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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兔,嫦娥拨动琴弦,述说着千百年来的闺怨。她在旁一边听琴,一边品尝月宫中的仙酒佳酿。一头醉倒,等醒过来时,窗外已经是晴天。她这诗的题目。就叫做雪夜有梦,只是从曹萝的叙述中得来的灵感,还结合了自己的想象。论遣辞用句,她比不上方仁珠与刘大姑娘两位,但论想象力,倒是超过了她们。因此方仁珠点评。说她的立意新鲜。刘大姑娘本有才华,心里也知道方仁珠此评公允。只是心里更不自在了些,想到赵琇交稿只比她晚一小会儿。万一没有别人能胜过赵琇,说不定还能跟她争一争三甲之位,就忍不住说:“用辞到底太过浅显了,况且题目是雪夜,赵姑娘写的却是一个梦,似乎有些偏了。”方仁珠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是雪夜,那只要跟雪夜相关,什么事写不得?更何况是一个梦?我不认为这诗写得偏了。”她还对赵琇说:“你怎么会作这样的梦?我就从来没有梦过要飞到天上去。月亮里的姮娥是什么样子的?跟戏文里的一样么?”赵琇心想这叫她如何回答?她是在现代看过无数影视作品的人,各种神话故事的书也看了不少,要编出这样一个梦,还真不是难事。可方仁珠作为古代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书本,或者还有家人平时的叙述,也没多少途径接触外头的世界了,年纪又小,再有才华,脑洞也比不上她大呀。她只能含糊地说:“做梦这种事,哪里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呀。”这时候方慧珠也完成了自己的诗走过来了:“你们在说什么?”她笑吟吟地,第一个就拿起了自己meimei的诗,看了一遍,微笑着点头:“越发进益了,这‘琉璃’二字用得好,雪夜里的月亮,可不正是琉璃宫么?meimei不是还有半首诗,是昨儿晚上想的?怎的不续上?”方仁珠默然转头去续诗,方慧珠又转向刘大姑娘:“表妹的诗呢?”刘大姑娘连忙奉上,她看了又是赞许一番:“真不错,依我看,不比仁珠的差。”刘大姑娘嘴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开口,这时候其他人也都纷纷把诗交过来了,连年仅八岁的方六姑娘都作完了自己的那首。最后一个交上来的却是方四。香燃尽的时候,她还没写完,刘二姑娘叫嚷着:“超时了,超时了!”她连忙说:“我已经作好了的,只是没来得及抄完,jiejiemeimei们,饶我这一回吧。”最后是方慧珠大度地说:“还不赶紧写?要是我们品评完了,你还没交上来,就要受罚了。”方四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了,手里匆匆写着。众人评完了赵琇以外所有人的诗作,方四才交上了自己的那份,然后众人又是点评一番,顺便排排次序,说哪一个人哪一句写得好,哪个字用得妙。赵琇见她们居然把自己给忘了,倒觉得有意思得很,便坐在一旁用手撑着下巴,看她们如何说话。以前她是自己闭门造车,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了什么地步,心里总有些没底,觉得自己一定比不上这些古代书香门第出身的才女们。到今日她才发现,其实她也不是太差。就算是书香门第出身,女孩子们也不是个个都有成为女诗人的天赋的,她们的家长也不会把女儿往这个方向培养。各人不过是把循例该读的书读了。琴棋书画都学一学,到外头不会丢了书香门第的脸面就行了,才学技艺的水平却是各有高低的。大部分的人,都算不上真正的才女。赵琇自己读了几十年的书,名家诗词也读过不少。从前上学时,语文成绩一向不错。今日依她的眼光看来,诗写得最好的,其实是方仁珠,其次是刘大姑娘,这两位都是诗中带着灵气的人。差别只在于灵气的多少罢了。方仁珠心思通透,刘大姑娘却有些气量狭隘了,见识就显得比方仁珠短浅,诗的立意也比不上她。再往下,就是方慧珠。四平八稳的,不算出色,但也不会出错。再往后,方二姑娘、刘二姑娘、冯秀琴三人不分上下,方六姑娘年纪尚小,只比她们差一点点,但再过几年,也许会成长到远胜她们三人的地步。成绩最差的应该是方四。字写得还有点潦草,典故有两个用得有些僵硬,辞藻也不华美。不过今日她表现出来的是否是平时的正常水平。赵琇不敢下断言。倒是有些好奇,曹萝竟然次次在诗会中垫底,难不成她的水平比方四还要差吗?至于赵琇本人,她倒是觉得,自己的水平跟方慧珠大概是在伯仲之间,熟练度可能要比方慧珠差一些。但怎么看都比方二、刘二、冯秀琴她们强。赵琇忽然对自己信心大增。那边厢,众姑娘们已经品评出了名次了。自然又是方仁珠夺魁,刘大姑娘得榜眼。方慧珠是探花,方四落到最后。众人围在一起欣赏方仁珠的诗作,都夸她作得好。方仁珠却不解地抬起头:“怎么漏了赵meimei的?”众人顿了一顿,都有些尴尬。平时她们开诗会,就是这么多人了,曹萝是长期被忽视的对象,次次垫底,大家也没把她放在心上。今天习惯性地品评,却把新成员给忘了。方四落第,又因为没有曹萝替她垫底,心里正不高兴呢。她不相信赵琇能作什么好诗,还认定赵琇连字都认不全,听到漏了一个人的诗,顿时高兴起来了:“正是呢,赵姑娘快把你的诗给大家伙看一看,欣赏欣赏,也来排个座次才好。”赵琇平静地微笑着将自己的诗递给她,她正要笑话两句,眼睛往诗上瞥了一眼,就愣住了:那些别字呢?怎么没有了?她正发愣呢,方二姑娘就把诗稿抢走,笑着交到方慧珠手中:“jiejie点评从来最公道了。”方慧珠笑了笑,低头看诗,方二姑娘也凑过去一起看,看到一半就笑着说:“居然也用了‘琉璃’二字。五meimei用这二字是新鲜,别人再用,未免有拾人牙慧之嫌吧?”赵琇拿眼睛看她,又去看方仁珠。方仁珠隐隐有些恼怒:“二jiejie,我跟赵meimei是同时写的,她还比我先交卷呢,谁拾谁的牙慧?”方二姑娘就有些讪讪地。方慧珠笑了,对赵琇说:“meimei原来也是才女,先时那般谦虚,倒骗得我们好苦。”赵琇笑笑:“我倒不是骗你们,只是平日在家,一直跟着祖母念书,她总是嫌我诗词作得不好,我又怎敢在外头自夸呢?”方慧珠想了想:“郡南建公夫人,听闻是松江名门张氏之女,果然书香大家,不同凡享。”她环视众人:“今日诗会,赵meimei才学在我之上,探花之名当是由她得才对。”方二姑娘忙道:“我倒是觉得,赵meimei与大jiejie的诗作不分高低,合该齐占这探花之位才是。大jiejie何必自谦?”方慧珠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得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