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权相养妻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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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见识过韩蛰审问犯人时的狠厉,却领教过他鹰鹫般的洞察,她道行毕竟太浅,没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沉着。

双唇被他亲吻舔舐,溽热潮湿,那双眼睛里却藏着玩味。

毕竟是谋逆大事,她仍不敢确信韩蛰的态度。

令容呼吸都觉得艰难起来,想往后逃,却被廊柱和他的双臂困着。她竭力镇定,不自觉地躲开韩蛰的目光,“不是害怕。是锦衣司里的事都关系重大,我自知不该过问,何况,我怕问了夫君不肯说,自讨没趣。”

“是吗?”韩蛰退开些许,呼吸落在她脸上,像是暖热的风扫过,“跟锦衣司无关的呢,像是舅舅和你哥的仕途,就算我提起,你也不深问。”

“我……”令容卡住,有点做贼心虚般的紧张。

似乎是有几回,韩蛰跟她提过宋建春和傅益的仕途。宋建春才能出众,背后有曹震那牢固的姻亲,手握一方军权。傅益少年才俊,跟淮阳侯府结亲,对于出自寒门却跻身高位,靠杨氏背后的定远侯府跻身高门的韩家而言,无疑也能稍微有所助力。

这显然是为韩家所谋的大事铺路,她看得出韩蛰的用意,所以当时小心绕开。

谁知道那样含蓄的态度,仍被韩蛰窥破,还记在心上?

锦衣司里的凶神果然令人发指!

当时为何不深问呢?令容想不出理由,怀孕后脑子都迟钝了些似的,憋了半天,脸蛋渐渐红了,因韩蛰的脸近在咫尺,索性凑过去在他唇上愤愤咬了下,“不想问而已,还要理由?”

韩蛰舌头扫过被她咬出的轻微痕迹,倒没再逼问。

其实是能猜到的,她性情虽散漫慵懒,要紧事上却敏锐谨慎。韩府中男人尽数居于高位,杨氏拴着京畿守军,韩瑶和尚政往西川搭了线,宋建春在朝堂上固然跟韩家没过分亲近,但潭州时的情形令容也见过,宴请蔡源中长子的事她也知道,只是彼时他随口一提,她没敢深问。

京城里风浪在即,她行事素来有分寸,他信得过,也无需再刻意隐瞒。

韩蛰将令容盯了半晌,才道:“看出来了?”

令容心里猛地一跳,对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渐渐读懂其中意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迟疑片刻,才谨慎而含糊地道:“嗯。”

“什么时候?”

“忘了。”意识到怀孕脑子不太好使后,令容就有了底气,“真忘了,被夫君吓的。而且……怀里添了这小祖宗,脑袋就不管用了。”

韩蛰唇角动了动,“你还会怕我?”

“怕啊,当然怕。”令容看他神情不似方才肃然,心里紧绷的弦松了点。

各自虽没点破,但夫妻四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府里深藏的秘密被挑破,韩蛰并非预想中的沉冷,令容松了口气,也算是找到借口了,“起初不敢问,是怕行事越矩,惹夫君不悦。毕竟夫君说过,擅自碰你东西的,哪只手碰了砍断哪只,万一我问了不该问的,夫君必定会生气。且老太爷向来不喜欢我,倘若夫君都对我生分芥蒂了,我该如何自处?后来不问,是怕猜得不对。”

韩蛰指腹在她柔软的秀颔摩挲,“就那么怕我生气?”

“擅自碰夫君的东西就砍手,这话我梦里都记着。”令容寻回镇定,倒打一耙,“是夫君当时太冷淡,又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我如履薄冰,话都不敢多说。哪怕后来夫君对我好,心里也还是害怕。”

提起这茬就委屈,令容抬手,轻轻砸在他胸膛。

韩蛰低笑了声,站直身子,将令容抱在怀里。

“我不说,是怕这件事吓着你。”他低头瞧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怕不怕?”

令容颔首,旋即又摇了摇头,“有夫君在,不怕。”

何况,已经身在这条船上,怕也没用。

……

事情挑明就好办得多了,令容的孕肚夹在中间,微微撅臀的拥抱姿势有点难受,索性让韩蛰寻个鹅颈椅坐下,她在旁坐着,背倚廊柱。

夜风轻柔,花枝微摆,目光越过屋檐,月亮挑在树梢。

令容少了顾忌,因担心韩蛰,问道:“夫君这两天是在为甄家的事发愁?”

“有点麻烦。”

韩蛰轮廓冷硬,将令容微有点浮肿的小腿搭在膝头,按太医的嘱咐轻轻揉捏。

“母亲说案子都查明了……”

“案情查明,罪名也有,甄嗣宗不肯退,皇上也不批。”

“是为了太子吧?”令容虽在内宅,从杨氏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出点端倪。

韩蛰稍诧,侧头看她。

甄家的罪名固然摞满御案,却多是家奴亲友的罪行,不是谋逆造反这等须断然抄家问斩的死罪,算到甄嗣宗头上,可轻可重。

永昌帝虽觉颜面扫地,对甄家也愤怒不满,听见御史们废太子的言论,反倒犹豫——荒yin昏聩之外,对亲生的骨rou,他毕竟是心疼的。而甄嗣宗负隅顽抗,显然也是想赌永昌帝对太子的情分,盼着永昌帝能像当初袒护田保似的,对甄家留点余地。

永昌帝毕竟是皇帝,他不点头,谁也不能越俎代庖地处置相爷。

局面僵持数日,范家叫人群起而攻,甄嗣宗却不肯认栽,到底让人头疼。

夫妻俩既已挑明,韩蛰也没隐瞒,将大致意思说给她听。

令容闻之蹙眉,“甄相这是拿太子做赌注呢?”

毕竟若是甄家就此一败涂地,太子便彻底没了护持,甄嗣宗显然是在赌皇帝的心。

令容见过那孩子几回,襁褓里的小太子,不知宫廷凶险,还笑嘻嘻地抓着她手指,白嫩嫩的可爱极了。甄家和范家倾轧,他夹在其中,虽有宫人内监照料,毕竟可怜。

为母则刚,甄皇后会为太子而对怀孕的范贵妃动手,虽恶毒而不择手段,却能见其心。

有个念头浮起,却欲言又止。

韩蛰将那神情瞧得清清楚楚,手指微顿,“想说什么?”

“有个小主意,夫君肯听吗?”

韩蛰觑着她,颔首。

“皇后和甄相隔着宫廷,行事未必能商量得心思相同,像上回范贵妃的事,若有甄相掺和,未必会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