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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栋楼,含着笑,慢悠悠地说:“这是我父母的家,我在这长大,这里承载着太多美好的东西。可是房子不过是个载体,房子没了,回忆还在,在我心里都有的。你放心,我是个想得开的人,不会钻牛角尖。”他把她搂到怀里,看着那张动迁通知,幽幽地吐了口气,说:“我想的是,这房子存在的时间有限,我们该珍惜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刻,好好享受。”对于盛鸿年的豁达,叶清欢是一直自愧不如的。她依靠着她,轻声地说:“好。”他们上楼,回家,开灯后看到客厅所有的家具都被用床单盖着。文溪是个空气质量很好的地方,甚少扬尘,屋里比较干净,只是因为久未住人,有一股清冷又空寂沉闷的味道。盛鸿年先去开窗透气,又把所有的床单扯下来,叶清欢自住地去卫生间,拿了拖把抹布出来。房子不大,很快就打扫完了,盛鸿年开了空调,又让叶清欢去洗澡,他回卧室去铺床。叶清欢洗好了出来,见盛鸿年拿着吹风机在被窝里吹。空调29度,在卖力地吹着热风。“你干嘛?”她问。“怕你冷。”他说。“已经开空调了呀?”她说。“床上凉,空调的热风吹不到被窝里。”他说,一径地用吹风机热着被窝。吹好了,他让她上床,换他去洗澡。叶清欢窝在被他暖好的被窝里,全身都暖烘烘的,她侧过身子,拥紧被子,闻到上面满满的全是幸福的味道。有轻轻的脚步声近了,她知道是他来了。她没转身,感觉到另一侧的床垫陷了下去。接着,卧室里的灯灭了,只留了他那边床头的一盏夜灯。橙黄色的暖光,她这边也能看得到。他贴过来,摸索着把她的浴衣脱了,从被子里拉出去扔到地上,然后他整个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身体有些发颤,因为期待。他在她后颈细致吮吻,到肩,到蝴蝶骨……“清欢。”他呢喃,“我等了你十年,终于等到了。”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一百章~这一晚,如在云端,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被激情烧得模糊,意识也都焚成了灰。身体交缠,几番起落,激越的快感总是跟疲惫困倦相随,叶清欢呜咽,喊停,盛鸿年停下来,趴伏下来侧着头枕着她的肩喘气,让自己稍稍平复一下。叶清欢困顿得很,闭上眼睛,意识开始涣散,想睡。“累了。”盛鸿年低哑地问。“嗯。”叶清欢迷迷糊糊地应着,“好困……”盛鸿年扭头看了眼窗户,淡蓝色窗帘隐隐透着晨光……天快亮了?昨晚他们几点开始的?记不得了。记得的是很肆意,很疯狂,非常放纵,彻底地沉溺欢愉,感觉好极了。他哪儿都不想去了,只想跟她在这床上睡一辈子。盛鸿年撑起身子看身下的叶清欢,她的刘海被汗打湿,有些乱七八糟地贴在额头,眉头微蹙,眼睛微微阖着,睫毛也都是湿的,一小撮一小撮地黏成了束,不时地颤一下。鼻翼两侧也有细密的汗珠,红润的嘴唇轻轻抿着。看样子是真的累了。可他还在她里面……就快到了……“清欢。”他亲着她的脸叫。叶清欢努力掀开眼皮。“我快了……”他低声说。叶清欢很小声地“唔”了声,费力地举起胳膊,软绵绵地环住他的脖子。盛鸿年亲了亲她的唇,说:“我快一点。”听到这个“快”字叶清欢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弄得盛鸿年也打了个哆嗦,两人的呼吸骤然间都重了。……第二天两人躺到下午,如果不是饿极了都不肯起床。家里没有食物,两人只好出门找吃的。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一碗三两面的鳝丝笋干面,叶清欢要了一碗,盛鸿年要了三碗。面上来了,盛鸿年把碗里的鳝丝捡出来往叶清欢碗里放。叶清欢用筷子挡,说:“不要了。”“多吃点儿,你现在得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儿。”盛鸿年笑着说。叶清欢嗔他一眼。盛鸿年勾起嘴角,邪里邪气地说:“昨晚那么努力,肯定有了。”叶清欢脸微红,不理他,埋头吃面。盛鸿年继续挑着自己碗里的鳝丝,往叶清欢碗里捡。吃饱喝足后两人去商场置办了新衣,采买了食材又去了叶清欢mama家。mama看过新衣服后很满意,把找出来的户口本交给了叶清欢。晚上一大家子吃完饭后,叶清欢依旧跟盛鸿年回他的老房子,叶清欢怕第二天起不来,不肯跟盛鸿年一起睡。盛鸿年没有勉强她,自己去客卧,把主卧室的大床留给叶清欢。第二天两人早起,去民政局等着人家上班,成了当天登记的第一对新人。本来想到领证结婚,叶清欢前一晚还踌躇紧张得没睡好,可到了现场办理却简单极了。填表格,拍照,制证,钢印一盖,他们两个就成了合法夫妻。拿着红色的小本本叶清欢总觉得像是在做梦,盛鸿年却已经开开心心地给工作人员送喜糖了。离开民政局,两人去了墓园,看盛鸿年的父母。盛鸿年把花店里所有的红色非洲菊都买了下来,很大的一束,他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叶清欢,慢慢朝父母的墓碑走过去。还不到春节,来祭拜的人很少。两人到了墓地,一起拔了草,扫了尘,盛鸿年把花和结婚证摆到墓碑前,搂住了叶清欢对着墓碑说:“爸,妈,我今天结婚了。新娘你们应该认识,她很好,我以后有人照顾了,你们可以放心了。”一直以来,其实都是他照顾她比较多吧?叶清欢轻叹,把头轻轻靠在盛鸿年肩上。盛鸿年低头看她,笑,说:“你也该改口了。”叶清欢微怔,很快便明白了。她站直了身子,对着墓碑鞠躬,恭敬地自我介绍道:“爸,妈,我是清欢,鸿年的妻子,我们会很好的。”“对。”盛鸿年说,搂住叶清欢,说,“我们很快就要有孩子了。”“别乱说。”叶清欢嗔怪道。“我有信心。”盛鸿年笑。叶清欢还想说什么,听到一个粗粝沙哑的男声:“盛先生。”盛鸿年跟她一起转头看向声音来处,见到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满脸胡茬,头发很久没洗的样子。穿一件黑色棉衣,长及膝盖,棉衣上有些不明来源的污渍。腿上是军绿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沾满泥迹的解放鞋。像个流浪汉。盛鸿年下意识把叶清欢推到身后。“你有事吗?”他低声问,警惕地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男人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直勾勾地看着盛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