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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梅,你是不是有心事?”桂梅愣了一下,摇头否认,“没有。”绿竹却没有因为她的否认而不再问,她的神不守舍实在太明显了,“这事连我都不能说?还是对着我不好说?”桂梅的目光有些躲闪,绿竹大概明了,是第二种了,“是不是你的亲事定下来了?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如果定了好人家,我还替你高兴呢。”她的目光真挚,让桂梅放松下来,她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怕你会难过……”绿竹笑了笑,想到了上辈子桂梅最后的归宿,笑了笑,调侃道,“你是我好姊妹,你要定亲了,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你卢家表哥?”桂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绿竹笑得神秘,“秘密!这么说,还真的是他了?也挺好,你们打小熟悉,他家又在镇上开杂货铺,你用心和他好好过,日子会好的。”桂梅见她是真心地为自己高兴,没有一点沮丧和为难,也彻底放下心来,这时才有了点羞意,“娘挑来挑去还是觉得表哥最合适,说是自家人知根知底的,我觉得,嗯,这样也挺好。”想起上辈子桂梅成亲时,她去给她添妆,她并没有多少喜意,谈起卢旭时也不见多少羞意,怕是当时对张荀还有些割舍不断,只是卢旭是真心待她好,他们后来也是夫妻和睦的。这辈子许是早已对张荀放下,倒是有了些不同,绿竹看在眼里,打心底为她高兴,看样子这辈子他们不需要那么长的磨合时间了。绿竹于是笑道,“到时候我也给你做一对枕套做添妆。”上辈子桂梅嫁人时,她已经是张家妇了,因为种种原因,添妆时只给了她一对荷包,实在有愧于她们多年的情分,这辈子怎么说也要弥补过来。桂梅听了乐坏了,绿竹的手艺可是村子里最好的呢,许是在县里见识多,绣的花样也新颖,她给青梅的那对枕套就很让人眼馋,“那敢情好,我可都记住了,你可不能食言,要不然就是小猪!”“那为了不当小猪,我可得卖力一点才行了!”绿竹笑着承诺。和平日一样上山检查陷阱的冬至,刚端了一窝兔子,便远远地听到她们开怀的笑声,听出其中一个是绿竹,不自觉地朝她们的方向看去,隐约间看到两个窈窕的身影,他一眼便认准那个穿浅青色衣衫的是她。见她们分开来挖野菜,冬至竟不自觉地尾随着绿竹,看她走着走着又到了上回摔下去的缓坡,心里一揪,她不会又要做傻事吧!绿竹自然不是要做傻事,而是想要静一静,想到上次找到的缓坡,那里视野开阔,绿草茵茵,微风不燥,是一个让人静心的好地方。她选了块石头坐下,把篮子放在一边,看着那时的绿草已经开始变黄,想着它只要熬过一个冬天,明年暮春三月,又会莺飞草长,此时的枯黄也不过是它短暂的人生阶段罢了,并不算得什么。如此想着,她心里恢复了平静,只是这四周却不怎么安静,仿佛有兔子的叫声?她动了动耳朵,似乎是在她的侧后方,她回头,看到那大树的躯干藏不住的一片衣角,愣了愣,警惕地站了起来,“谁?!谁在那里!”冬至有些懊恼,他看她静逸的脸看呆了,察觉到她回头再藏起来时已经有些晚了,他迟疑了一下,未免吓着她,还是站了出来,“额,赵家妹子,你别怕,是我。”见是冬至,绿竹松了一口气,看着他手里的兔子,以为他这是恰巧路过,并未怀疑什么,开口道,“这是冬至大哥捉到的?”一声轻轻软软的“冬至大哥”,让冬至红了脸,像丢了魂一样,讷讷地点头,“嗯。”隔了些距离,又加之冬至本身皮肤就黑,绿竹并未察觉他脸上的红,想到两人这样对话,瓜田李下的并不合适,于是提上了篮子就要走,“那个,桂梅还在等着我,我先走了。”冬至见她要走,有些急切地张了张嘴,见此,绿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冬至大哥还有事?”冬至被她这清澈得仿佛照进心底的眼眸一看,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停止了跳动,嘴皮子动了动,嗫嚅着开了口,“那个,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别难过,实在不好受,我再帮你出气,你可别为难了自己。”绿竹被他忽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无措,并未注意到他话里的不妥之处,看他眼里真诚,和并不作假的关切,便也放下了戒备,脸上带了些暖色,发自内心的感谢他,“谢谢,我很好。”被她暖融融的笑引得脸颊发烫,冬至心底有些慌乱,也不知怎的,就把手中的一对灰色的小兔子递了出去,“这个,给你。”一双眼睛忐忑的不敢看她。绿竹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惊,倘若方才还看不出来,此时也察觉到了一丝端倪,忙摆手拒绝,“这个,我不能收。”冬至窘迫,把一对兔子往地上一放就脚步匆匆地转身走了。“诶,你!”绿竹看他的背影穿梭在林间,眨眼便不见了,有些无奈,看那一对兔子被绑了脚,如今在地上扑腾着却跑不了,也不知该怎么处置它们才好。放了也不是,收下来好像又不妥。想了想,有了个主意。于是走过去蹲下来,揪了把草递到兔子的嘴边,心想,如果它吃,她就把它们带回家,不吃,那就放了。那对灰兔子原先不安地扑腾着,见人来登时不敢动了,至于投喂到嘴边的青草,其中一只鼻子动了动,嘴巴一张吃了起来,另一只倒是没动。绿竹不确定了,这是要呢,还是不要呢?想了想,要不,如果它们都让她摸,她就带走?不让的话,她也没办法了。想着,又忐忑地伸出了手,拿指尖在那只进食的兔子头顶摸了摸,兔子只是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草。真是一只小吃货!绿竹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而后又看向另一只一直警惕着的灰兔,怕它咬自个,她只在兔子的后背摸了摸,见它似乎炸毛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抗拒的迹象,例如想要扑她或者咬她。绿竹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兔子的温顺,还是因为解决了一个难题。后来她与桂梅汇合,当她问起兔子哪里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它们的来历,她自己自然是没那个能耐捉住它们的。想到送兔子的人,绿竹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告诉她,“我坐在那,兔子自己撞上来的。”桂梅看着篮子里的两只兔子,其中一只只顾着吃草,另外一只则动也不动,笑了,“真够笨的!”想起冬至仓皇失措地丢下兔子跑了的背影,绿竹点头“嗯,是挺笨的。”回到家,绿竹仍旧拿这个借口来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