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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管我姓什么,都是你一手教导我,对我来讲,你就跟我的父亲一样。你可千万别听旁人的胡言乱语。”周咸阳脸上勉强露出个笑容,将他扶起来,“是我小心眼儿了。”陆岱川听他这样说,正要再解释,周咸阳却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的孝心我是知道的。”他移开目光,看向眼前不停跳动的烛火,说道,“你师妹落到别人手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都是我不好。”陆岱川低下头,“当初师父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至于会把师妹丢下来,我……我真是万死难辞其罪。”周咸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做声。陆岱川越发难过起来,他正要说话,周咸阳却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说道,“现在去想那些根本就是多余,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师妹救出来。海沙帮那边一定是天罗地网,我们师徒两个去了,说不定……”周咸阳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们师徒去了,说不定就要交代在那里了。”陆岱川想着刚才谢梧桐和段小楼跟他说的话,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忍住,“师父,也不用那么悲观。海沙帮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哪里还用拿师妹来当人质?不早就杀上来了?也许是我们高估了敌人也不一定。”听他这么说,周咸阳双眼终于露出几分光芒来,“你这么肯定,是……刚才谢梧桐来教了你应对之法?”“不不不。”陆岱川连忙摆手,谢梧桐过来说的那些,并不适合说给师父听。他的武功,大部分都来源于翟挽,如果让师父知道,那岂不是就是在说,翟挽比他教得好,翟挽的武功比他高吗?虽然都是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在师父耳中,难免不会让他伤心,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陆岱川一直犹豫不肯说出来的原因。见他反应这么激烈,周咸阳倒笑了,“那就希望你能言中了。”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早点儿睡吧,我们明早一早还要离开呢。”陆岱川把他送到门口,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一早,陆岱川就跟着周咸阳一起下了山,往海沙帮的方向走去。段小楼醒来的时候,他们师徒俩已经走很远了。醉红山庄中,翟挽正在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饭,段小楼闯进来,看到她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不仅没生气,还放心了大半。看他神色变换,翟挽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别打歪主意了,我不会去救他了。”段小楼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翟挽说不去救人,那是因为根本不需要救。陆岱川是她一手□□出来的,武功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海沙帮那帮废物,奈何不了他的。只是么,要救人,恐怕以他现在的武功还是要费点儿精力。翟挽料想得不错,陆岱川救人的事情,虽然称不上一帆风顺,但总体来讲还算顺利,只是他受了伤,暂时不能走。陆岱川去海沙帮救人的事情,也算是今日江湖上的一件大事,他好不容易才摆脱翟挽,如今终于可以跟着师父一起回师门了,当然不会再回醉红山庄来。陆岱川身负重伤,被周咸阳带回了门中休养。当日一片混乱,刘青英已经被周咸阳杀死,他不仅救出了女儿,除去了心腹大患,周咸阳虽然已经努力压制了,不过还是看得出来眼角眉梢的春风得意。陆岱川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那日他为了救出周楚佩,受了不轻的伤,直到被送回门中许久,方才醒过来。睁眼就看到窗前熟悉的景色,陆岱川一阵激动,他刚刚一动,旁边就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你别动,伤还没好呢。”一只滑腻娇嫩的手按住他的肩膀,陆岱川微微侧头,就看到许久不见的周楚佩正在他的旁边。乍然间见到心上人,好像又比之前娇美了许多,陆岱川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叫了声“师妹”。周楚佩被他叫得脸上一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乱叫什么?”说着扶起他的头,把他人垫高,端了一碗药过来,“把药喝了。”这药陆岱川喝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口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整个人都像是生病了一样,提不起什么精神来。眼看着师兄弟们都在演武场练剑比武,他一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在旁边看着。只不过以前还要做粗活,现在么,也只是看着罢了。第四十七章周楚佩见陆岱川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剑对他说道,“你不在房中好好呆着,出来做什么?”陆岱川笑了笑,“出来走走,松松筋骨,免得待太久骨头都锈了。”如今他是门中的大红人,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不仅救了周楚佩,更帮着周咸阳处置了门中的叛徒,上上下下对他都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慢了。就是史函舒那群人,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甚至在他病中,史函舒还亲自过来看过他。陆岱川原本是不想理会他的,他可没忘记,当初史函舒处处下狠手想将他处置了,他如今身上这个盗取师门秘籍、残害同门的罪名到现在都还没有清干净呢,见到了这个罪魁祸首,当然是不想理他的。然而史函舒这段时间,用周咸阳的话来说,就是在刘青英手底下卧薪尝胆,放下小义,在青门宗里给叛徒当走狗,就是为了成全大义,好让将来自己能够回来。他和陆岱川一样,都是周咸阳的左膀右臂,当然不喜欢陆岱川对史函舒爱理不理了。陆岱川觉得,他就是再投胎十次都没有史函舒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周咸阳不清楚史函舒的为人,但是陆岱川跟他打交道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清楚?这人当初没能跟着周咸阳一起离开,肯定是变节投靠了刘青英,指不定在刘青英手底下的时候做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呢。如今刘青英死了,他又舔着脸跑到周咸阳这里来讨好卖乖,反正刘青英也死了,死无对证,整个青门宗上下,弟子们都唯他马首是瞻,他说什么是什么,周咸阳既不会问也问不出个结果,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不过,陆岱川虽然单纯,傻,但这段时间在江湖上经历的那番事情也不是白经历的。史函舒的为人,周咸阳未必不清楚,只是,他表面功夫做得太好,周咸阳又一向心地仁慈,想着也是自己的弟子,不一定真能处置他。况且,史函舒家中富庶,如今门中刚刚经历一场劫难,百废待兴,师父要借助史家的财力,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处置史函舒。听到他如此说,周楚佩点了点头,不忘嘱咐道,“那你别站在风口上,小心等下伤口又裂开了。走得差不多了就去吧,免得着凉了。”陆岱川点点头,不经意间抬眼看去,发现史函舒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们这边,陆岱川学着翟挽的样子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史函舒眼中更见阴寒。可是等到周楚佩转过头去的时候,他又是一副清风朗朗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