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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该如何解此危局?她该调动哪颗棋子,才能将此局完全破去?凉爽的山风拂动花树,发出动听的“沙沙”轻响,一阵幽淡的香气随风而来,令秦素倏然回神。好在今日与傅彭约见了一面,真是天意。有此一面,许多事情都好布置下去了。目前她能做的事不多,只能先尽着手头的做了再说。在路边出了会神,细细思量着接下来的安排,直待理出了大致的头绪,秦素方才带人回到了烟霞阁。阿葵与阿桑已经回来了,阿葵倒还好,面色颇为沉静,阿桑却是一脸的欢喜,小脸儿亮堂堂地,眼睛里都蕴着笑意。秦素一面换衣,一面便笑着打趣她:“瞧你乐的,眼睛都找不着了。那法事是不是很好顽?”说这话时,她仍旧是往常的语气和态度,即便是最熟悉她的人,亦不会从她的身上感知到半分异样,更不会知晓,便在一刻钟前,她还曾被眼前所见吓得浑身僵冷,几乎连路都走不动。见秦素心情颇好,阿桑的胆子也大了些,便笑眯眯地道:“女郎莫要笑话我啦,我以前没见过道士做法,当真好玩,那白胡子道士耍剑耍得可是威风,那黄纸符也鲜亮,上头的朱砂真像胭脂似的。”此语一出,秦素便笑了起来。阿葵便掩了口笑,道:“你这又胡说些什么?那朱砂可不能当胭脂使,吃下去是要出事的,真是小孩子话。”她一面说着,一面便摇了摇头,手脚却是十分利索,将秦素外出的用物皆收拾齐了,方凑过去轻声道:“女郎,今日我遇见了熟人。”“哦?是何人?”秦素问道,一面便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静待着阿葵说出她预想中的答案。果然,却见阿葵神情微紧,左右看了看,方轻声道:“我今日遇见的熟人有两个,一个是垣楼的傅东家,另一个,女郎只怕再也想不到的,却是萧家二郎君。”秦素端茶盏的手,蓦地一顿。阿葵居然认识萧二郎?这又是何时的事?前世时,她对此一无所知。她微带讶然地看了阿葵一眼,并未说话。阿葵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轻声道:“这个月的十五那日,女郎遣我去垣楼买茶点,恰巧那位傅东家出来,被我瞧了个正着,我听见那伙计叫他‘东家’来着。至于萧家的二郎君,去年春天的时候,我曾经见他与二郎君他们在花园里游玩,便识得了他。”“原来如此。”秦素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语声带笑地道:“二兄与萧家郎君相熟,自是经常在一处的,你倒也机灵,连这些也知道。”听了这话,阿葵的面色便有些惴惴,低头道:“我也就是看过一次罢了。不过,萧家二郎君也是奇怪,竟穿着庶民的衣裳,我并没敢多看,更没上前见礼。”阿葵行事从来都很沉稳,这一点秦素还是放心的。思及此,她心念微转,便招手唤了阿葵近前,轻语道:“既是你识得萧二郎,我倒有一事要你去做……”说着她便向阿葵耳语了几句,复又道:“……千万藏好身形,别叫人发现了你去。”阿葵点头应诺,一时间面色已是发白,神情极为不安。秦素向她打量了几眼,忽又想起一事来,便问:“那萧二郎可识得你?”“回女郎的话,应该不识的。”阿葵说道,抬起衣袖抹了抹额角,语声微有些发颤:“那一次在苑芳园里,我只是路过,离得很远地看了一眼,并没靠近。”“甚好。”秦素欣然点头,笑道:“你带着阿桑同去吧,将那傅东家指给她看,让她去请傅东家来烟霞阁说话,你再与李妪说一声,就说可能会有垣楼的人过来,叫她早做准备。你便去办我交代的事。”“但听女郎吩咐。”阿葵躬身应是,苍白着一张脸,带着阿桑离开了。第269章傅东家约莫一盏茶后,阿桑笑吟吟地回转了来,欢天喜地地立在帘外向秦素禀报:“女郎女郎,那个垣楼的东家便在外头呢,我将他请来啦。”秦素的房间通常不许人轻易进来,一旦那帘幕放下,所有人不得应允,皆不可入内。这也是秦素一早立下的规矩,阿桑她们是早就习惯了。此时闻听阿桑的禀报,秦素立时起身离案,将才晾干的一页纸折进早就备好的信封中,含笑道:“快快请进。”一面说,她一面便执信在手,走到了门边,那厢便有阿梅挑起翠色竹帘,递上了早就备好的幂篱。“女郎,戴着这个罢。”她轻声说道,看了看守在二门处的李妪。秦素笑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这倒是周全,你做得好。”阿梅垂首道了声“不敢”,一面便服侍秦素戴上了幂篱,李妪已命小鬟架起了一道竹屏,便设在正房明间儿里,看起来,她的手脚也和她的心思一样地快。秦素十分满意,向屏风后坐了,不多时,便见那雪青纱的屏风后头,现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形,正是傅彭。“傅东家请坐。”李妪笑着上前打招呼,态度十分客气。垣楼的东家可是上京城炙手可热的红人,今天也不知吹得什么风,居然被秦素给请来了,李妪自是不敢怠慢。傅彭向她颔首,低声道了个“多谢”,便依言跽坐于矮榻上,目不旁视。心中却想,女郎身边服侍的人很像是新来的,有个杂役小鬟睁大了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一看便知,这是规矩没学全。见了他的身影,秦素心中终是安定了一些,凝了凝神,便当先笑道:“傅东家可是千金难请的贵客,今日我唐突了,还请东家勿怪。”傅彭面上便做出个淡然的表情来,不卑不亢地道:“贵客我不敢当,不过是托了东陵先生的福气罢了。却不知女郎找我前来,要问何事?”秦素心里直如猫抓的一般,恨不能立刻就抓了他过来说话,可面子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天真样儿来,问东问西地扯开了话题。说了约有半盏茶的闲话,秦素方才道:“想必傅东家也知晓,我与东陵先生也算有些因缘。便在四月底,东陵先生的最后一份微之曰,说的便是我。如今我在白云观静修,亦是受了先生的指点。因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