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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眼瞅着前面有个大水坑,也不避开,两腿一蹬跳过去,又被雨淋得缩回伞底,狼狈地笑道:“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家烤rou店还不错,我去吃了一次还没吃够。”付泊如点头:“好。”他话虽少,却处处依着陈墨。陈墨向来心思敏感,当下心里就暖融融的,一路上虽然没说上几句话,心情却是格外的轻松,连带着脚步都飘了,蹦了三次后,终于稳稳当当地蹦进了水坑,顺带溅了付泊如一裤腿的泥。付泊如眉心跳了跳。“……”陈墨僵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对不起。”付泊如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克制住了才没表现出负面情绪,深吸一口气,扫了眼满是泥点的裤腿,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陈墨不敢再作了,湿透的鞋一步一呲水,他生怕再呲付泊如一脚,刻意离他远了些,夹着尾巴老实走路。两人进了烤rou店,刚一坐下,陈墨抽了几张纸巾要蹲下给付泊如擦裤腿。付泊如拦住他,露出了点无奈的笑意:“不用。”陈墨这才稍稍安心,咧嘴冲他笑了笑。少年的笑容纯粹而灿烂,付泊如罕见地愣了愣神,而后不露丝毫异样地移开视线,拿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把上面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陈墨瞪大了眼:“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付泊如于是就把菜单递给他,扬了扬下巴:“那你点。”陈墨:“……”最终点了四份rou,两瓶果酒,还附赠了一盘水果沙拉。陈墨眼神一亮,恰好被付泊如看在眼里,他把水果沙拉往陈墨面前推了推,淡淡道:“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吃吧。”一盘水果下肚,陈墨吃了个半饱,帮着把剩下的rou烤完,跟付泊如边吃边聊。他本就是个自来熟,自认现在跟付泊如也算是混熟了,说话也不拘着,随意挑起个话题,笑嘻嘻道:“听说你们医学系宿舍要安装空调,这是真事吗?”付泊如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rou,擦了擦嘴,“不清楚,没听人说起过。”“……”得,把天聊死了。陈墨不甘心,隔了一会,又接着问道:“听说你们系有好多女孩追你……”付泊如:“谣言。”陈墨再接再厉:“那你有喜欢的人吗?”付泊如晃了晃手里的果酒,抿了一口,才说:“快了。”第19章梦像潮水一样褪去,一片虚无中缕缕金光乍现,陈墨缓缓睁开眼睛。折腾到凌晨的后果就是身体跟散架了一样酸痛,从脖颈到胸口遍布着暧昧的痕迹,大腿根还有些淤青,后面也泛着难言的痛,稍稍一动就倒吸一口凉气。身侧已经空了。空气中除了近而又远的汽车鸣笛声,再无别的声音。陈墨实在直不起腰来,闭上眼又重新埋进枕头里。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只不过做到最后陈墨的记忆是空白的。虽然确实是因为身体跟精神撑不住……但被做晕过去这事委实有些丢人。估计付泊如酒醒后也记不清这些事,醒来一看两人赤身裸体躺在一块,不被吓跑才怪。这么一想心里果然好受多了。这两天学校大休,不用去上课,难得可以睡个懒觉,陈墨不想错过这大好时光,往被子里一缩,开始酝酿睡意。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陈墨一个人生活惯了,听见门响,下意识就以为是家里进了小偷,闭着眼条件反射地想要坐起来,腰使不上劲,又重重地跌回去。“醒了?”陈墨仰面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付泊如反手把门关上,身上带着些寒气,没往陈墨面前走,站在门口把手里的袋子解开,取出一盒药示意他:“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陈墨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呆滞的视线转向他手里的药,当即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对昨夜晕过去之后的事一无所知,还以为没有清理,付泊如既然能给他买药,自然是检查过了。陈墨脸一红:“我……我自己来吧。”付泊如把药扭开递给他,默了默,说:“抱歉。”不管陈墨是不是自愿的,酒后乱性确实是他的错。一早醒来酒后后遗症让他头痛欲裂,见到身边还躺了个人,差点没把人踹下去,堪堪收住脚,再仔细一回忆,向来冷静自持的付医生僵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看向陈墨,见他轻皱着眉,睡得正沉,露出的半边胸膛上青紫遍布,无声昭示着昨夜的疯狂。付泊如稍一犹豫,轻轻掀开他的被子,片刻后长叹了口气。没想到禽兽不如这词有一天会被他用来形容自己。陈墨蒙在被子里折腾半天,捂出了一身汗也没弄好,疼得闷哼一声。付泊如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跟陈墨大眼瞪小眼片刻,移开视线淡淡道:“我帮你吧。”陈墨把药缓缓递出来,不敢抬头看他,小声道:“那就麻烦你了……”尴尬是在所难免的,陈墨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偏过头去飞快地看他一眼,因为没戴眼镜也看不清他的神情,有些紧张地绷紧身子。付泊如无奈道:“放松,你这样我没法抹。”陈墨:“……”付泊如权当陈墨是个伤患,cao作起来不带一丝杂念,一本正经地像是在做手术。温暖的指腹裹着清凉的药膏在最敏感的地方按揉,哪怕陈墨强迫自己四大皆空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但身体还是诚实地给出了反应。付泊如动作一顿。陈墨两眼一黑,恨不得捂死自己。……尴尬死得了。付泊如不愧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不该看的不看,垂下眼专心致志地抹药膏,徒留陈墨一个人尴尬得死去活来。终于药抹好了,陈墨也快把自己憋死了。他从枕头堆里抬起头来,缓了口气,正要再趴进去,被付泊如掰着肩膀翻了个身。付泊如手里又换了瓶药,用棉签蘸着涂在那些青紫痕迹上。他认真起来会微微皱眉,连带着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多分了冷峻,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陈墨看着看着竟觉得他有种令人格外着迷的温柔。付泊如抬头看了他一眼:“身上还有不舒服吗?”陈墨摇摇头:“没了。”其实腰还是疼的,但那是陈年旧疾,抹药估计治不好。付泊如把药瓶收拾好,给陈墨盖上被子,去洗手间洗了洗手,顺便把眼镜给他拿了过来。陈墨终于从睁眼瞎中缓过来,见他要走,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作势要出去送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