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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传出声音之处,便在寝殿。此刻,寝殿里高悬着轻粉纱帐,帐上的四季锦纹样乃是宫中顶尖绣娘的手艺,三屏绿沉漆的榻上描着百鸟朝凤的金漆,榻顶两头儿挂角的羊脂玉灵芝卷草帐钩通体莹白,那灵芝下头的草叶儿弯成了钩状,钩住半幅纱帐,露出了帐中侧卧的一个美人儿。这美人儿生得一张绝艳的芳容,肤白如凝脂、眸润若湖烟,嫣红的菱唇好似点染了那窗外红枫的颜色,鲜嫩欲滴,似诱着人品尝。此刻,这美人儿玉体横陈,身上的轻罗小衫半垂着,宽大的衣袖落在手肘处,露出半截粉藕,真是白嫩得如雪堆出来的一般,衬着那水葱般的手指,越显娇嫩。便是五柳先生在此,只怕也画不出如此生动艳丽的美人儿出来。这位美人儿,便是那位传说中的公主殿下,亦是曾经的秦府六娘子——秦素。第614章弄樱桃中元十四年的九月金秋,满载着整个大陈百姓的期盼与热望,秦素——这位流落民间的公主殿下,终是明珠得还,重返皇宫。自然,此事在秦素这里,便是她夙愿得偿,进入了她筹谋已久的后宫而已。至于什么明珠啊、真凤啊之类的话,她也就听听罢了,根本就没当回事儿。此时正值午后,秦素小睡方醒,遂唤了阿栗进来说话解闷,阿栗便将如今大都的那些传闻给她说了一遍,听来倒也有那么几分真。说完了大都这边的故事,阿栗便暂歇话声,笑眯眯地自那青玉果盘里拣起了一颗拇指大的樱桃,以小银勺挖去果核,将果rou放在一旁的莲纹官窑白瓷碟子里,这才又续道:“这大都的故事倒也有些影儿,殿下是没听过上京那边儿的,那故事才叫悲苦呢,我头一次听的时候还哭了,故事里说殿下饿得没饭吃,跑去厨房拣仆役的剩饭,还吃得险些噎着了,真真是好不可怜,殿下要不要……”“罢了罢了,谁耐烦听这个。”秦素懒洋洋地拿银叉子挑了一枚樱桃rou,放入了口中。事实上,她现在应该不能再叫秦素了,而应该叫做郭元巧。中元帝这一辈以“士”字入谱,中元帝也叫郭士礼。而他的下一代则从“元”字,从大皇子到太子依次为:郭元恩、郭元吉、郭元安、郭元丞、郭元洲。至于六皇子及以下诸皇子,秦素没那个兴趣打听他们的名字。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包括“那位皇子”在内的二、三、四这三位皇子之中。这几位皇子多多少少都被秦素暗地里阴过,直接地或间接地吃过秦素的亏。就算为着往后皇宫里的日子过得舒坦,秦素也必须打起精神来专注于这几位。不过,如今的她想这些还太早了些,因为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曾见过她的五位皇兄。中元帝素性多疑,对秦素这个便宜公主也不可能一来就信,总要方方面面地查证属实了,才能正式让她出来见人。而从目今的情形来看,这大都与上京的传闻背后,很可能便是中元帝的一种态度。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主,他大约、可能、基本上,是认下了。甚好甚好。秦素弯了弯眸子,又叉起了一枚樱桃,搁进了口中。甜蜜多汁的果物在口中化作了一缕甘甜,纵然这今后的路途比在青州还要艰险,只冲这日子过得舒畅,她也甘之如饴。这般想着,秦素便推开锦衾起了身,靠坐于屏榻上出神。举世之中,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所谓公主寻亲的故事,有多么地荒谬可笑,或者说是胆大包天。她弯了弯眉,习惯性地探手按向了前襟。空空如也。繁复的轻罗小衫上叠着精美的刺绣,以手抚之,总有些让人不快,像是那些没办法扯清的麻烦事也似。李玄度赠她的七彩同心结,以及那枚自重生后便由她亲手刻制、且一直被她贴身佩戴的檀木印,皆已不见。直到此时此刻,秦素仍旧有种如梦似幻之感。她不敢相信,她仿制的那枚“大巧若拙”的印章,居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且,还派上了最大的用场。她微垂了头,伸手抚着锦衾上的花纹,面上含了一丝讥诮。大巧若拙。那檀木印上的四个大字,便是“郭元巧”这名字的由来。当年中元帝仗着人生得俊俏,又有一颗百变的花心,不知怎么便骗了个小士族的女郎与他胡天黑地,搞大了肚子。前世时,他也曾亲口向秦素承认,他就是想要瞧瞧,没了那层皇子的外衣,这世上还会不会有女子真心地恋慕于他。自然,这一试的结果他是很满意的,那女郎恋他甚痴,甘愿没名没分地有了孕,这让中元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于是便亲手刻了一枚“大巧若拙”的檀香木印,赠予有情人,当时他说的是:“若是生男,便名拙;若是生女,便名巧。”郭元拙,或者,郭元巧。中元帝刻下印章时,心中想的,便是这两个名字罢。秦素的唇边的讥诮化作了淡笑。她敢保证,如果她不是她而是他——郭元拙,中元帝的态度,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慈和。公主多好啊,又没威胁,又不会一辈子呆在皇家,养到十六、七岁便可以抛出去,还能拿来换点利益,若是舍不得,那就多养些日子也没什么。而皇子就不同了,留在身边怕他虎视眈眈、远远地抛出去又怕他私底下做些什么,真是没一刻叫人安心。秦素再度弯眉而笑,张开了口,由着阿栗将樱桃喂进了口中。当年的中元帝,应该还没有今天这样多的心思。很可能他原本是打算着找机会将旧情人接进宫里的。可谁想一朝登基,宫里的美人儿委实太多,他忙都忙不过来,这段露水情缘也就被他抛去了脑后,直到十四年后他才想起这回事来。好一个痴情的圣君。秦素暗地里撇了撇嘴,掀开锦衾起了身,阿栗忙上前替她着衣,一面便要唤人进来梳头。“用不着,你给我随便挽个髻就好。”秦素拦住了她,径踏着履坐去了梳妆镜前。妆台上搁着螺黛、胭脂与各样香泽膏脂,从镜中望出去,透雕的槅扇外头是一水儿的新式家具,便连帐幕上的铃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