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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佩。米夫人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错。若是她说这样不对,女孩儿家就该待在家里,专心学习针线女红,帮着管家,顶多就是多读点诗书,增长才艺,岂不是正中了米夫人所言的,小门小户只盯着柴米油盐的说法?她出自张家旁支,家门败落已久,先母又去世得早,教养上自然是不敢跟真正的世家闺秀相比的。她不愿意在米夫人面前露怯,便只微笑着点头:“这话很是,多开阔眼界,对孩子也有好处。”犹豫了一下,又对赵琇说:“既然你表姐热心相邀,你便去见识一下杭州的风土景致好了。”赵琇顿觉惊喜不已。L☆、第四百七十七章见礼米颖芝与米夫人母女俩简简单单地几句话,就让张氏开金口,答应让赵琇出游,这让她怎能不喜出望外呢?没人比赵琇更加清楚,张氏是个多么宅的人。她不喜交际,也不想让孙女儿经常出门“抛头露面”。赵琇小时候在奉贤住时,还有机会时常随她到寺庙里礼佛参拜,到田间庄头上视察也是无妨,往族人家中说话玩耍,就更不会受阻拦了。可是回到京城后,张氏就时时念叨孙女是个大姑娘了,别整天想着出门去。因她出门少,连赵琇也跟着常常宅在家中。赵琇偶尔兴起想要独自外出,还得有个足够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行。虽然大部分的时候,赵琇都能如愿以偿,可是能得到祖母如此爽快的放行,她还是很高兴的。她现在再看这头一回见面的堂舅母与表姐,就更加顺眼了。既然米夫人能让张氏的态度变得如此合作,她以后真该时时请堂舅母到家里做客才是。米夫人还不知道自己给赵琇带来了怎样的惊喜,她继续与张氏说些杭州的风土人家,又时不时照顾一下赵琇这边。等与她们混熟了,双方没有了初见时的生疏,她才试探般地提起米氏当年旧事。其实有很多事,比如米氏是什么时候嫁到赵家的,婚后夫妻关系如何,几时生子,几时生女,赵焯几时得了功名,两人又是何时去世,在世时与米氏继母幼弟关系怎样……等等等等,赵玮在初见堂舅时,已经尽数告知过了。米夫人自然不会陌生。但赵玮毕竟年纪还轻,赵焯与米氏去世时。他不过四五岁年纪,很多事都是从张氏那里听来的,许多内情不甚清楚,也讲不清楚。米省之夫妇若想深入了解一下米氏在娘家时的经历,就只能问张氏了。张氏是因为米太夫人的恩情,才决定给独生子娶家世略低的米氏为妻的,想来对她在家中的处境。也会更加了解。张氏便叹息着说起了自己所知道的事。米太夫人去世后。米氏随父亲与继母生活,父亲与继母又与族人生恶,从此断了联系。因此族人们虽然曾经关心过她的处境,却没人知道详情。米氏继母米老太太还需要在丈夫面前扮演贤妻良母,不敢公然虐待米氏。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从表面上就能看得出来的。米氏在家中貌似衣食无缺。其实处境十分窘迫,每日都在遭受着继母精神上的折磨。米老太太为了私心。也为了敛财,差一点就把年仅十四岁的米氏送给丈夫的上官做妾。若不是米氏之父还有点廉耻之心,生怕被人说闲话,没有答应。只怕米氏早就落入不堪的境地了。那年米氏之父在地方上三年任满,上京述职,顺道求升官。米氏随行。奉继母之命出门去银楼拿她之前订做的首饰,正巧遇到卢妈到银楼隔壁的书画坊替张氏买颜料。卢妈是张氏的陪嫁丫头。小时候也曾见过米太夫人。她认出米氏头上插着米太夫人的旧银钗,身上的衣裙也是米太夫人的旧衣改的,就上前问了一句,得知是米太夫人的孙女儿,便回府报给张氏知道了。张氏就这样顺利联系上了故人的孙女,发现米氏在家中处境堪怜,她父亲却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道也不出声,竟任由嫡长女被当成丫头般使唤。张氏心中为米太夫人不值,却又爱惜米氏在逆境中依然能保持温和好品性,兼又知书达礼,正巧她有意为儿子择媳,便向老郡公开口,提出娶米氏为媳的建议。老郡公对年轻的妻子一向是有求必应的,米氏的家世虽低一点,但四品官之女也不算太差了,勉强配得上赵焯。至于米氏之父,能有机会与侯门联姻,怎么可能会拒绝呢?他虽处处以清高读书人自居,其实还是十分热心于仕途的。这桩婚事结得十分顺利。婚后米氏与赵焯夫妻恩爱,没多久就有了赵玮。米家那边,却没有因为这桩婚事沾得多大的光。米氏之父靠着建南侯府的势,顺利得了一处肥缺。女儿才出嫁,他就上任去了,偏偏没福,在任上只待了一年就染病去世。米老太没了丈夫,就带着儿子去了京城,厚着脸皮依靠继女接济,也不联系米氏族人。就连米氏之父的骨灰,也是安置在京郊的,不曾送回原籍。待三年孝满,米大舅考了科举,再次借着建南侯府的势得了成都县令的肥缺,刚到任不久就传来jiejie姐夫双双身死的消息。再往后,便没听说过他的信儿了。直到赵玮袭爵,又得今上信重,才收到他一封碾转托人捎来的信。信中一再辩称自己并非置外甥外甥女于不顾,实在是生计艰难,路途遥远云云。赵玮赵琇自然不会相信,态度也很冷淡,却没想到在南下途中,听说他在山东任上,以建南侯之舅的名义为祸一方的消息。米夫人一路听,一路双眼通红,暗暗拭泪,听到后来,又转悲为怒。事情比赵玮说的更恶劣!怪不得他们从未收到过米老爷去世的消息呢,原来米老太竟然会把丈夫葬在外地,害得他不能叶落归根!即使曾经与族人生隙,到底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她送灵返乡,族人还会把她赶走不成?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还有米大舅,那是他生身之父,素来疼爱他,他竟也任由母亲如此对待生父,实在是不孝之极!米夫人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她对张氏道:“还请老夫人告知叔叔葬在何处,好让族人前去拜祭。这么多年了,若不是听jiejie来信说起,我们连meimei嫁到了府上都一无所知,更别提叔叔的生死!葛氏不贤,为害不浅!”葛氏便是米氏的继母,赵玮与赵琇名义上的外祖母。赵琇从未见过她,对她很是无感。不过外祖父的遗骨所在,她倒是听说过的:“外祖父不曾入土。听闻葛……外祖母为了扶灵方便,上京投奔先母时,带的就是骨灰而非灵柩。到了京城后,曾一度寄在京郊的寺庙内,前往成都赴任时,又带着走了。我和哥哥一直都是在外祖父牌位前上香的,不曾见过他老人家的遗骨。”张氏点头证实了这个说法:“亲家太太当时说,这是叫米大舅能够时时给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