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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原路返回,想要顺着梯子重新爬上去,然而那道斜坡周围竟无机关,入口是从二楼外头封死的!两人只好又走到密室北面的墙下,西岭月指着它道:“裴将军和李徽都是在这墙上敲了几下,门就开了。”“二楼进,一楼出,我还是头一次遇见无法原路返回的密室。”李成轩方才躲在黄金密室里,自然看不到外头的情形,此刻听西岭月说来,不禁打量起这面石墙。从外表看,这墙面很寻常,就连他擅长机括之术也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唯独墙面正中砖色略浅,密室出口的机关应该就在此处。李成轩又问:“方才他二人的手势如何?”西岭月有些为难,大致比画了几下:“我躲在柜子里,看不清楚。”李成轩蹙眉:“有没有能确定的手势?哪怕一个也行。”西岭月努力回想着,手指在半空中不断写写画画,最终犹豫道:“我实在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们好像在这墙面上敲了七下。”七下……这个提示太宽泛了,李成轩没有任何头绪。西岭月也知太过为难他,心存侥幸地问:“不如等白学士来救我们?”“不行。”李成轩断然拒绝,“他既让裴行立进来传话,可见是发现了端倪,此时他更加不能插手,否则这一年来的辛苦经营都将毁于一旦。”“那……那就等裴将军来?”西岭月再道,觉得裴行立不会见死不救的。然而李成轩更加抗拒:“我不想坐以待毙,况且他是李锜的人。”西岭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垂头丧气地靠在墙壁上摊手:“那该怎么办?”李成轩并没有放弃,斟酌片刻,分析道:“我们是从二楼藏书阁掉进来的,此处多半是在一楼书房地下,从这面墙出去,大约就是书房。”这个猜测好像有点道理,西岭月表示赞同。李成轩继续分析:“营造密室必有开合机关,通常工匠会建一个暗格来掩藏机关,大多是在书架后,有些是嵌在墙上,寻一幅字画遮挡起来。义军行刺之时,你曾在书房里破解此案,可还记得格局?哪里能藏机关,有什么提示?”“提示?”西岭月很为难,“王爷您不也去过吗?您看到什么没有?”李成轩回忆片刻:“我记得墙上有几幅书法,好像是颜鲁公的真迹,还有……”“!”西岭月眼睛一亮,连忙接话,“我想起来了!墙上不只有一幅的书法,那罗汉榻后头还有一副对子,也出自!李锜好像是把两句颠倒过来了,上联是‘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下联是‘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西岭月边回想边掰着指头算字数,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这对子不止七个字,而且和七也没什么关系。”她索性开始从头背诵,“南昌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咦?三和五加起来也是八啊!”然而正是这句话,忽然带给李成轩一丝灵感,他抬头再次望向那面墙,仔细端详,隐约可见某两处留有浅浅的指印,应是这密室开合过多,墙面磨损留下了痕迹。他想起方才西岭月说过的话,裴行立与李徽都是敲击了七下,而这墙面上留下的手指印仿佛也有某种特定的方位。于是他抬起手来,从右向左试着以某种方位敲击七次,每敲一处口中还说道:“井、鬼、柳、星、张、翼、轸。”“嗡”的一声,机关启动,墙面中间的墙砖徐徐后退,打开一条出口。西岭月见状大喜:“王爷您真是神了!”李成轩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拉住她的手说:“快走!”两人走出密室,面前是一条布满台阶的甬道,两人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西岭月边走边问:“王爷是如何打开那机关的?口中念的又是什么?”“是南方七宿。”李成轩一面回答,一面观察甬道四周,唯恐再出现什么机关。“南方七宿?”古人将天上星辰分为二十八星宿,东西南北各七宿,西岭月并不傻,一下子猜了出来,“‘南’昌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她着重咬出几个字。“嗯,”李成轩进而解释,“‘翼’和‘轸’列属于南方,你方才说裴行立在墙上敲了七下,而开端又是这四句,我便联想到了。”“那您是按照南方七宿的方位,在墙上敲了七下?”“对。”李成轩漫不经心地回答,注意力都在甬道两侧的机关上。西岭月简直无法想象,这位王爷到底还有多少绝技没有展露,她此刻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就差五体投地了。两人这般说着话,也已走到甬道尽头,迈步出来,果然到了李锜的书房,而出口就在东面墙角的地砖之下。李成轩径直走到那幅前,抬手揭开卷轴,如他所料,一个四四方方的带门暗格露了出来,正是密室入口的机关。“王爷真是太厉害了!”西岭月再一次惊叹。“的确厉害。”一个冷漠的声音突兀接话,裴行立双手抱臂靠在书房门前,正冷冷地看着他二人。批注:南昌故郡:王勃原文为‘豫章故郡’,但流传至唐代宗时期,因代宗名为李豫,为避皇帝讳,改为‘南昌故郡’。。第十四章:戏中有戏,局中有局西岭月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充当起车夫来,生疏地驾着马车往御园方向驶去。此事说来话长。半个时辰前,裴行立将她和李成轩抓了个现形,却也没为难他们,反而备了马车助他们顺利逃离节度使府。李成轩顺势提出要和裴行立密谈,可时间紧迫,两个大男人便关在车厢里说起话来,将她一个弱女子推到外头驾车马。西岭月虽然不忿,但也知道事关重大。她尽量不去打扰两人密谈,可她并不认得从节度使府去往御园的路,其间不得已打断他们一次,想将路程问个仔细。撩起车帘时,她看到了李成轩从容自若的神态,而裴行立俊眉深蹙,似乎正面临什么难解之题。不想也知李成轩定然是想将他收为己用,许了他高官厚禄,让他保守今晚的秘密。而裴行立一定正在亲情和前程之中艰难抉择。西岭月自然不会多问一个字,只轻咳一声:“那个,王爷啊,我迷路了。”李成轩无奈叹道:“看来小郭也不是全无用处。”言罢,他朝车窗外看了一眼,低声指点了路线,着重强调,“你必须快些,我猜李锜也快到御园了。”“啊!”西岭月霎时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我们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李成轩沉吟片刻:“先回去再说。”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