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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城里的那些人拿着银子来讨好他了,而不像如今,那拿着金银财宝四处打点,看人脸色。因此,他可不能让三皇子在回了京城之前就腻味了自己女儿,最好一直夜思梦想,却求而不得,那自己女儿在他心里才显得最够珍贵。“实在是太可惜了。”三皇子摇了摇头,慢慢地跺了出去。洛铮看着他的背影,低着头露出一个轻笑。算了算日子,那账本若是成功呈现在了主上面前,那主上应该会有所行动了,到时候,看欧阳嘉彦还有没有玩乐地心情。两路人一同出了侯府便分头行动,一边去了石雕佛像游玩,一边去了受灾严重的地方视察灾情。三皇子自然乐得轻松,洛铮这个冤大头去做了累活儿苦活儿,回京城之时再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给自己听,到时候也就能到父皇面前交差了。这一天去了河州其他的村子,比起昨天去的千云镇情况虽好些,但收成也是减了大半,农民苦不堪言,且打听了黄文伯平日的作风,得到的说法也和刘小四的说法并无出入。看到这些灾情,在场地人无不痛心疾首,而黄文伯作为一州知府却能心安理得地吃喝玩乐,也是心黑到了一定境界了。而朝廷下放下来的赈灾银两与粮食几乎全部黄文伯吃干抹净了,如今正忙着陪着三皇子寻欢作乐的他是认定了洛铮与三皇子是一伙儿的?天色已晚,已经看过许多村子的受灾情况,一行人便了回了知州府,只是三皇子和黄文伯还没回来。洛铮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在鸟语花香的知州府里,而之前随见的满目萧条的场景却总是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洛铮想到,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始终追随太子的原因便是他有一颗真正的爱民之心,但他不知爱民,还过于心慈,因此才会被自己弟弟一家暗算,但若现在的场景让太子见了,他定会怒得当场卸了黄知州脑袋吧。夜色降临,知州府一片寂静,三皇子和黄知州还未回来。“哎呀,三皇子和黄知州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阿九伸着脖子往窗外看,他可不想三皇子出什么事啊,到时候就是给自家少爷添麻烦,他只想顺顺利利地回了京城,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三少爷还带着伤呢。“不会。”洛铮自然知道三皇子不会出事,上一世他虽然并未随三皇子来河州,但他知道三皇子是平安归来的,并且与齐丞相一起将黄文伯的劣迹抹去了。“三少爷,该换药了。”芸生拿来了要,解开了洛铮腰腹上包扎的布,见伤口已经开始长新rou了,这药果然极好,“三少爷的伤口愈合得极好,待过些日子回了京城,大概就不用敷药了。”“恩。”洛铮点点头,却突然听见窗外有响动,他迅速打开了窗,一只白鸽便飞到了他的手臂上,扑闪着翅膀,脚上绑了一个小小的木筒。洛铮取下了木筒,拿出里面的小纸条,慢条斯理地展开,看着上面短短一行字后,黑了一天的脸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我们很快就会回京城了。”“恩?”阿九迷惑地抓脑袋,“这才几天啊?”洛铮没有接话,看着窗外出神,总算是……开始强行扭转了轨迹了。刚才消息来了,慕容将军一回了京城便被主上派人带进了宫,如今还未出来。慕容将军统领千牛卫,虽不领府兵,但千牛卫是皇家卫军,如今主上着手查了,想必也已经查到东西了,那么慕容将军确实是气数已尽了。而慕容将军是三皇子和齐丞相私下来往已久的人,为了来日能反将太子一军,他们在慕容将军身上可花了不少心血,如今慕容将军轰然倒台,如今的欧阳嘉彦又冲动,他定会急不可耐地赶回京城吧,尽管他的舅舅并不愿意见到他如此不稳重。若是在前世发生了这样的事,被蒙在鼓里的洛铮可能还会力劝三皇子不要急着回去,免得让主上生疑。芸生见洛铮看着窗外出神,便不做声退了出去,慢慢往自己房间走去。河州近些日子总是艳阳高照,这样晴朗地天气在百姓们看来却如同恶魔一般。芸生抬头看了天,又是繁星点点,明天多半又是晴天。走过湖边,芸生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在草丛中响起,只是夜色太浓,根本看不清。不明情况地芸生只看了两眼,便打算赶紧离开,万一是什么恶犬跑了出来……只是刚走了两步,便听见“扑通!”一声闷响,这是……有人跳湖!芸生立马回头,果然见湖里一个白色身影在水里扑腾,但却并没有发出呼救声。“你……”芸生走到湖边,依然看不清那人模样,但自己又不会水,正打算呼救时,却被一只手往后拉了几步。“离湖边远点。”洛铮拉着芸生走到了安全地带,而阿九已经跳下了湖去,不一会儿便将跳湖的人从水里拉了上来。“呼……”阿九坐在一旁喘气,而洛铮与芸生看清了被救上来的人是黄月兰后,连忙走了过去。“咳咳咳!”黄月兰呛了几口水,猛烈地咳着,芸生蹲在她身边为她拍着背,待她喘过了气,才双手使劲儿捶地,带着哭腔说道:“为什么救我!让我去死好了!”洛铮也单膝蹲了下来,看着黄月兰,明知故问,“黄小姐为什么寻死?”黄月兰看了洛铮一眼,扬着尖尖的下巴别开了脸,却不说话。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脖子一颗颗地滑落,整个人缩在地上成了小小地一团,看起来狼狈又可怜。洛铮紧蹙眉头看了四周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后,又逼近了黄月兰一点,低声说道:“不想去京城?”黄月兰听了洛铮的话,脸色松懈了一些,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黄小姐已经把所有情绪写在脸上了。”洛铮站了起来,轻声叹了一口气,“黄小姐再莫做这种寻死之事了。”“活着有什么意思!”黄月兰紧紧攥住了地上的青草,心里一股愤恨想要倾诉却又不敢,她想到一旦跟着三皇子去了京城,自己便永无再见天日之时了,与其到时候被人羞辱,还不如早早自尽了好,反正连亲生父亲都将自己视作物品,送给人品那样败坏的人只为了谋得高官,那还活着干什么。“哎……”芸生只温柔地拍着黄月兰的背,不知说什么。她这样深闺长大的女子,才十六七岁便要面临这样的事,且黄知州的行为无异于亲手抛弃了自己的女儿,黄月兰想不开也是常理,但这种事儿,也只有她自己想开了才行,别人说再多也没用。黄月兰一双杏目里含着眼泪,看着地面不知再想什么,便去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厌恶,像是在回想什么极其恐怖的事一样。黄月兰其实只是一时想不开便跳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