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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是不是傻啊?!”喜儿轻声说他。有福无辜地摇头:“我怕少爷有事吩咐啊!”“你第一天当奴才啊?咱们站门口,少爷小姐一喊话不就立即听到了?”喜儿忍不住翻白眼。“可是……你的意思是……”有福不敢直接问她是不是指少爷和楚小姐两个人有点那个意思。“我哪有什么意思!”喜儿狡猾地否认了:“我只是觉得主子们谈话,我们自觉回避,怎么了!”“你……”有福又懵了。这喜儿怎么一会一个意思呢?书房内两个人各自饮茶,一个小口品尝一个大口吞咽,茶壶很快被寒冷包围,很快便没了热气。陆庭琰提壶的手顿了顿,终于放下没再往自个儿杯里斟了。他兀自轻笑,平日里都尝不出茶叶有何好坏,今日怎就觉得香甜一杯接着一杯喝光了……楚嫣似乎注意到了,她抬起头来,正巧看见陆庭琰朝自己望来,她遂转头比了比书案。陆庭琰立即明白她的用意,颇不好意思地说道:“今日也不是太忙,我娘还未回府,怎好让楚小姐自己坐着等?”楚嫣轻轻一笑,心想看他正儿八经讲话的模样怎么就觉得好玩?兴许是第一次见他戏.弄姓薛那恶棍的玩劲,总觉得那副样子才是他最真的一面呢?一来不能出口劝人,二来他都那么说了,楚嫣也便不再表达自己打断他办公的歉意。她站起来,径自走到陆庭琰的书案前去。那是一张平头案。左上方摆满了一堆卷宗,有的在中间折了些角,约莫是陆庭琰做记号用的;紧挨着是一方砚台,里边的墨所剩无几,想必是刚刚有福去迎她们便停磨的;放了几只毛笔的筒子则跟在右侧,不过看上去都很粗劣,比她用来乱画的笔还要普通;最右边就只是一盏铁制的烛台了。书案正中,是一摞满了字的纸以及一张正在书写的……以及搁下的毛笔,笔头的墨早已干涸。想来陆庭琰办公事的时候,都是与这些为伴,倒也是枯燥乏味吧?楚嫣细观完毕,正打算回去坐时,却瞧见一旁木施上除了挂着陆庭琰的官服,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香囊——是那日许秀娘手中的东西吧?陆庭琰见她神定,尚以为她对自己书房居然还有感兴趣的东西,循着目光看过去……下一刻他立马跳起来,飞也似的从书案另一边跑到木施边取下香囊,手掩身后,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暗暗骂起有福那厮没经他同意就乱收东西还挂在此处!未料他的举动却叫楚嫣更加生疑,她的脸色暗淡些许,又径自安抚:许秀娘长得秀气大方,陆庭琰正值血气方刚,人家情投意合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就是心里有点堵。楚嫣抿着嘴,也不瞧陆庭琰,就待他开口说什么。“楚小姐,书房烦闷,要不我陪你到院子里走走?”陆庭琰老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楚嫣摇头。这个陆县令,被人发现“定情信物”了也不说明一下,那么明显的遮掩动作当她是眼睛也不利索么,分明是欲盖弥彰啊!陆庭琰不是心虚,可就是担心她误会。见楚嫣不坐不走也不动,就那么笔直地站着,他开始有点焦虑不安,本想着她过府来心神雀跃,不料如此相对无言也枉然……无言?陆庭琰突然抬眼,楚嫣可不是站在书案前么?“你可想作画?”他突然问道。楚嫣还想着那个香囊的事呢,被他这么一问回了神,却不是立即明了。“凑巧前几日我叫有福上街买了新纸,听喜儿说你喜欢作画,要不要试试?”陆庭琰解释道。楚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大眼睛仿佛在质疑他的用意——想转移她刚刚在香囊上的注意?陆庭琰这回觉着有点冤屈了,他的确只是想找点事儿消除两人间诡秘的气氛。楚嫣望了一眼书案上那张才写了几个字的纸,最终还是没有点头。喜儿说她是乱涂乱画,兴许是怕画得不好?陆庭琰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问道:“那你可想习字?”习字?一片惊愕爬上楚嫣的小脸——读书识字?自小,她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她爹楚灏并不认同民间所传颂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府上一直不缺女先生。哪怕是最小的meimei、十三岁的楚妍,都已经读了几本书、识了不少字。除了她……陆庭琰为官不久,但也阅人无数,可他却读不懂她此刻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既不是拒绝、也不是欣然同意,却有那么一点彷徨,似是心动却又抑制的情绪。陆庭琰按捺住自身的好奇,等着她的决定。楚嫣的确犹豫不决。姨娘是专门给她请过先生的,无奈没一个人对既哑半聋的她上得了心。大抵是因为她的身份,起初还算客气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到后来就变得敷衍了……书房外的喜儿偷偷探出脑袋,屏息地看着小姐,多希望她颔首同意啊!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县太爷居然要教小姐识字呢!丫头的心思最为简单——这样一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就会很多了么?陆庭琰决定不等了,既然她迟迟难以下定决心,自己主动一些又有何妨?他把香囊往书案随意一放,错过她的身子走到书案正中,提起毛笔蘸上已见了底的些许墨汁,又轻轻在砚台上抹顺了笔头,准备下笔之前回头对楚嫣说道:“我先写两个字给你看看。”楚嫣没有回应,好奇的小眼神却忍不住跟着他挥动的手去了。陆庭琰飞快落笔,不一会儿已写好,他将笔搁下挪开镇尺,拿起纸来对楚嫣解释道:“看,这是你的名字!”楚嫣呆呆地望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自小到大,别人都知晓她名唤“楚嫣”,本以为自己也对这个名字习以为常,不料今日却是初次与它会面,怎不叫她感慨?原来那个“嫣”字,写起来居然如此繁复……见她痴愣,陆庭琰不禁再度迷茫:虽然她乍看之下每每都是冷若冰霜,其实却有着各式各样的神态,透露着截然不同的诸多心绪。他很想剥开护住她的那层茧,看看里面究竟什么秘密。可他又十分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将自己裹得太紧,越是急躁越是不能释放她的心扉,只会适得其反……陆庭琰对纸吹了几下,觉着上头的墨汁干了,便将它递给楚嫣:“送给你了。”楚嫣抬眼瞧着他,有那么一丝懵懂,他为何突然送她这东西?为何又知道她倾心这毫无温度的两个字?“楚小姐莫非嫌它廉价?目前府上最大的开销就是纸了……”陆庭琰故意说道,并边把纸对折起来,假装神秘兮兮地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要知道我可是个穷县令,买点纸花的银两都要心疼上一阵子,这写了您名字的也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