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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已经踏出去的一只脚,道:“我们回去吧。”牧柯不明所以,又有点急,道:“主子!”林森森固执己见,往回走。“您每次受伤的时候,三爷都陪在您身边!”“他愿意自降身份,我却不能自视甚高。”牧柯眼睛有点红,他明白了林森森的心情,可还是忍不住,说:“主子,三爷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您了!”因为是林森森,他才敢说这几句话的。林森森脚步又停下来,回过身仰头看着这座府邸。良久,她终于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有牧柯领路,她在这里畅通无阻。一路来到黎飔的房间。侍女进进出出。林森森一脚踏过门槛,走进去。黎飔的病床前不止有大夫,还有林惢惢。她想起来的路上有些人的闲言碎语,昨晚黎飔出事时,林惢惢正在他床上未着寸缕。她第一眼落在床单上大片大片的血,心里狠狠地揪起来,忍不住双腿发软。她第二眼落在黎飔的脖子上,有清楚的吻痕。唔……好像真的不该来的,她暗暗想着。“林森森,你来做什么?”“看望三皇子。”“你凭什么来看望?”林惢惢的愧疚、心疼、爱意,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利刃,怒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三表哥是什么身份?一个庶女,别痴心妄想了!”林森森微微笑:“皇侧妃,请您冷静,三爷需要安静的环境。”林惢惢怒火冲天,却是没办法。“请问,三爷情况稳定了吗?”太医看看她身后的牧柯,摇摇头,道:“血是止住了,但是三皇子高烧不退,不知白天能不能醒来。若是不能的话,怕是……”凶多吉少。林森森黛眉微蹙,道:“能用酒退烧吗?”床头有丫鬟不断的用冷毛巾额头,替他降温,但没什么用。“可以一试。”太医立马叫人准备一坛子酒,给黎飔降温退烧。酒很快来了。林森森自觉地走出房间,牧柯也跟着出来。太医也出来了,房间里只剩下林惢惢,和一个丫鬟。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院子里除了青草,什么都没有。林惢惢让丫鬟将酒都倒在盆子里,将帕子放进去沾湿了,拿出来拧了个半湿不干,帮黎飔擦起了额头。额头之后是脸颊,是脖颈,是肩膀……肩膀上有伤,林惢惢不敢用力,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惊扰了黎飔。他上半身的衣服昨晚被扯掉就没穿起来,林惢惢掀开被子,重新弄湿了帕子,继续帮黎飔擦身子。她眼眶发酸,有些想哭。她想跟黎飔在一起,却不想让他因此受伤。黎飔有点迷糊,脑子发胀。他刚刚听见林森森的声音了,但是他看不到她。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白雾蒙蒙,很浓很浓,他什么都看不见。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他身上了,痒痒的,有点舒服。但很快,这个东西要爬到他的下半身了。他忽然想起昨晚的林惢惢,一怒之下紧紧抓住这个东西。刚刚抓住,他便听见有人惊叫着喊他:三表哥!雾散了。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林惢惢。他猛地甩开林惢惢,将人扔到地上,怒斥:“滚!”水盆掉到地上,酒洒了。林惢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底腾起一片水雾。太医与林森森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匆忙推开门,却见林惢惢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黎飔的脸色冷若冰霜。二人瞬间噤若寒蝉。黎飔抬眸,眼睛还是血红血红的。他看见林森森,瞬间眼睛一亮,又恢复平静。头还有些疼,他知道自己还在发烧,身上的伤又因为自己刚才的动作裂开,血又沁染了纱布。“三皇子!”太医眉头一皱,“您现在伤口还未愈合,轻易不能动。”“来人。”黎飔扬声,声音还很虚弱,待有人进来了,他冷冷道:“请侧妃出去!”来人将林惢惢扶站起来。林惢惢红着眼睛,眼泪擒在眼眶里,不肯落下来。作者有话要说: 就让迷药成为bug般的存在吧~啊,还有女配现在做的孽,都是她以后要放的血啊~☆、一砂一极乐太医不满黎飔的行为,但又不敢如何,只能再喊一声:“三皇子!”黎飔作着,道:“无碍。”“还有酒吗?牧柯,给我拿一坛过来倒在盆子里。”“是。”牧柯出去了。黎飔看着林森森,忽然想笑,却只道:“过来。”林森森走过去。“坐。”林森森没说话也没动,目光瞥向他的伤口。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了,纱布越来越红。她的双腿又开始发软了,不得不移开目光。黎飔似有所察觉,与太医道:“烦劳孙太医帮我换个纱布。”孙太医帮他剪了旧纱布。牧柯端着乘着酒的盆子过来了,正好纱布被拿掉。林森森端起盆子,猛地一下泼在黎飔身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黎飔。但伤口遇到酒,被辣得生疼!他的脸色都变了。林森森冷笑道:“还无碍吗?”胸前湿了一片,被子也都潮了。黎飔急促地呼吸着,许久才忍过了那一阵锥心刺骨。他唇色发白,道:“疼。”“那就好。”黎飔失笑。纵使知道黎飔对林森森不一样,牧柯也难免惊讶的做不出表情,何况从未见识过的孙太医,又新奇又惶恐。虽然新奇又惶恐,孙太医还是尽职尽责的帮黎飔换了药,重新裹上干净的纱布。他道:“三皇子,您还发着烧,不宜受凉。”意思便是,您赶紧躺下吧。黎飔看了眼林森森,“帮我拿两件衣服,在衣橱里。”衣橱在床榻旁边,林森森随手就能拿到。她打开出门,拿了件亵衣亵裤、中衣中裤,又拿了件长袍。林森森递给他,眨了眨眼,道:“我回避一下。”“嗯,都出去吧。”人都出去了,黎飔自己在房间里换衣服。受了伤,穿衣服并不方便,尤其是上半身,手臂稍微伸展便要扯到伤口,他不得不注意。等衣服穿好,已经过了很久。久到林森森怀疑他在里面跟衣服打架。良久,黎飔出来了。除了脸色不大好,倒也看不出他受了伤。刚打开门,他便让人将床上的被褥全都换了,又请孙太医和林森森进来。二人便又进去。孙太医琢磨着自己不必再留下来了,便写了一张药方,这般那般的叮嘱了一番,背上自己的药箱,走了。林森森琢磨着自己也该走了,道:“既然醒了,我就先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