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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坐不住了。殷家素来依附着晋家这个靠山,在这种情况之下,第一反应势必是要躲到晋家身后。晋家的消息网已经被晋擎云重新掌控,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得到消息了。韩家如此目中无人。晋擎云这些日子沉寂了这么久,怕不光是整肃自己手下的势力,想必已有了自己的主意——而若不出晋起所料的话,他十成是会让自己去打这个头阵。一来是想利用他来探一探韩家的虚实,二来必定是想要将自己支离京城,好方便他大展拳脚来清算自己的势力。宋元驹显然也已想到了这一层,故才赶在晋擎云之前。急着将消息先行通知晋起。其实纵然是主子不在京城的情况下。晋公也没那么容易能动摇得了他们的根本。他们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所建立起来的东西,可不只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空架子。只是眼下江姑娘又……“你先行下去准备,届时由你带兵赶去阮平。”“主子的意思是……让属下挂帅?”宋元驹愕然。当初在福王的手下。他不是没有带过兵,但若是统筹全局的一兵之帅,却是毫无经验的。“不敢吗?”晋起正色问道。“……有什么不敢的!”宋元驹狠一握拳,顿时生了几分豪气来。笑了道:“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吗?主子既然如此信得过属下。属下也必定不留余力……好好打这一仗!”他天生就该是在战场上杀敌的人,只是苦于一腔抱负无处施展,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桃花镇上的一句约定。便千里迢迢赶来京城了。晋起道:“你虽骁勇善战,但毕竟不擅于揣摩分析,韩呈机心思阴诡。恐非你所能应对,我会让石青随你一同前往。”宋元驹哈哈笑了道:“他这才刚成亲没几日。便要往战场上跑,想必也是满肚子的苦水没处儿倒了,回头可得好好宽慰一番才成!”晋起却没跟着他乱侃,而是道:“这几日你将京中一概事务整理一遍,事无巨细,暂时全权交到傅平手中,让他接下来务必谨慎应对,不要贸然行动。”傅平是由宋元驹早前举荐给晋起的一名会试时遭人陷害,不幸落榜的举人,此人心思极为缜密,主要负责京城内外的暗势力培植。将京中事务交由他来处理,晋起十分放心。宋元驹却听得懵了一下。“主子这是要离开京城?”他忙问道。晋起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只又交待道:“时间紧迫,速去安排吧。”宋元驹微一垂首,退了下去。方才的话刚问出口,他便已经猜到因由了。在他家这位主子眼中,怕是没什么能比躺在里间的那个小姑娘的安危更重要的了……宋元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了身离去。……堪堪刚至掌灯时分,晋擎云便得到了韩家军攻破了京州的消息。同一时刻,亦有急报传入了宫中。殷子羽将急报放下,望着书案上作了一半的寒冬老梅图,面容复杂。在这乱世之中,他从来都不是能够掌控局势的那一个。想到今日早朝后在南书房中等着自己的那个人,和那一番谈话,殷子羽唇边乍现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到底还是守不住了。一早便知道,偷来的东西,迟早是守不住的。可他至今,竟也不后悔。……“老爷,世子在外求见。”灯火通明的书房内,老仆躬身禀道:“世子说有要事要禀告老爷,一定要见老爷您一面。”坐在高背椅上的晋擎云手中持着一只茶盏,微微跳跃着的火光在他冰冷苍老的面孔上形成了一片片阴翳。“让他回去。”“……”老仆似犹豫了一下,但见他脸色极为难看,遂也不敢多说,转身便要出去回话。可刚一转身过去,却见迎面行来了一道绛色的身影。“世子——”老仆连忙行礼,刚要说话,却见晋余明已快步走了进来。“父亲!”晋余明面色肃然行礼。晋擎云抬眼看向他,冷冷地问道:“谁准许你进来的?”晋余明忽地撩袍跪了下去,声音恳切地说道:“儿子知道父亲因为晋然之事心下不定,可父亲一直闭门不出,连儿子也不肯见……怕也不是长久之计。父亲可知道韩家已经攻过了京州?阮平也近乎不保了!”晋擎云眼中含了一抹讽刺。倒真是装的一手好蒜!他往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儿子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精明这么多,以至于他这些年来都被他这副虚假作态的模样给骗了个彻底!“我就是再不济,却也不会因为这区区意外而误了大事——韩家那边早有人替我上了心,又何须我来开口。”晋擎云冷笑着说道:“倒是你,不是该回去好好想想,还有哪些烂摊子需要收拾。哪些人需要灭口吗?怎还有闲心来我这里做戏?”“儿子不知父亲所言何意?”跪在地上的晋余明抬起头来。眼中一派惊惶与不解。“我前脚刚让人去了城南庄子上请前老管家回府问话,结果他后脚便遭到了不测——你敢说,此事与你没有干系吗!”“……儿子冤枉啊!”晋余明当即将头垂下了下去。辩解道:“儿子根本不知父亲要见这什么老管家,又岂会派人下此狠手,再者说……儿子与他有何冤仇?父亲不知是听到了何人的谗言,竟此般误会儿子!”晋擎云见他如此模样。却只是冷笑连连。须臾过后,将手中茶盏往身侧的茶桌上重重搁下。“嘭”的一声茶水溅出了大半来。他怒视着晋余明咄咄发抖的身形问道:“为了筹得钱资暗建自己的势力,连结发妻子的性命都算计了进去,当真是丧心病狂……你暗下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又究竟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有朝一日,若我阻了你的路。你是否也要将我也算计进去!”“父亲此话诛心啊!”晋余明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一般,眼眶红极,抬头看向晋擎云道:“儿子待父亲向来没有二心。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悖逆您!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您看!到头来却不曾想会在父亲心目中落得了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儿子当真不知是何缘由!”“惺惺作态……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晋擎云一时怒极。豁然挥袖将案上的茶盏连同茶盘挥落在地。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大响,惊的守在外间的仆人们大为失色。晋余明却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茶水溅到他的身上,头发上还沾了几片湿软的茶叶,茶水顺着发际淌到额头上,显得格外狼狈。“给我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