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00

分卷阅读1500

    司徒磐恼道:“孤的女儿不好?”

“不是不好。”戴权仿着筹备处一位小姑娘所言道,“人家未必喜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苏铮之孙已有心爱之人呢?史书、民间皆有不少公主杀人.妻儿夺丈夫之典。恩……可司先生有云,何处有压迫、何处必有反抗。”戴权忽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挺起胸膛好不畅快,信口道,“史家肯让先帝冤杀最得用的嫡长子,不过是一家之兵打不过举国之兵罢了。不忍气吞声还能如何?”脑中霎时又想起另一位故宫同僚所言,“不是天地君~~亲师,而是天地军~~亲师——军队之军。没人心甘情愿受天家奴役,迫不得已罢了。既打不过举国之兵,唯有自己哄骗自己,忠君、忠君没错,方使自己没那么难受。一如史家。只是也少不得有真明道长这般人物,不肯自欺欺人的。”

司徒磐瞠目结舌:“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戴权得意负手、挺直了腰杆:“有感而发。若能直着背,谁肯弯着腰?”

司徒磐瞧着他那模样不畅快,转身便走。戴权笑吟吟慢悠悠在后头踱步跟着。

离了天宁观回城,司徒磐打听苏府所在,寻了过去。思忖片刻,在苏府门口写了张笺子托门子送与苏铮。上头唯有一句话:“大人何故而反。”

等了半日,苏铮并未出来相迎,倒是门子将那笺子送回来了。苏铮在后头回了一句:“尊驾害一省之民、只为遮一山之匪,岂明主所为?”

司徒磐苦笑:那是正经继位的皇帝啊!以一省为价藏住真皇帝,实在算不得什么。乃又写上一句:“为君难,迫不得已。”让门子再送与苏铮。

不多时门子送来苏铮之回话。“好可怜见的。尊驾从今后不再为君便好了。”戴权在旁觑见,忍不住哈哈大笑。

正文第769章

在苏铮老爷子处碰了钉子,司徒磐已无意再逛别处,次日便同戴权一道动身离去。江西匪患十余年,非三年五载能恢复。一路行来,纵富庶之处亦不如燕国多矣。倒是时常有百姓提及前几年之旧事,皆对知府苏韬感恩戴德。只是多有年轻人穿一种极简单的衣裳,叫做T恤衫。问他们为何穿这个,答曰,这是时尚风潮、穿起来简洁且价钱便宜。司徒磐摇头道:“贾琮为了谋劳力无所不用其极,连衣裳都不放过。”

沿大路从江西入广东,天气渐暖,马车帘子悉数勾起。走着走着,戴权忽然说:“咱们已进入岭南地界了。”

司徒磐正阖目打盹儿,口里道:“戴公公熟络此处道路?”

“那倒不是。王爷睁眼便知。”

司徒磐睁眼一瞧,前头路边有个巨大的牌子,上书七个大字:广东人民欢迎您。这牌子下头还有个小些的牌子,上画两个箭头分指道路两端,箭头旁写着分别写着“崇义”、“仁化”四个字。司徒磐不禁点头:“这些牌子好生便宜,外乡人不用问路便知道前头通向哪儿。”

岭南境内,较之江西顿时如换了个人间似的。街道齐整、商贾云集,百姓时而说着官话、时而说当地土语,街面上的新鲜玩意比江西多得多。他二人中午打尖的那饭馆儿,柜台前还挂着广东省的地图册子。戴权买了本来瞧。最前一页是乃是广东全省地图,后头又细分了十几页,每页为三五县市详图。非但道路标识清楚,还添了许多备注。例如某地盛产某物、某处风光绝佳、某处正在招商引资等。戴权赞道:“真真明白,最便宜商贾不过。”

及入广州城,戴权怀中藏着秦可卿所写介绍信,要去拜见王子腾。司徒磐不愿去,自往街头走走。不一会子听见有报童喊卖报,遂买了份。只见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滇黔换帅。

云南巡抚齐平野年迈,给朝廷上书乞骸骨,圣人准了。乃调先泸州县令沈钊补此缺。后头有齐平野老大人之生平简介,并新任云南巡抚沈钊履历。这沈钊乃蜀国人,二甲进士出身。为泸州县令期间为官清廉、政绩斐然。本以为仕途平顺,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好端端被其兄长连坐失了官、罚入金矿为役。后因写了篇文章痛述金矿官吏偷盗黄金惊动上头,蜀王特赦免其全家之罪。

贵州巡抚毕成理因病医治无效,于今年二月病故,享年六十九岁。天子下诏,调杭州知府张源填补空缺。后头也是毕成理之生平并张源简介。张源却是捐的官,初为镇江县令,后调任无锡,升杭州知府。此人年富力强,早期治下乃吴国最早大范围使用纺纱机之处,擅组织工业和运输业,乃难得的实干之才,想必日后贵州之工业能大兴。

司徒磐知道京中如今已是贾琮等人做主了。只是这两道调令,一个调了蜀国的,一个调了吴国的,究竟何意?他脑中想着,抬脚随意走入一座街头茶楼。店小二忙迎了上来。司徒磐抬目一瞧,楼中客人已近满座,微微皱眉。

小二道:“大官人,今儿客人多,已没有单桌了。不知大官人可愿意与人拼桌?”司徒磐并不娇气,略瞧了瞧,见角落有个客人乃儒生打扮,瞧着气度不俗,不觉目光便停驻在那人身上。小二忙说,“小人去问问那位客官去?”司徒磐点点头。

不多时,小二回来说,那人愿同司徒磐拼桌。司徒磐走了过去,坐在那人对面。那人抬起头微笑了下算是打招呼。司徒磐要了茶点,将报纸搁在案头,皱起眉又将那头版文章看了一遍。茶点上来了,司徒磐也同对面儒生打了个招呼。二人便寒暄了几句。

儒生瞄了报纸一眼,道:“这位兄台眉头紧皱,莫非是因为滇黔更换巡抚之事?”

司徒磐道:“只奇怪罢了。天下分封多年,云贵素来敬重天子,怎么从蜀吴调人过去?”

儒生笑道:“原来是这个。兄台买了没?”

“不曾。”

“新出的上便有文章猜测。沈钊虽举家脱罪,也只脱罪罢了,蜀王并未复起于他。吴王用人爱看祖宗,最迟也得看老子。张源之父乃是个大夫,非官宦出身,故他在吴国亦没有出头之人,一个杭州知府已经到头了。既是都不见用于本国,改投别国理所当然。他二人显见是投了燕国的。”这儒生兴致勃勃道,“燕国也有许多文官武将出走别国。人才流动起来才好。”

司徒磐心中微微发苦:燕国出走别国的都是他自己得用之人。想了想问道:“这何处有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