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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起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眼神越过宋元驹望向门外渐大的雨势,眉心不自觉地锁的越来越紧。古再丽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脏全然不受控制,犹如擂鼓一般急促剧烈,慌得她竟有种想将内心所想全数倾述给面前的人来听的冲动。可她知道如今并非好时机,唯有生生地忍住,垂下了头,嘴角弯起道:“不管怎么说,二公子此番对邓家的恩情,再丽会铭记在心。”她是典型的西北女子,不拘小节,说起话来毫不拘泥,却又不同于冬珠那种蛮横骄纵,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落落大方,纵然是少了些女儿家的羞涩矜持,却也不会让人感到缺乏教养。但宋元驹却不太能听下去了……他相信,他家主子的不耐烦也绝不会比他来的少。正头疼着这邓二小姐怕是拖延不了几时的时候,只听一道恍如天籁的通传声破空传来——“应王子回来了!”江浪回来了?!……L☆、378:傻的不一样宋元驹和古再丽跟着晋起去往前院之时,在游廊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江浪一行人。晋起立即顿下脚步,几乎是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被江浪和冬珠一左一右的护在中间、身上披着连极为厚实的藏青色披风,只露出一颗乌溜溜的小脑袋的人。紧紧跟随而来的宋元驹,似乎隐约听到了某人一直悬着的心脏倏然落回了原处的声音。对面的人显然也瞧见了他们,一群人跟着走在最前面的江浪停下了脚步。一行人除了一身丽色异域衣裙的冬珠,和一身银灰单薄绸布软袍的江浪之外,皆着深黑色长披风,手中持伞,身上却还是*的,一停下脚步,水珠便“啪嗒啪嗒”的往脚下滴落。廊外雨势不减反增。“见过应王子,冬珠公主——”宋元驹心知有外人在场,主子能说的话太有局限性,故而头一个率先发声问道:“江姑娘找到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古再丽看了一眼为江浪和冬珠所扶着的那个藏青色的人影,和江浪那双紧紧搀扶着江樱半边身子的手臂——都说西陵民风开放的过分,男女之嫌甚为微渺……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这什么江姑娘身上的披风……好似就是他脱下来的吧?江浪听到宋元驹的问话,并没有搭腔,完全没有给对方面子的意思,几滴雨水从面具侧边滑落,将人显得格外冷冽。一侧的冬珠也没说话,但她倒无太多别样的心思,只是单单纯纯的想要跟江浪站在同一阵线。“……”气氛有着一瞬间的凝固。最后竟是被冻僵了的江樱迟钝地抬起了头来。望向前方,见是晋起与宋元驹,苍白的巴掌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怔愣的神情来。“晋大哥,你没事吧?我后来听说,你也去打仗了……”她迟缓地开口,湿漉漉的额发紧紧贴在脑门儿上,一双满含雨水气息的乌黑眸子一眨不眨的。平白显得可怜。“他在太守府中坐了一整日。被人好生招待伺候着,能有什么事!”江浪怒其不争地看了她一眼,恼的直想叹气。一路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在不停的问他晋起的情况!他因心中对晋起有意见,故而任她怎么问也不肯说。晋起看了她片刻,强忍着要奔上前去将她拉入怀中的冲动,状似平静地道了一句:“我没事。”古再丽看了江樱一眼。暗暗惊讶。这个跟华常静关系不错的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不光认识冬珠公主和应王子。竟然还与晋二公子相识?得了晋起的肯定回答,江樱才算真正的放心下来,然而这一放松,却又觉得后怕的厉害。她不知道回来的路。战报解除后,那对夫妻离开之后,她也跟着走了。本想找人问路,岂料竟然半个人也瞧不见。只有凭着极模糊的印象找路,七拐八抹的晃荡了半日却也没找着对的那一条。最后走的累极了,眼见着天色暗下来,又好巧不巧地落了雨,客栈酒楼没一家开门儿的,为了避雨,她只有又重新转回了那座破庙里……有空间在,旁边又没了那对夫妻随时“监视”着她,饿倒没饿着,但兴许是饿的久了,吃的又是些生果子,到了胃里反倒越发不舒服起来。料到了哥哥和华jiejie,还有晋大哥一定会来找自己,故而也不敢去空间菜园里躲着,只有缩在破庙中,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可没过多大会儿,身体的温度就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头也跟着昏沉起来。江浪他们在那座破庙中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近要不省人事。她那时甚至觉得自己要见不到晋大哥了……“怎么淋成这样?”晋起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脸色也逐渐地沉了。好在他平日里便没什么好脸色,此刻廊下光线又暗,众人也觉察不出他太多的情绪来。但江樱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知道他是在担心着自己。头脑越来越昏涨,鼻头亦是一酸,迎上那双熟悉的目光,江樱忽然很想撞入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好将自己这两晚来的满腔担忧与害怕都纾解出来,但视线影影绰绰之下,得见晋起身边还站着一位眼生的姑娘,不知是何人,便心知不是能任由她‘任性妄为’的时候。冬珠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忽然伸出一条手臂来揽住了江樱的肩,将人半是强迫地压入了自己的怀里。“……”江樱抬眼瞧了瞧她,鼻子越发的酸了。冬珠不知道的是,她这个细微的动作,竟是瞬间消除了江樱这些日子以来所对她产生的隔阂……晋起见状,算是瞧出她昏沉的厉害了,不由紧紧皱起了眉,道:“宋元驹,请位大夫过来。”宋元驹也暗暗皱眉,为防自家主子再暴露出更多不该在此表现出来的情绪,第一时间应下来。然而话音未落,便听江浪口气不善地讲道:“大夫已经让人先一步去请了,就不劳烦晋二公子了!”话罢,竟是忽然弯下了身,将江樱拦腰打横抱了起来。众人皆吃了一惊。望着江浪抱着人从自己身边大步离去,晋起不可查地咬了咬牙,没有说话。这事,的确怪他。江浪是她兄长,生气亦是理所应当。晋少年很大度地为自己做着开解工作,然而宋元驹还是听到了他将拳头攥的啪啪作响……“……这应王子,与江姑娘究竟是何关系?”待江浪一行人行出了长廊过后,古再丽实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惊奇,出了声问道。就算是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