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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过的模样,实则竖起耳朵细听外头动静。啪嗒啪嗒,是踩着雨水的脚步声,很快靠近,小庄觉得心跳也加快,莫名地紧张中,竟不知该是何种表情面对……更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小庄心中乱糟糟地,头一次地七上八下,脚步声却极快逼近,门帘掀起,他居然进来了!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打“成祥”的时候忽然打成“成小奶狗”,成爷你这是一种什么运气!☆、第28章小庄无端紧张,这情形竟让她想起跟解廷毓成亲那夜。当时她端坐床边,看着搁在腿上的双手,静静地等候她的夫君:解廷毓她是见过的,太后曾特意安排,让皇帝宣他进宫,小庄躲在屏风后面惊鸿一瞥。那是个看外貌很出挑的青年,第一眼看他,简直“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十分地温润内敛,温文端庄。毕竟,是太后给看中的人选,能差到哪里去?谁知道后来才知,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如霜如冰,不可碰触。恍恍惚惚,如同一梦。小庄一眨眼,长睫闪动,看到近在身畔的那人,不是大红的喜袍,而是滴水的粗布衣裳,双手垂在腰间,握了握,又松开,袖子上跟手上的雨滴随之落下。小庄忍不住缓缓抬头,正对上成祥满是雨水的脸,他整个人湿漉漉地,带着寒气,两只眼睛被雨水浸过,越发明亮,小庄发现,成祥认真起来的模样,跟素日的气质完全不同,就宛如变了个人,那股懒散吊儿郎当的气息全然不见,他近在身畔,如山威严,如海浩然,无坚可催,无物可破,他不必开口,却让人感觉不管他说什么……所听者要做的,只有臣服。小庄整个人汗毛倒竖,手心里似乎冒了汗……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此刻成祥身上的气息,跟她认识的某个人相似。小庄来不及细思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那“某人”又是谁……面前成祥抬手抹抹脸上的雨水,嘿地一笑,拉了凳子靠近小庄坐了:“还没睡啊?”他一笑一开口,眨眼间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懒懒散散带点儿玩世不恭般的成祥。小庄反应不过来,之前那种感觉难道是个幻影?望着眼前成祥放大的笑脸,——他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来,高大的身子弓起,似乎便于跟她平视……但他的脸偏微微扬起看她,甚至还带着点讨好之意。小庄无言以对。成祥见她不语,伸手拉拉小庄衣袖:“生气啦?……真生气啦?”小庄的衣袖立刻被他手上的雨水打湿,成祥发现,便自觉地缩手:“我之前说的话有点呛了,你别放在心上……你还有伤,我不能跟你计较。”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说一句,就看一眼小庄的脸色,仿佛在掂量该怎么继续说,然后他挠了挠头:“我是个粗人,有时候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是打心眼里觉得你好,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就是看着你好……所以我才不愿意你也那么说自个儿,我听你说什么不洁,什么完……什么残花……我、我这心里难受!”成祥念叨着,一字一句。小庄浑身不寒而栗,但,绝并不是因为难过或者恐惧。像是有人探手过来,赤~裸~裸地就抚~上了她的心,一下一下地抚过,把上面苦涩的褶皱一道道抚平。那只手很粗糙,很有力,也很温暖,就像是小庄低头垂眸,正好看到的面前的那只手一样……还滴着雨水。成祥见小庄仍不开口,他想了想,说道:“你不喜欢我……不打紧,你要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强逼你,你放心,你就……在这儿住着,养好伤,你爱去哪去哪……横竖只要你高兴。”成祥说完后,眨了眨眼,眼睛上还带着些雨水,他伸手擦擦:“好啦,我不吵你了……你……你早点睡吧……”成祥起身,拖着双脚转身,身体像是千斤重,才挪动了一小步,就累的想要瘫倒。“成爷……”身后小庄忽然叫了声。成祥猛地顿住脚,回头:“啊?”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小庄道:“你方才去哪里了?”成祥道:“我……心里闷,出去走了走。”其实成祥并没走远,赌气出门,却仍是惦记着屋内的人,于是只在墙外徘徊,幸好天黑下雨,无人经过。小庄道:“你都淋湿了,留神着凉……”成祥蓦地睁大眼睛,小庄看着他吃惊的样子,一句一句话像是不由自己般从心里跳出来:“以后……别做这样孩子气的事儿了,你病了,谁来照顾我呢。”小庄很想捂住自己的嘴,她必然是疯了,才会说出这些。成祥本是茫然懵懂的样子,听完小庄这句,脸上透出惊喜交加的神情,他飞快跑回来,渴盼而喜出望外地望着小庄:“你……不怪我了?”小庄竭尽全力才扭开头去不看他:“你本没错,我怪你什么。”成祥哈哈笑了两声,他搓了搓手,想要抱一抱她,又怕雨水湿了她,于是只笑:“小庄,你真好。”直到成祥出门去拾掇自个儿,小庄仍低着头,眼中的泪悄无声息地掉落,小庄想:“我哪里好?不,我一点儿也不好……”她如此想着,却压不住成祥之前说过的: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就是看着你好……我听你那么说自个儿……我、我这心里难受……屋外,天地浸没在雨水之中。风声雨声里,传来成祥的声音,扯着嗓子乱唱什么:“黄芦岸白蘋渡口,绿杨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点秋江白鹭沙鸥。傲杀人间万户侯……”小庄靠在被褥上,风雨声中听着成祥很独特的一把嗓子,之前的苍凉凄惶不再,有他在,也难觉出什么凄惶苍凉来,心里安安稳稳,舒了口气,浑身也放松下来……等成祥唱了会儿,忽然醒悟或会扰了小庄,成祥急忙闭嘴,走到小庄屋门口探头一看,却见小庄枕手侧卧,嘴角挑着一抹淡笑,已经安然入睡。这晚上小庄并没再做噩梦,也未发烧,自不会发呓语。成祥趴在炕上,竖着耳朵等了许久,终于几分失落地睡了过去。次日,云散雨收,雨过天晴。成祥起个大早,照例忙活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