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江南情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泄露了我心底早已溃不成军的事实。

三夫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我心里暗暗嘲笑,一般受伤的人总想找个受伤更重的人来安慰自己,仿佛这样自己就会好过些。

她到底没再说什么,只端起一杯茶水给我,“meimei既然要走,须陪我饮一杯茶水,没的说我不会招待客人。”

我略略一笑,接过茶来。心头难过,只想回去,哪里有心情细品,仰头牛饮而尽。只觉这牛饮而下的龙井果然跟细品相去太远。

是在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我错解了她眼底的那抹一闪而逝的狠色,也因此低估了她的心机,才明白我忽略了龙井里不一样的味道,这个忽略,让我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

回首往事的时候,每每思及这个女子,我只能暗叹自己的自以为是。试想能够在人才辈出的‘谍部’脱颖而出成为江阔近身伺候的女人,必然有她不凡的地方。

我不该认为她的举动只是出于嫉妒,想让我伤心,来求得心理平衡。我不该这样认为。

所以这个时候我并未多想,我的心里纠结于刚刚知道的事实,迫切的想找一个出口。

我喝罢茶水,告辞出来。

迎面遇上几个人,似乎走得艰难,我愣在路边,呆呆的看着她们,直到中间那个被搀扶的女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浑身一凛,这才发现原来竟是几天前还受了刑躺在床上的二夫人。

她被众人搀扶着瞪我,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忽的觉得如此寂寞,如此狼狈。

“看什么看,你也快活不到多久!”有个眼熟的小丫头伸着脖子喝道。

是啊,快活不到多久。

我一低头,第一次,躲闪别人的目光。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自卑,如此可怜,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只是个不知羞耻又自以为是的替身,是个可怜虫。

我以为二夫人和她的小丫鬟会上来继续羞辱,甚至打骂我,可是没有,她只是冷冷地,鄙视的笑了一下,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越过我,进了三夫人的住所。

瞧,有谁会去羞辱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呢?

我失神的站了有一会儿,一个小婢女给我指路,好在她的地方离江岩轩不远,这路是极熟悉的。

我很快回了落雨阁。

小丫头们赶出来问我三夫人有没有为难我,又问我她说了什么。

我一一应付过去。又任由她们给我试穿她们给我准备的出席宴会的衣裙。

我可真是奇怪了。

就在刚才,我急匆匆的走在路上,我还在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睡一觉就好了,哭一场就好了。

我那么急切地回来,我以为我只是想找一个只有我的地方,我以为我会让她们都走开,自己在卧房里发呆,或者直接大哭。

可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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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被算计了,亲们猜猜她喝的那杯茶里加了什么?

第九十八章最信任的人:临渊

我可真是奇怪了。

就在刚才,我急匆匆的走在路上,我还在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睡一觉就好了,哭一场就好了。

我那么急切地回来,我以为我只是想找一个只有我的地方,我以为我会让她们都走开,自己在卧房里发呆,或者直接大哭。

可是我没有。

第九十八章

我前所未有的配合她们在我身上头上比划衣服,时不时的说一两句。我甚至不敢向卧房的门口走去,我甚至不敢让自己一个人呆着,我第一次发现我原来那么害怕孤单,那么害怕面对自己。

小丫头们说我今天心情很好,说我今天说了很多话,是啊,多得不正常。

终于,她们都忙得差不多了,又要下去准备中秋要用的东西,我再也没有理由把她们留在这里,终于还是只剩下一个我。

只坐了片刻,心里的那些念头便叫嚣着要涌出来,心头有阵阵的收缩预示着接踵而至的疼痛。

我“腾”的站起,逃也似的把小屋的门栓上,快速地出了后门,向临渊所在的地方奔去。

我竟然没有勇气自己面对现实,我竟然没有办法自己承受痛苦!

我已经不敢问为什么。

等看到临渊若有所思地站在桥上的时候,我的脸已经泪湿了。

我飞快的朝他奔去,扑进他的怀里。

我甚至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就在他的怀里,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哦,寒玉,原来你已经这么信任他。

临渊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拥着我,连一个安慰的动作都没有,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哭,就像一个俯瞰世间的神,早已知晓人类的痛苦,于是只包容的看她哭泣。

正好,我只需要这样子的拥抱。

良久,我终于回过神来,一抽一抽的啜泣,眼睛的余光一瞄,却看到桥上雕刻的两个字,“冷香”。

我怔了一怔,仿佛此时才想起眼前这个人最初是怎样开始教我技艺的。仿佛此时才想起,他也是将我当做替身的那一个人啊。

可是当初心底却没有怨恨,甚至隐隐还看好他的有情有义。

是啊,他从头到尾就没有骗过我,不是吗。

我把自己从他怀里撤出来,一边抽噎着,一边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耍赖道,“你有她的画像吗?”

“谁?”他犹豫了一下才问。

我指了指桥身上雕刻的二字。

他一顿,又看了看我,显然明白了我的所指,尽管他之前并不曾跟我说过那与我相像女子的名字。

他一笑,“你要看?”

我勾了一下唇角,真好,临渊总是不会骗我的。

我一路跟着他走去,在厨房所在的那个小院里,过了堂屋,走到一间不曾来过的小屋,这是他的卧房。

他毫不避讳地让我坐在床上。从一个珍藏得极好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画轴,放在桌子上,珍而重之的细细在我眼前铺开来。

我站起来,跟他一样小心的打量那个在桃花树下舞剑的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比刚刚那副画年轻了许多,却也可爱了许多。然而模样却是大同小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