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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杨凝仍旧是一身官服,从头到脚黑漆漆的走过去。对方听到脚步转身,随即面色温和地同她打招呼:“杨大人。”杨凝歉疚地颔首:“刚刚才换班,抱歉让你等久了。”“不会,没有的事。”符岳笑得满脸和气,“是我打搅了你才对。”兴许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显得很是拘谨,拎着刀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迟疑了半晌正要开口,他却不着痕迹的打断:“杨大人用饭了吗?”杨凝愣了下,“还……还不曾。”符岳笑道:“那咱们边吃边说吧,我知道有一家酒楼味道很好,杨大人有什么不吃或是喜欢的菜系么?”原本想道出来的话生生被他岔断,杨凝只好如实摇头:“没有。”“那就好。”在满街璀璨耀眼的花灯中,两个人好似谈笑风生,聊得很是投缘,施百川从不远处的墙后探出来,手指狠狠扒着脆弱的木墙。“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我瞧他就像个斯文败类。”闻芊和杨晋双双抱着胳膊在旁围观,看着符岳同杨凝穿街过巷,偶尔驻足看灯,偶尔流连摊贩,直往最热闹的地方走,很快便进了酒楼大门。施百川险些跳起来:“闻jiejie,你看他们!”“急什么。”闻芊靠在杨晋肩头,不以为意地扬了扬下巴。三个人紧跟着往里走,挑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暗中观察那边的动静。符家乃是书香门第,济南城里排的上号的望族,请顿饭当然不会寒碜到哪儿去,直接简单大方的让店家摆了满满一桌。杨凝素来话少,用饭时尤其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老规矩,吃得又安静动作又快,符岳在旁给她布菜,倒也不冷场地说上一两句,惹得她忍俊不禁。施百川捏着汤勺,神色饱含怨念,几乎把碗里的腊八粥戳成了一团浆糊。闻芊慢条斯理地在边上剥虾,蘸了酱料送入口中,俨然不慌不忙。不多时,杨凝放下汤碗,符岳随即体贴地将帕子递过去,“这店里的甜食做得不错,杨大人不必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她道了声谢,“不用麻烦,我已经吃得很饱了。”两人互相客套了一阵,符岳才起身准备叫小二结账,账单流水似的送上来,他正伸手往怀里摸,蓦地脸色微变。杨凝即刻留意道:“怎么了?”符岳显得颇为尴尬,“我,我的钱袋好像不见了……”施百川偷听至此,立时满眼崇敬地望向闻芊,后者喝了口茶朝他挑起眉。“闻jiejie,真有你的!”见符岳出丑他顿时心情大好,“看这小子还怎么嘚瑟。”杨晋闻言,瞅了瞅欣喜于色的施百川,低头凑到闻芊耳畔,“你找人做的?……这,不太妥吧。”闻芊斜眼睇他,“有什么不妥的。你敢说看见我跟别人好的时候,就没干什么出格的事?”“……”许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语塞地抿唇,坐回原处继续吃粥。饭桌前,符岳已经确定了自己如今身上是掏不出半个子儿来。“小偷么?”杨凝皱起眉,“越接近岁末年初越是盗匪猖獗。想必是方才在街上被人顺走的。”他无奈地笑笑道:“没办法,我命人把银子送过来吧。”“不要紧,我带了钱两的。”她说着低头开始掏钱。符岳微微讶然:“这怎么好……”“反正有钱能付账,又何必那么麻烦。”杨凝数了数银子,把饭钱结了。施百川瞧得很是rou疼,“这岂不是让她白白花了银子么?”“她这次花了钱,你下次正好找机会给她补上不就行了。”闻芊擦干净手,孺子难教地看了他一眼,“听着,两个人交谈都是要有契机的,倘若遇不到契机,那就得自己创造一个,比方说……”她言罢向那边努努嘴。“让杨大人看笑话了。”符岳虽碰上这般窘迫的意外,却也很能稳得住脚,“我家就在和附近,要不你随我一块儿过去,我把钱还给你?”杨凝笑道:“不用那么客气的。”“那怎么行?素来没有姑娘家结账的道理,何况这次是我请客,再叫你花钱我心头哪里过得去。”他语气很坚持,杨凝拒绝了两句,已然无话可说,只好权当饭后消食地同意下来。施百川还来不及懵,闻芊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学着点,人家那才叫上道。”他感触颇深地认真颔首,随即又狐疑地想,杨晋跟他情同手足多年,也不见得比自己厉害到哪儿去,如闻芊这般风月场的老将,他是怎么讨到手的……“那接下来怎么办?”她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教你。”*待杨凝和符岳出了酒楼,三人即刻紧随其后,杨晋半扶着闻芊,见她连蹦带跑的往前走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至于么……真不想让他和杨凝接触,上符家去打声招呼不就完了。”话音刚落,前面的两人整齐地转头来冲他“嘘”。施百川:“哥,你小点声。”闻芊翻了个白眼:“不解风情。”杨晋:“……”正说着,前面即是济南城有名的烟花之地,符岳不易察觉地带杨凝绕了远路打算避开。再清白的世家公子,也会有那么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相好,尤其是符岳这种能弹琴会写诗的风流才子,肚子里墨水越多,就越逃不开风花雪月。闻芊在暗处抱怀轻笑,不过打个响指的功夫,三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横穿了整条街,直奔符岳而来,一边一个把他胳膊搂住。对方受惊不小地左右打量,“你、你们这是……”一人拉着他的手嗔怪:“符公子,来都来了,干什么要绕开呀。”另一个附和道,“就是啊,进去喝两杯吧,上元节的酒水都是有折扣的。”符岳被拉拉扯扯半天,急忙想撇开:“你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们!”那姑娘噘着嘴不满:“哟,又不认识了。您成天打花丛里走,见过的姑娘自然各有千秋,我哪儿比得上人家呀。”说完便冲杨凝身上溜了一圈,轻蔑道,“公子,想不到您现在都是这种口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休要胡说!”他转头要解释,“杨大人,我……这是个误会!”杨凝不远不近地站在符岳两丈开外,好似在犹豫着如此情况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救他。这情景,一并连言语都如此耳熟。杨晋神色复杂地垂眸看着闻芊,后者正在瞧好戏,冷不防余光瞥见他,忙把唇角往下压,无辜道,“跟我没关系,我出招你弟出钱,唱戏的人都是他找的。”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