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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面是儿媳妇,一面是通房丫头们……贾政暗自摇头,这样心软,“哼,别人倒也罢了,那个冰露这样放肆,都是你过于宠爱的缘故。先罚你抄经二十遍,去梦坡斋小住一段时间。再把四书五经都好好看看,学学圣人的德行!”他坐下把茶递给夫人让她喝,“好好抄经,你屋里的丫头们,自然有老太太给你做主。”这就是放过他一回了,贾珠磕了头忙去了梦坡斋研磨抄经,半点不敢再错,让父母亲们不高兴更要罚她们了。儿子一走,王桂枝全身都快瘫了,她话是脱口而出,还忘了这屋里不单有儿子,还有贾政呢。此时再一细想,简直跟表白一样,她低下头拿手指甲刮着垫子上的金丝花线。对着孩子们还算有点章法,对着他却是糊涂的很,贾政欲言什么,又觉得这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越是情真意切,反而束手裹脚生怕错了半分。更忧什么都不做,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有心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你呀……”却什么都没说,只让人拿水进来梳洗,两人自休息安歇不提。贾政一早起来,便去了贾母处。贾母由他给自己选了支钗插在头发上,笑道,“难得你又想起来给我插花了,必是有什么事。”“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贾政先把王夫人又怀上身孕的事说了。“我就说今天怎么听见喜雀在吱吱叽叽得叫呢,原来是报喜来啦,哈哈哈!”儿孙越多,贾母越开心。“依人你拿这只并蒂簪子去看二太太,头三个月要小心些,要是不自在就不用过来请安了。”“是。”见贾政还立着,“怎么?还想给你的老婆讨赏?你又知道我得了好东西了?不给你,等生的时候我再给她。”母亲打趣,贾政陪笑了几句,才将贾珠屋里的事说了,“她到底年轻,没处理过这样的事儿,还以为那丫头真有了孩子,不敢违背祖宗规矩,还哭着说要写地藏经抄去,所幸没真怀孕,不然只怕她心里不安,更不知道要如何料理。还要请老太太给调停一下。”贾母笑道,“知道了,你去吧。”贾政拱手退下,她才对媚人道,“你去把宋妈叫来,哼,敢说那样的话。还有那个奶娘跟冰露,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标致人物,敢在小爷屋里做张做致?”宋妈先来,一听是这样的事,心里有了章程,仍问道,“老太太您是什么主意?”“虽然没怀孕,但这样的丫头却是断留不得,训斥之后一家人都撵出去,不要她的赎身银子,贴身东西都让她带了去,随便他们自己配人。”贾母放下茶杯道,“虽说是已经成年的爷,屋里的人也不要太多了……宋妈你仔细查了有哪几个,好好教导一番,不许轻挑!长子一定得是正出,绝对不允许乱了这规则!”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里,有祖荫,说不定就要袭爵,动身便是全族上下多少人口,从开始传承到现在,有录的也有二十房,他们荣国府虽不是族长,却与宁国府隔墙而处,要是他们敢领头在子息上乱了嫡庶,那可真是自断根基。先祖都有此顾忌,所以才定下来了四十岁以前都不许让姨娘通房们怀孕生子,防得就是兄弟阋墙!从里面开始斗争!自崩而溃啊!李夫人知道王桂枝怀了孕,越发羡慕,拿了些东西去瞧了她之后,懒懒得不得劲,一时不见贾赦,便找人来问。“老爷这几日都在真味馆,没去别的地方!”这倒也奇了,天天在弟妹的菜馆里子干什么?李夫人哼笑着,“你这个油滑小子也不要唬我了,快说老实话,不然我拿大嘴巴抽你。”也不找个好听点的由头,肯定是去哪个小戏家里yin乐了!那人忙大叫冤枉,“小的不敢说谎!太太明鉴!二太太说老爷是真味馆的大功臣,所以特意在二楼专门给老爷留了间屋子,特别别致,还专门做了个架子摆扇子,整整一整面墙可都是好些扇子,有些是老爷的,还有些是二太太自己的,还有二老爷敬老爷珍大爷淘制来了。近日间,不少也爱好这样的文士们,也拿了自己的扇子放到那墙上一起品观。老爷把自己爱喝的茶跟鸟儿带去,真味馆的点心想吃就能送到跟前儿,看着扇子,品着茶跟那些老爷们聊着天,还能听真味馆里的评书、小戏,有时候还有杂耍瞧呢!”“听你这样说,老爷还真在那里?”李夫人听着都觉得好玩有趣。“是是是。”那人肯定得磕头,“有时候老爷们还交流扇子,猜扇子玩,独咱家老爷扇子最多最熟,不少人夸呢。”既然没去那些地方,李夫人也就罢了,想了下又问道,“那怎么没见着账单?”王桂枝教的丫头伶俐好用,她也从自家陪房里几个丫头送到她屋里让教导,如今也能勉强使上,也每日里算清了账目,倒清楚了许多。“这,这个小的不知道。”那人只顾着跟着主子玩乐吃喝了,哪里知道什么账?他努力想了下,“好像不用给钱?”“胡闹,虽说是一家子亲戚骨rou,怎么好占二太太这样的便宜!”李夫人却是恼了,她跟王夫人好了一场,反而是她要亏欠她的账目不成?又不是泡女人要打什么金银首饰,就是熊掌凤胆日日吃着又能花几个钱!“你再去跟着老爷身边,吃什么不许记账,让真味馆开了单子来给我。”李夫人把这小厮送走,贾赦没干坏事,琏哥儿在甄士隐那名士下教导读书,连论语都会背了,理应开怀,却总觉得不自在。奶娘见她如此,便直接让人去请张大夫,“二太太总没把您当成外人,您却总是跟她外道。亲兄弟明算账,老爷喝酒吃菜给钱是应该。可您不舒服,把大夫叫来瞧瞧就是了,不过隔着几道墙。”“是了,这个张大夫真是不错,我觉得比以前的王太医还好呢。”李夫人笑道,由着丫环们换了套衣裳等着人来。“王太医是服侍过宫里人的,我听大小姐身边的古嬷嬷说,他们这样的人医术是精通的,只有一样,习惯开些珍贵名贵的药材出来,且下药爱用平安方,缓缓而治。而咱们的张大夫到底是平民,知道配药采药制药不宜,又跟咱们住的近便,所以开方就切症、贴时,故此见效快。”一会儿张大夫过来,捻着须一摸脉,心中便乐,笑道,“请太太换另一只手。”到底不敢大意,要细确定过才敢说。又问了奶娘上回的行经日子,到底十分肯定了,便大声道,“恭喜太太,这是喜脉!”李夫人有如迎头撞上了个金元宝,眼前都有了星星,“真的?”“这事岂敢做假!恭喜贺喜,太太只要放开心怀,静等七月之后,就有麟儿降生了!”张大夫笑道,“可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