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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的情话,望着他眼底的神色,忍不住莞尔,凑到耳畔轻轻道:“想看我跳舞,往后我就跳给你一个人看。不过现在是稍难了点,金鸡独立能接受么?”他唇角终于松动,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望了她一眼,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戳了下。“又胡说……喝水吧,快凉了。”闻芊配合地歪了歪头,就着他的手喝那碗已然放温的粗茶淡水,犹自宽慰地暗想:可算笑了。这两天过得简直难分白昼。转眼天色渐黑,很快便到了黄昏时分。小木屋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整间院子只他一个人住,前面辟了几块地种菜,后院养着三两只鸡鸭和羊羔,有几分悠然见南山的闲适。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衣食住行所有东西的来源全靠自给自足。杨晋自己这身已是烂得不成样子,于是找老人家借了旧衣来穿,闻芊的衣裙虽然没坏,不过经过沙尘的洗涮也脏得难以直视,可她在这事上固执到了极点,嫌布衣粗糙,嫌款式难看,说什么也不肯换。闻芊的衣服都在杨府的行李里,这会儿想穿别的几乎是不可能,杨晋和她大眼瞪小眼,终于还是妥协下来,只好叹了口气把她换下来的衣裳抱出去洗了。坐在屋中吃饭的老者捧着碗,就见杨晋蹲在厨房外利利索索地低头搓裙子,庖厨里的锅中还烧着热水,约摸是想给客房内的女子沐浴。不多时洗完了衣裳,这青年又跑来找他借了炭盆,一面守着水沸,一面把湿衣烘干。老人家大概是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这么事儿妈的两口子,颇匪夷所思地放下碗筷,站在庖厨门边瞧杨晋忙里忙外。此处四面环山,草木丰茂人烟却稀少,连道路也杂草丛生,仿佛已许久无人踏足。他们是从另一个洞口出来的,见这周围景色陌生,似乎不像是千佛山附近,正得了空,杨晋便抬头向他询问:“老伯,知道济南城怎么走吗?”老汉这会儿才从他烘着女子衣裙的举动上回过神,哦了声,“原来你们是城里人?”他随即奇怪:“我快一年没在这山里见到活人了,你们是如何过来的?”很少有人在他抛出问题的同时还会反问的,杨晋手上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敷衍过去:“迷路了……此山人迹罕至,山道不明显,老伯莫非是在这里隐居?”老汉总算是肯回答了,摇头说不是:“不过这方圆百里估摸着还真就我这么一户人家。你们俩也是好运气,若不是碰上我,你媳妇大半夜的冻也能冻死在外头。”这倒是杨晋没料到的事,于是狐疑地看向他,“这是座荒山?”老者随手搬了条矮凳在炭盆坐下烤火,“年轻人有所不知。”“这山其实是蒙山一脉,早年有些传言,说山上住着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是以终年雾气不散。”“仙人有治疗百病的仙丹,还能使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因此当初有许多人慕名前来求药。不过那山邪门得紧。”他搓了搓手,“明明路是路,桥是桥,可走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白天进山,晚上走着走着又回到了下山的道上……人们都说,那是没有仙缘,所以仙人不愿召见。”这种江湖传说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大江南北不重样的能出找上百个,杨晋不咸不淡地颔首,继而问:“然后呢?”“人嘛,大多数就是爱凑个热闹,哪儿人多往哪儿钻,当发现无论怎样都见不到神仙,之后也就慢慢消停了。”说到这里,老者把火钳拿起在炭盆里捅了捅,“我呢,是几年前搬来的。”“自己得了一身的病,又不想拖累儿女,原本打算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了却残生,结果临行前听一个老朋友说起这座山。”火焰映照着他皱巴巴的老脸,“听闻山下有仙气,寻常人每日哪怕吸食一点也可以消除百病。”“我是活了大把年纪了,反正能多过一天是赚的,所以就打算过来碰碰运气。”他说到此处,很是感慨地扬起脸,“仙人兴许是真的存在。我这一住便住了好几年……没看过大夫,也不知病情,每天那么凑合着吃,凑合着过,倒是感觉自己身体康健了不少。”人性命的长短很多时候是与精气神休戚相关,天底下有大半被绝症吓死的病人,也有小部分没心没肺却活得长命百岁绝症病患。仙气是不是真的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颗畏惧的心。老人家难得与人交谈,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才想起杨晋那个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的问题。“说到出路……我记得东边有个山洞,里头挺深,也不知是谁修的,以前进出都是从那儿经过。自从上一年被一窝山贼霸占后,我就没过去转悠了。你们要不试试看?没准儿他们挪窝了呢。”他嘴里的山洞应该就是他们先前逃出来的位置,可惜洞口已被炸塌,尽管也可以以逸待劳,在原地等待官府来救援,但闻芊的腿实在不能耽搁了,杨晋还是想早些回济南城。“除此之外没别的路可走了吗?”老人先是说了句没有,随后琢磨了一会儿,“要么走山洞,要么就翻过仙山……我这些年把周围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只寻到这么两条路。”事情听上去的确很棘手,杨晋沉吟了片刻,刚要再问,热水已经沸了,他忙把闻芊半干的衣裳搁下,挽起袖子收拾木桶。浴桶没办法用,因为闻芊的伤脚还不能碰水,只得把一个木盆取出来,修整、清洗,忙到最后,他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先前被打断的话题。闻芊尚在房内闭目养神,门帘突然一动,guntang的湿意便骤然往里窜。杨晋端着盛满热水的木桶进来,胳膊上搭着几条干净的布巾,额角有分明的水渍,不知是汗还是沾上的雾气。他放好的桶,伸手去试水温,“只有点皂荚,你将就用吧。”“好。”出门在外不能太过挑剔,幸而她有热水洗已经很满足了。闻芊把满头的青丝散开,拍去发梢的灰尘,尝试着坐起身。因为外衫全脱去给杨晋清洗了,她此刻只有件单薄的抹胸,秋香色的,绣着一枝兰花,他俯下去抱她的时候,掌心触碰到胳膊上细腻柔滑的肌肤,心神还是本能地一荡。闻芊是白三娘当年亲口承认的学舞天才,她的身子一直有着得天独厚的曲线,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真正担得起“尤物”两个字,杨晋看着视线里莹白圆润的肩头,忽然萌生了些不合时宜的冲动,他狠狠咬了咬舌尖才把脑中那些凌乱想法全数抹去,又暗骂自己不该如此轻狂,谨慎到僵硬地将人放在了椅子上。脚一触底,就有撕心裂肺的痛感冒出来。闻芊半靠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