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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的大狱中顿时塞满了人。女皇下令进行彻查,她即位以来,一向施政仁厚,少有血雨腥风,酷史正愁找不到发挥的机会,蒲台家那怕是一条狗也被逮了起来进行严刑拷打,不出半日就查出蒲台宗敏还未当任族长之前,就已经同镇边大元帅勾结在一道,同剽人交易。此事牵连甚广,本是要诛连九族,也就是所谓的母族四、父族三、夫族二。蒲台家数百年来,旁根支系极多,与各贵族阶层姻亲交错,认真论起来只怕国都五分之一的贵族阶层都要被泱及,就连女皇陛下,只怕认真论起来,也和她家扯得上关系。一时间金銮殿前的石地上密密麻麻的跪着的全是求情的人。女皇思虑再三,决定只诛直系。此次犯事的主谋便是蒲台宗敏,兵部大督都严督都,以及镇边大将军严将军。待到事情一层一层剥开,全部登记在案,已经过了两个月。、虽然蒲台宗敏现在已经被踩到了泥里,但王慕翎仍是心急如焚。因为蓝裴衣也被押入了天牢,在问斩之列。秋路隐虽然托了人,让蓝裴衣免于受刑,但是他和蒲台宗敏的关系太近,只怕无论如何也免不了要一道问斩。秋路隐却不能眼看着他问斩,一面向小郡王传了信,让他想办法来国都,一面上下打点各路官员,使之向女皇陛下求情。他先前以为还有时间,可以迫蒲台宗敏写下休书,没想到她突然发难,把人逼到绝地,不得已将密信呈了上去,现在蒲台宗敏已是将死之人,她会愿意好心放蓝裴衣一条生路?他不觉得她是这么良善的人,只怕她心里想的是拖着他一起到地下陪着也是好的。王慕翎之前见蓝裴衣嫁给蒲台宗敏也没这么着急过,那时无论如何,这个人,总是好好的活着的。这时却到了生死关头,她急得每天夜里都睡不着觉,不出半个月,就脸色苍白,眼圈发黑,脸上再也没了笑容。她急得病急乱投医,求到了颜喻林的门下。这日她在颜喻林门前等了一日,到了夜晚才看到颜喻林跟颜青回府。连忙站起来,拍屁股上的灰,迎了上去。颜喻林一见是她,倒是微微愣了一愣,马上又温和道:“外边冷,进去说吧。”颜青对她向来没好气,但又怕反讨了没趣,也就不理她,自顾自的去开了门,进屋点起灯。颜喻林走到灯光下,才看到她脸上难看的脸色。又见她走路一跛一跛的,不由得问:“怎么了?”王慕翎勉强笑笑:“我在外面坐得久了,脚有些发麻。”颜喻瞅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女子变成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由得有了几分怜惜。唤颜青给她倒了杯热茶。王慕翎捧着杯热茶暖了暖身,这才期期艾艾的道:“颜大夫……上次的事,我还没有多谢你……”颜喻林温言道:“不必道谢,蒲台宗敏确是犯了国法,我也算做了应该做的事。只是牵连太多……其中未必没有无辜的人……”王慕翎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上次的事,上次的事,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送到颜正君手中的,但这次,求你,务必帮我向颜正君求情,蒲台宗敏的二爷,蓝裴衣,他没有罪,没有同她同流合污,反而这次披露此事,他还是有功的!求求你,请颜正君向陛下求情,饶了他,好不好?”颜喻林依稀想起她叫做裴衣的那个男人,好像他曾被请去替他看病,一个妩媚妖孽,风情无限的男人。他不是当时同王慕翎颇为亲呢,怎的又成了蒲台宗敏的二爷?他怔怔的出了会神,又看向王慕翎,她此时显得特别单薄可怜,颜喻林摇摇头:“即是她的夫侍,我虽对律例不甚了解,也知道断无饶过的可能。”王慕翎心里一痛,站起来走近几步揪住他双臂上的衣衫。“求求你,去试一试,好不好?”颜喻林微微皱起眉头,双手一动便挣开了她:“王小姐,莫要如此。”王慕翎看着他:“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怎会这样来难为你?我不能让他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颜喻林踱步走到一边,半晌淡淡的道:“为了男女之情,这样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值得吗?”王慕翎含着泪,低声道:“值得的。”颜喻林似乎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像是在问她,又是在自问:“人生在世,有许多可做的事情,为何要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家族,不顾亲人朋友,不顾责任?”他就是厌恶,厌恶这样为了儿女私情要死要活的人,所以他面上看上去温和,其实心似坚铁,情愿一辈子也不沾情这个字。他愿意把终身都献给医术,用自己的手帮助一个又一个病人。王慕翎头有点痛,难以集中精神,仍是费劲的想着,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为了情不顾一切,当然也不对。但并不是说,陷入情中,便会顾不上家族责任,亲人朋友。这有些偏颇了……你看当朝集英阁大学士,当初他欲嫁给他的妻主牙久城城主时,受了家人反对,但他同他的妻主,一齐努力得到了家人的认同,最终相守。如今他们两人一起为朝廷效力,政绩出色,造福百姓,也孝顺彼此父母。这不是很好吗?所以,情不是不好,只是看身陷其中的人怎样处理。而裴衣如今又不同,他正在生死关头,人命关天,这时候那怕我与他只是个朋友,我也会为了他尽力。”颜喻林静静的看着她,她虽然没有能够说服他,改变他多年以来的看法。但总算也让他听得并不反感,半晌向她点了点头:“我会帮你去说一说,但成功与否,不敢保证。”第69章颜喻林即答应了王慕翎,便真的入宫去求见颜正君。颜正君低头看着棋盘,先前他和女皇下了半局,有事散了去,说好回头要接着下。他正琢磨着,要怎么不着痕迹的让给女皇一子半步的。听了他的来意,执着棋子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即将棋子扔回罐里,抬起眼来看他。蓝裴衣的艳色名满国都,他自然是知道一些的。颜喻林无论从那个方面看,也不可能和蓝裴衣扯得上关系。不过,颜喻林也二十好几了,从未听说过有心仪的女子,想给他议门亲事,他也总是执意回绝,若不是他看着这孩子长大,只怕这会儿该怀疑他好男风了。“你什么时候,同个风尘男子,有了关系?”颜喻林素来一心钻研医术,倒是不知道这些风月上的事情。闻言微微一愣,只觉得叔叔的神情微妙,他却参不透:“侄儿也是受朋友之托,同这位蓝公子并无直接交情。”颜正君点了点头:“这事不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