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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丫鬟去前院查看情况,谢氏又命人送了补品去应王子冬烈那里。听说昨日应王子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一行人却绝口不肯提及原因,只请了府里的大夫去瞧了瞧,说是没有大碍,事实证明也的确没什么大事儿——扎了两针下去之后,人立马儿醒了。谢氏只当是这位时刻戴着面具的应王子说不准是有什么不可说的隐疾,故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她虽为晋家当家主母,可冬烈到底是外男,前去看望这种事情便只能由晋余明和两个公子去做了,她眼下差人送去些补品,便也算是全了一份心意。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谢氏也没能闲着,而是带着丫鬟去了意兰阁,看谢佳柔去了。谢佳柔染上了十分严重的风寒,昨日夜里还起了烧,半夜折腾忙活下来,天一亮才算堪堪退去。谢佳柔正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目显得有些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外间隐隐传来了说话声。谢佳柔回了些神,微微扭过头去看向床外的方向。“姑娘,是夫人来看您了……”百灵自外间步入,声音放的轻轻的。“别让姨母进来了。”谢佳柔却道。“姑娘……”守在一侧的画眉闻言面带不赞同地唤了她一声。退一万步不管怎么说,在这晋国公府里,姑娘唯一能倚仗的人,便只有二夫人啊……姑娘虽然向来清冷,但待夫人从来都是态度得当的,想必也是深知这一点。今日这话,怕是有些赌气的意味在其中吧。毕竟姑娘也是个十分要强的性子……可这种要强,在这贵不可言,却又坚硬冷漠的晋氏族中,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存活着……又有什么用处呢?“我身染风寒正重,万一将病气过给了姨母未免不好。”谢佳柔将头转回去,闭了闭眼睛说道“转告姨母,就说我睡着了罢。”画眉见她表情,心中倏地便跟着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悲凉来,犹豫了一番终究也未再出言相劝,对传话的小丫鬟说道“就按姑娘的意思……”小丫鬟抿了抿唇,转身退了出去。……今日的清波馆十分热闹,时有孩童的嬉笑声传出。这是因为华泉不光带了华常静过来,还带了两个七八岁大的孙子,和一个刚满三岁的孙女儿。华泉儿孙众多,可常年里多不在连城,几个儿子都有了自己的家室,早年分了家,产业遍布各地,一年到头四处的跑,只有过年才能抽出空来回京城,合家团圆。“……姑姑,姑姑,我要那朵花儿……”头上揪着两个小团子,走路尚有些不稳当的女童伸着胖嘟嘟的手指,指着身侧红白交错的山茶花丛含糊不清地说着。华常静闻言笑着摘了一朵弯身递到她手中,满眼宠溺的揉了揉女童柔软的额发,往四周环顾了一番,问道:“可瞧见黎哥儿和铮哥儿了吗?”女童摇了摇头,一派天真地望着手里的红茶花,片刻后,凑到鼻尖狠狠地嗅了嗅,小小的鼻子都跟着皱起来。“两位哥儿跟着华老爷去后院凿冰钓鱼去了——”正挎着个菜篮子半蹲在茶花丛后的菜地里,跟梁文青一起拿小铲子挖萝卜的江樱说道。这片小菜园是她年前开垦出来的,用来种植一些简单的蔬果青菜,起初隔上几日便会来打理照看一番,后来渐渐地长成了,才交给清波馆里的老仆们偶尔浇一浇水。“也真是好兴致……”华常静无奈地摇头,遂对江樱说道:“我先去瞧瞧,待会儿直接去厨房找你们。”江樱点点头,眼瞧着萝卜坑边的土铲的松了,抓住萝卜缨猛一用力,便拔出了一只带着泥土的大白萝卜来。这种一击即中的成就感让江樱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反观梁文青,一只好好的萝卜上的萝卜缨子都被揪干净了,手上也沾满了泥土,然而萝卜却还纹丝不动的长在原处,梁姑娘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挥舞着小铲子,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本姑娘今天就吃定你了’诸如此类的狠话。待二人挎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去往厨房之时,却在路上意外撞见了被老仆引着往内院行来的宋元驹。“巧了,二位姑娘都在呢。”宋元驹一开口便笑,冲着江樱二人一揖礼。江樱回以一笑,目光却往宋元驹前后瞧了瞧。“……江姑娘这是找我家公子呢?”宋元驹见此处没有外人,笑了打趣道。L☆、293:我记起来了江樱也不同他‘见外’,直接问道“晋大哥没来?”宋元驹脸上的笑意不减,却是点了头说道“公子临时有些事情绊住了脚,今日怕是过不来了,特地让我来同孔先生还有姑娘知会一声,今日不必等他了。”只是不能如约前来,左右不过一顿火锅,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江樱也无太多失望,只点了头道“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先生的。”宋元驹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我也不必再去特意寻见叨扰孔先生了。”“等等……”江樱见他欲作礼告辞,才又忽地想起什么似得,问道“晋大哥他没遇着什么麻烦事罢?”这反应……宋元驹“哈”的短笑了一声,摇头道“并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只是晋公临时有事要与公子细谈,故才脱不开身——姑娘就不必担忧了。”江樱仿佛没听出他口气中的调笑之意,当即放心地点头,不忘道“有劳宋大哥走这一趟了。”“奉命行事而已。”宋元驹微微笑着作礼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了。江樱目送了他片刻,复也转回了头继续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梁文青边走边拿眼风瞄着她。只见江樱时不时地翻着菜篮子里的茭白萝卜白菜等,耷拉着脑袋往前走也不看路,待将菜篮子翻看了一通,末了还微微皱眉轻叹了口气。“不高兴了?”梁文青适时地出声,却不是安慰的言辞,“说的好好的,说不来就不来。真让人没办法不闹心啊……你说这男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烦意乱?”这口气既不像是安慰,也谈不上感慨,反而怎么听怎么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倒不是这姑娘心理阴暗分裂,老盼着别人不好,而是……这是作为一个刚被狠狠拒绝了一场的姑娘在面对同病相怜之人之时,所能做出的最正常的反应。这种感觉好比是自己刚狠狠摔了一跤。刚爬起来却见身边的人也紧跟着摔了一跤……具体心态虽然不好形容。但复杂中总会找到些许莫名的平衡感。这种矛盾,也正是女人的奇特之处。江樱却不具有成人之美的觉悟,抬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