。又及,此格旺族运,爱之得善,虐之得厄,心常欢喜人常乐,桃李之年族有得。”房间里本就安静,她的声音虽不大,却也是字字入耳,听得十分清晰。数息之后,吴老夫人蓦地变了脸色。“这上头说的,怎么听着……这般耳熟?”她几乎是惊疑不定地说道,面色已是微泛青白。西院的两位夫人倒是神色如常,看上去是早就知晓了,俞氏则是沉默不语,唯有林氏一脸茫然。“这诗不是诗,文不是文的,说的是何意?还有,这又是谁写的?”林氏终于忍不住问道,一时间觉得眼皮又跳了起来,心下不免有些烦躁。回答她的是,是太夫人的一声长叹。“太君姑想是累了,要不要我来说?”钟氏见状,立时柔声问道。太夫人似很是疲倦,闻言点了点头,手指已经抵上了额头,周妪连忙走上前来,替她按捏着两边额角。钟氏便转向林氏,态度温和地道:“此事说来有些复杂。林夫人或许有所不知,这上京城中,有个叫垣楼的茶馆……”“垣楼?我知道那里。”林氏打断了她,蹙了蹙眉,面色微带不悦:“我怎会不知垣楼?钟夫人也未免太小瞧我了,那垣楼有术数高人坐镇,每隔上几日,便要贴出一张告示。”“原来夫人知晓,真真再好不过。”钟氏并没去理会她语气中的不喜,仍是一脸温婉地道:“我方才念的,便是垣楼最新贴出来的告示,而这告示里说的,则应在了我们秦家的身上。”“什么?秦家?”林氏大吃了一惊,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虽然她没听懂那告示上说了些什么,却也听到了“大凶”什么的,总觉不是好话。那位东陵先生乃是数术大能,若被他说秦家命运不好,那可真是糟糕透顶了。“正是秦家,且这告示里所指那大凶之人,便在秦府东院。”钟氏笑容款款地说道,眉目间婉然舒和。林氏怔了一会,蓦地面色煞白,一下子站了起来。东院居然有个大凶之人?林氏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那个大凶之人,不会应在她几个孩子身上吧?这念头一起,林氏只觉头晕目眩,强撑着扶了椅子站稳,略定了定神,她也顾不得失礼与否了,几步便行至钟氏跟前,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第210章桃李年将纸上内容再度从头读起,林氏终于从那字里行间瞧出了不劲。这微之曰中所说的郡望,还真是秦家!“业失江东”,可不就对上了秦家的号?秦家在江东的几个茶园全都毁于战事,正可谓“业失江东”;还有第二句开头的“姓同春首”,秦字与春字,上半部确实一样。她转动眼皮,看向接下来的那句“名在絮中”,心中蓦地一凛,复又一松,手指微张,那张纸便飘向了地面。“林夫人小心。”钟氏反应极快,不待纸页落地便折腰接于掌中,又好心地交回给了林氏,语声恬和:“慢慢看,莫要急。”此时的林氏,已经顾不上她语中的含义了。深吸了一口气,林氏第二次展开纸页,接着方才的内容往下看,而越看,她的脸色便越是变化莫测,先是喜上眉梢,接着便是满面青白,直到看到了最后几句,她的脸色几乎变成铁青。读罢全文,她重重地将纸往案上一掷,便横眉立目地站在那里,面容一时间万分扭曲。难怪这几日以来,她的眼皮总跳个不停,果然并非吉兆,至少于她而言,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她低眉拢了拢心绪,退回位中坐好,方才青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这上头说的,应是六娘罢。”秦素之素,与“絮”字的下半部分相同,便是所谓的“名在絮中”。此外,秦素本就是外室女,又在连云田庄长大,她的命格里也确实带了金,与那“生于姓外,长于云峰”等语,亦皆契合到了十分。可以说,这份微之曰前半部分的每一个字,皆指向了秦家东院的六娘子——秦素。“你也看出来了。”太夫人说道。不是问句,而是陈述。说完了这句话,太夫人便叹了一口气。林氏向四下里看了看,心底有些发冷。看各人神情便可知,太夫人与西院的两位夫人,是早便知晓了这事的,此进俱是面色沉静,而俞氏则与她们东院的人一样,到此刻方知,因此皆是满脸讶色。林氏揪紧了袖中的布巾。太夫人的心里,果然更看中西院。“既是林夫人都这般说了,那……”钟氏话没说完,拿了布巾拭了拭唇。身为秦素的嫡母,这话由林氏来说最是合适,方才众人的讳莫如深,也不过是顾着她的脸面罢了。听了钟氏所言,林氏的脸色陡然变得狞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几乎拧断。这个脸面,她当真要得憋屈。她就知道,这个外室女不会有好事,果然,这不就应验了么?于现在的秦家而言,秦素乃是凶逆之人。这可不是旁人说的,而是上京城中最为炙手可热,也是从无一次错算的东陵野老,亲笔写下的。怪道要召集众人商议呢,秦家出了这么个祸胎,这事情可不小了,太夫人到底还是要听听众人的意思。林氏僵坐了片刻,越想便越是憋恨,渐渐地那脸色便由青转紫,终是忍无可忍,切齿道:“怪不得……怪不得秦家近年诸事不顺,原来竟应在这贱……这六娘身上。”那一个贱字,她到底没忍住。事实上,此刻的林氏,直是恨得欲掀了旁边的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