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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了。”梁珩看着沈蓁蓁满脸的认真之色,默然不语。“我知道私自开仓放粮,你可能会丢官,甚至严重点,可能会...死,”沈蓁蓁伸手将梁珩身体扳过来,看着梁珩复杂的眼,一字一句道,“梁郎,你我夫妻,生同衾死同椁,就算你为因此丢命,黄泉路上,我也定会陪着你。”“蓁儿?绝对不行!我天亮就让人送你回凉州去。”梁珩不禁大惊失色,他如何能让蓁儿陪他去死?他甚至想了要写一封休书,这件事,绝不能牵扯到她。沈蓁蓁看着梁珩的神色,又听他说要送她回凉州,就明白了梁珩是做了什么打算。她是他的妻子,若是被追究,家属绝没有可能不受牵连,除非...沈蓁蓁想通了这节,心骤然猛烈地疼痛起来,脸色变得惨白。梁珩见沈蓁蓁脸色不对,忙拉住沈蓁蓁的手,正想说话,就被沈蓁蓁用力一把甩开了。“梁珩,没想到我沈蓁蓁在你眼里,就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之人。”沈蓁蓁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哀痛,什么都没有,却让梁珩慌了神。“蓁儿,你听我说...”沈蓁蓁没等梁珩说完,转身就往前疾行。一路上,不管梁珩怎么说,沈蓁蓁只是低头看路,再没多看梁珩一眼。梁珩做下那个决定何其艰难,他的心也痛得在滴血。好不容易,沈蓁蓁成为了他的妻子,本来以为两人能厮守一生了,谁成想...就算沈蓁蓁面无表情,像是毫不在意。梁珩也知道,沈蓁蓁心里不比他的疼痛轻半分。做下开仓赈民的决定后,梁珩头一次动摇了,他本该自私一些的。他根本就没有他安慰自己时那样,舍得留下沈蓁蓁独自一人。两人僵持着进了后衙,沈蓁蓁还是不置一词,漱都没洗,径直摸黑进房躺下了。梁珩跟在后面,点燃了蜡烛,看着背对着他躺下的沈蓁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洗漱,在外边躺下了。沈蓁蓁蜷缩在一角,两人之间相隔甚远,听着外边梁珩的呼吸逐渐均匀了起来,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以为他至少会再哄哄她的,他再多哄哄她,她就原谅他了。她何尝不知道梁珩这是在安排她的后路呢。沈蓁蓁压不住心上倾泻而出的绝望和悲痛,眼泪滂沱直下。沈蓁蓁紧紧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不由得直打颤。突然,沈蓁蓁感觉他抱住了自己。梁珩将沈蓁蓁的身子扳过来,就见沈蓁蓁紧闭着眼,嘴上咬着自己的手背。梁珩轻轻将沈蓁蓁的手取下来,就见上面已经有了血印。沈蓁蓁的脸被她的头发掩盖了,梁珩伸手拨开她的头发,就感觉到沈蓁蓁的脸和头发,已濡湿一片。“蓁儿,对不起。”梁珩跪坐起来,将沈蓁蓁抱进怀里,下巴抵在沈蓁蓁的头上。沈蓁蓁没说话,任梁珩紧紧地抱着她。缄默中,沈蓁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地滴在她发上。沈蓁蓁抬起头,就见梁珩不知何时,也已泪流满面。沈蓁蓁看着梁珩不停下淌的眼泪,一下就哭出声来,边哭边捶着梁珩的胸口。“你不跟我多商量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我也不怪你,比起这一县的百姓的性命,你我算得了什么。我沈蓁蓁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怕什么死?可梁珩你千不该万不该,你竟想休了我...”沈蓁蓁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梁珩抓住沈蓁蓁的手,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眼泪直流,他何尝不痛呢。梁珩没有注意到沈蓁蓁话里那句死过一次。“都是我的错,蓁儿...”沈蓁蓁紧贴在梁珩胸前,听着梁珩的心跳,他是因为太在乎她了啊,自己怎么能苛责他。沈蓁蓁突然挣脱了梁珩的怀抱,用力吻上梁珩的唇,梁珩感到嘴唇一疼,嘴里就腥咸起来。良久,两人分开。“梁珩,你记住了,是你要娶我的,你要是敢休我,我...我就嫁人给你看!”第84章不知多久,两人相拥睡去。不到两个时辰,梁珩就醒了。刚一动,沈蓁蓁也醒了过来。“梁郎…”“蓁儿,我去粮仓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梁珩低下头,黑暗中却看不清怀里的沈蓁蓁。沈蓁蓁感觉自己困得有些睁不开眼,强迫自己坐起来,“我要跟着你去。”梁珩知道,也许这是两人最后在一起的时光了,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点了蜡烛。房间缓缓亮了起来,两人这才看清了彼此,眼睛都是肿胀不堪。两人穿了衣裳,沈蓁蓁在梳妆,梁珩先出了房间。外面天只是微微亮,天边挂着一颗明亮的太白星。梁珩怔怔地看着那颗太白星良久,房间里沈蓁蓁拉凳子的动静惊醒了他,梁珩便摸黑到院中洗了漱,然后进了厨房生火。等沈蓁蓁洗漱完,梁珩已经生了火,沈蓁蓁用昨晚上的剩饭熬了一锅粥。两人紧挨着坐着,一人手里端了一碗粥,快速吃了。碗都没洗,就往官仓去了。出门时,天已经亮起来了。到了官仓,远远的,就看到了官仓前面有很多百姓正坐在官仓外面墙壁下等着,脚边都堆着几箩筐谷子。都是拖家带口的,很多孩子,也作为劳力,背着谷子,跋山涉水的,不知几更天就出了门,才会赶在天还没大亮前到了县城。有人见梁珩两人走过来,叫了起来,梁珩只在昨天露了一次脸,却让昨天来了的所有老百姓,都记住了他。“县官老爷来了!”所有靠墙打盹的,说话的老百姓闻言都看了过来,就见那个年轻的县官老爷,牵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老百姓们看着着那双玉人,带着笑意走过来,都忘了要给官老爷行礼,全都惊异地盯着两人。临近了,梁珩放开了沈蓁蓁的手,笑着跟众人打招呼,“乡亲们这么早就过来了?”众人看着笑容亲切的梁珩,都不由点点头,庄稼人,也不会说多话。官仓大门还是紧闭着的,那些衙役都还没来,梁珩也不叫里面的府兵开门,就站在门外与邻近的百姓说起话来。“老大爷,你是哪个村的啊?”那大爷头上戴着草帽,正坐在地上在吧嗒吧嗒地抽旱烟。见县官老爷和自己说话,忙将陶烟斗里的烟磕了,还有一截没抽,舍不得扔了,掐熄以后放口袋里,这才站起身来,“官老爷,老汉是磨子村的。”梁珩点点头,拉着老人席地坐下了,沈蓁蓁站在一旁看着。“你们村来了多少人家?”“全来了。”说着老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