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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他抓住那双冰冷的手,以为自己要进行动人的安慰,摇了摇头却发现自己只是想摸了降温而已。“阮阮,你怎么这么冷?”“失血过多。”“你的手很软。”“……”阮阮不想再理这个毁坏了自己的宝贝还一直在吃豆腐的人,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许动,不然……”周白卿打了个酒嗝。“把我扔出去?”“对,对。”“哦……”阮阮软软的声音响起,“你喜欢谢夫人是不是?”“咳……咳咳咳……”周白卿没有喝水却还是被呛到,咳了两声却被阮阮迅速抽出了手捂住了他的嘴。“有人在你的屋顶上。”阮阮警觉的竖起耳朵,抬头看了看上面,面露担忧,凑到周白卿耳边低声道,“看来我还是躲不过,也难怪,禁宫外方圆数里内,只有你家亮着灯,我真是笨,还是出去算了。”“哎,这不很,很简单吗?”周白卿拉住阮阮的手不放,飞快的将桌边烛火吹熄,室内归于黑暗。他竖起耳朵,果然听到屋顶上有砖瓦被踩动的声音,还有人的窃窃私语。“这个时辰,按,按照本官的作息,是该就寝了。”周白卿摇晃着起身,非要拉着她一起,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去床上藏起来,本官是朝廷命官,他们,绝对不敢进来。”阮阮心里不大乐意,可实心眼的女贼不懂得如何反驳酒醉后信口开河的周大人,只得听话。“阮阮,你真冷。”周白卿努力的贴近这冷源,企图让自己舒适,“阮阮,阮阮……”灼热的气息带着酒味,阮阮确实很冷,她顺从。“阮阮,你知道吗?你口中的谢夫人,可差点是我的未婚妻……后,后来……她就被谢昉给拐跑了。”周白卿闭着眼睛,犯话痨病。虽然他摔坏了自己的宝贝,可他依旧是收留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想要讨好,便道:“我打伤了谢昉的手。”“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周白卿坏笑道,“做得好,不过,其实我同谢,谢夫人……不过相识尚浅,倒没有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啦……”阮阮不说话了。“不过就是,就是看见他们,成双成对的,同样都是来南京做官,而我却一个人……”周白卿流下了一滴自怨自艾的眼泪,“不过现在我有阮阮。”阮阮若有所思,你有个毛线啊。“阮阮,阮阮,你这么可爱,明天本官去给你请个高明大夫,去他的剿匪,我,我……”周白卿打了个哈欠,一句话没说完,就睡着了。阮阮一直听着房顶上的声响,确认他们已经走了,她才浅睡过去。翌日醒来,周白卿醒了酒之后,便没有昨夜那么开心了。眼前的画面犹如一下当头棒喝,这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奉命来南京兵部职责剿匪的臣子,怎么能搂着一个刺伤朝廷命官,有盗窃皇陵嫌疑的女贼睡了一夜呢?!就算她的娃娃脸很可爱也不行!更加让周白卿崩溃的是,他感受到自己的其他一些反应……☆、皇宫缉盗“公子,已经辰时了,您今日不必出门么?”宋伯的声音适时响起。周白卿连滚带爬的下了地,稍微对着镜子照了下,这衣冠不整的模样,还有一身的酒气,已经误了去禁宫的时辰,恐怕也没时间仔细打理自己,定然要失礼于人了!他蹑手蹑脚去柜子中取了自己的官服,拎着靴子,回头又看了床上,黑衣女贼的脸色比昨夜看上去似乎稍微好了些,但是却一直双目紧闭,按理说她这做贼的警觉,他这一番折腾应该早就醒了才对。周白卿本已误了时辰,此时还是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阮阮的脸颊,发烧了啊。“阮姑娘,你,你,你先好好歇息着哈。“周白卿也没管她听不听得清,拎着衣服和靴子,落荒而逃。在院子里匆匆换了外衣,他到门口,看见宋伯正牵马等着,他上了马,叮嘱道:“麻烦宋伯,今日去给阮姑娘请个大夫吧。”“公子,这……”宋伯有些犹豫,既然那姑娘是贼,少爷怎么还不送官?“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周白卿低头不敢直视宋伯的眼睛,说完这句便落荒而逃。到了禁宫门口,周白卿下马,果然已经迟到了。守备邢高禹和谢昉两个人,身后还带着数十精兵,准备进去搜查,已经整装待发。“卑职来迟,请大人降罪,卑职甘愿领罚!”周白卿向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世家公子,哪怕这样的小错也极少犯,此时倒是因为没有经验而如临大敌了。邢高禹见了他,只是随和笑道:“白卿你定是昨夜不胜酒力了,我们这不也是刚要进去?时间倒也刚好,不算迟了。”谢昉也淡淡开口,“是啊,周大人,看着都生出黑眼圈了,怎么昨夜我们散了之后你没有好好休息吗?”周白卿瞪了他一眼,用沉默代替自己的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事不宜迟,尽早进去吧,别走漏了风声。”邢高禹握紧了手中刀柄,示意身后人噤声。南京的这座宫城,自建国之初兴建以来,如今已经屹立在南京城东百年。可自打迁了都,起初还有专人维护,越到后来,经历了地动天雷,宫殿焚毁,也渐渐无力修葺了。从宫门而入,脚下是荒草萋萋,眼前的座座宫殿,毁殁的有十之八九,这还是白日,夜里恐怕除了凄凉还会多些恐怖,即使无人看守,寻常百姓也绝对不敢踏足这里。难怪竟成了盗墓贼的贼窝。谢昉小心脚下,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一天前他已经派了几个伸手矫健、轻功了得的缇骑,小心查探了禁宫中的大致情况,知道了贼人的活动范围、大概数量,而没有惊动他们。今日他们是搞突袭,贼人往往昼伏夜出,白日反倒是一锅端的好时机。不过么,谢昉倒是有个疑问,这种刀光血影的场合,带着周白卿这个书生做什么?就算他如今进了兵部,并不代表他就能凭空生出武艺来。况且他今日怎的如此神思恍惚,真的能专心抓贼吗?周白卿自然是没有心思抓贼的,他今日早晨受到的视觉和心灵冲击都太大了,至今都没能缓过来。他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来了昨夜他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儿,没有一件是符合他平日的学识教养的。周白卿不仅捂脸,没想到自己喝醉之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禽兽,身边有个姑娘就要轻薄了去,这一切当然都怪昨夜一直灌自己喝酒的谢昉了!周白卿发愣的时候,他们走到了武英殿附近了。背着一口黑锅的谢大人和邢大人都停下了脚步。武英殿原本供奉纪氏祖先牌位,本就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