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见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了一口气,伸手扶起对方,欣慰说:“你知道就好。纵使父母做了什么错事,也自有百姓与官府公断,不论如何,为人子女承继父母骨血,若连为尊者讳都做不到,怎能说是个堂正的人呢?”

……我们对‘堂正’这个词的理解肯定不一样。

邵劲憋得慌,三观不吻合的两个人说起话来实在太苦了,尤其苦的是对方证实自己的老师,说的还是这个时代最朴素最自然的观点,他根本反驳不了。

他这时候也只好去看向徐善然寻求安慰。

这一晃眼过去,就看见本来抿直了嘴,有些尴尬的人脸上又罩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这笑意像是笼罩在烟雾中似的,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但邵劲还是凭借自己对徐善然的了解从中读取出了什么。

他觉得这个笑意似乎是针对他和徐佩东的。

以及也许,这个笑容所要表达的是……他和徐佩东,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是逗比?

当然有了徐善然那一出小“魔术”,此刻邵劲就算立刻变身成一百只逗比互相逗着自己玩,他也完全乐在其中。

甚至这个乐在其中完全持续到他回到那间安置自己舅舅的小院,絮絮叨叨的和坐在榻上的舅舅反复形容那一幕情景,一句话都还没说完,自己就先笑得止不住。

可惜坐在榻上的舅舅似乎并没有沾惹到邵劲的笑意。

他只是安静的听着,目光虚投在一点上,过了很久之后才不上不下的说了一声“好”字。

这声“好”字仿佛根本没有特指什么。

但邵劲还兴致勃勃的:“舅舅,您也觉得五meimei特别有趣吧?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今天会——”

舅舅又说了声:“meimei。”

这个meimei显然不是指徐善然。

那就只有指另外一个人了。

邵劲愣了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

时至今日,哪怕一个又一个大夫来看过,一张又一张方子的药煎服下去,这个被苦难折磨成这样的男人也似乎只能记起自己的meimei了。

是因为到最后也不曾忘记的愧对与担忧吗?

他静了一下,探手从旁边拿来个橘子剥着,慢慢说道:“邵文忠差不多走到头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也就在这一段时间了……”

这其实不需要说太多,因为每次过来,邵劲总会将那些重要的事情如数告诉自己的舅舅。

自己坚定要除去的,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当然还有那些尚处于犹豫摇摆的……

“可是姜氏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也要杀了他们吗?

——姜氏在当年的事情上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如果姜氏同样帮助邵文忠杀了他的母亲,那自然死不足惜,可如果没有呢?

——还有邵方。邵方是从小到大都欺负他对他心怀恶意,可是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而以邵方还比他小上半岁的年纪,也更不可能参与到他母亲的事情中去。

——所以他应该放过他吗?

——杀了父亲,却放过儿子吗?

邵劲认认真真的想着,然后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不管一个人的理由再怎么样充分,当他决定举起屠刀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能算是‘无辜’。

他不由沉默下去,也没有再说话,同时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他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准备。

只不过邵劲并没有看见,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

在他离开之后,坐在床榻上的人的眼神渐渐凝实了。

他的喉间发出了咯咯的空气通过的响声。

那一道盯在雪白墙壁上的眼神则充满了生气,也充满了冰冷与恶毒,决不是一个精神不清的人所能够拥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哀长吉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_→当二货的主人偶然回应二货的二的时候,二货总会特别激动想要上前蹭蹭蹭……

汪汪:[激动][激动][激动][焦虑][焦虑][焦虑][好想蹭][好想蹭][好想蹭!!TT]

善善:[被蹭得累][被蹭得累][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错误的决定……][总觉得每被蹭一次智商就掉了好一点……][莫名心累……]

☆、第八十五章雨夜(一)

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

一丝一缕细白透明的雨线自空中纷扬而下,落到了徐丹瑜的头脸上。

从另一条山道直走到山脚下的徐丹瑜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送亲的队伍已经走了,那些刺目的鲜红色连同仿佛能撞破耳膜的唢呐应该都已经离他远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徐丹瑜只觉得自己眼睛里还残留着血色的鲜红、耳朵里也依旧能清楚地听见如刀枪剑戟碰撞似的喜乐声。

他又联想起自己在山上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他本来以为这一次徐丹青或者徐善然肯定会将他之前的所有算计都揭开,揭开给徐佩东看,那样徐佩东一定会像厌弃徐丹青一样彻底厌弃他,他也会被逐出国公府——

可是这就是他所奇怪的地方了……

徐善然并没有说什么,徐丹青也没有。

怯弱又神智不清的徐丹青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可是徐善然,他这个蛇蝎心肠的meimei一定是在酝酿更可怕更残酷的诡计!……

但对方想做什么呢?

徐丹瑜茫然无措。

而我自己又能够做什么呢?

徐丹瑜还是茫然无措。

他觉得自己被逼进了角落,悬在天空上的屠刀好像下一刻就要砸下来了——有时候他甚至宁愿这一把屠刀早一点砸下来,也好过这样如凌迟一般的拖延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进了一家路边的酒家。

许多壶酒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很快就迷迷糊糊起来。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就在同一家店里,有另外一批人,已经跟了他许久了。

那些人正在飞快地私下交流。

“他与家里有许多矛盾。”

“设计他。”

“为我们所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徐佩东与徐善然也已经从山上走到山脚,正准备登车回别院暂歇一晚了。

年年来年年见的齐明山还是好风好景,马车与服侍的下人也都在一旁静候着徐佩东与徐善然。徐善然先上了车坐定,徐佩东则左右环顾一下,微微皱眉:“丹瑜呢?”

那些等候在这里的人面面相觑,管事说:“四老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