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嚏喊冷。虽说已经入了春,可这时节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通身浸在凉渗渗的池水里,也不是好受的。老夫人拍了拍刘氏的手,“你放心,这事我做主,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往日老夫人看在陈氏生了大房长子的份上,对她还算客气,但这并不意味着她那一双庶子女可以欺到嫡出女儿的头上。半大的孩子哪懂怎么害人?还不是姨娘在后头挑唆的。这时管家来报:“老夫人,夫人,靖西王府的老王妃身子不爽利,把王太医请去了。”刘氏急急忙忙道:“那其他太医呢?”“其他太医都在宫里轮值。”管家道,“您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去请回春堂的大夫了,一会儿就能到。”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还是再请个太医一块儿来瞧瞧,稳妥一些。采杏,拿我的名帖,去靖西王府守着,王太医一出来就请他来侯府一趟。”刘氏感激道:“谢谢娘。”此时梨香苑内的陈姨娘早没了先前的气定神闲。她紧紧按着宋如墨的肩膀,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有没有把锦姐儿推下池塘?有没有?啊?”宋如墨梗着脖子,说:“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那些丫头为什么说是你推的?还有云姐儿,丫头们说谎,云姐儿总不会混说吧!”宋如墨小声道:“我是推了她一下,不过是她先动手的!要不是她来抢我的柳枝,我也不会伸手推她。”陈姨娘松开宋如墨的肩膀,沉默了片刻,才掩面哭了出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祸胎啊……”宋如墨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宋衡把宋如锦推进了雪堆,让宋如锦大病了一场。但姨娘一句也没骂,还陪他一道进祠堂思过。宋如墨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旁人欺她不是嫡女便也罢了,连生养她的姨娘都嫌弃她!她就像被所有人遗弃了一般,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在意。“衡弟犯错,姨娘都替他挡着,我犯了错,姨娘就怨我。”宋如墨愤愤不平道,“怪只怪,我不是个哥儿!姨娘尽管打骂我好了,把我打得伤痕累累再拖到母亲面前请罪,母亲一准儿高兴,兴许还能替衡弟谋个好前程。”“你,你又说什么胡话!”陈姨娘面色涨红,又气又恼,恨铁不成钢道,“你是该去夫人跟前请罪!跟我走!”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且思小天使的地雷~第9章两小无猜宋如锦蜷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从她被人从池子里捞上来到现在,已有了两个时辰,但她还没缓过劲儿。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忍不住打哆嗦。虽说池水并不深,但她不会水,又着实惊慌失措,在池子里扑腾了那么久,足足呛了一肚子水。料峭春寒,那池水就跟冰一样一直凉到了骨子里。再然后,她便觉得喘不上气来,意识也开始飘忽。她这辈子对钓鱼都有心理阴影了。“王太医来了。”外头有人喊道。疏影暗香连忙把床帘放下来。王太医放下药箱,道:“请女公子把手伸出来,容老朽把脉。”宋如锦正打算伸手,便听见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锦meimei,你快把帘子挂起来,让我瞧瞧病得重不重。”宋如锦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是哪一号人物。系统便提醒道:“是靖西王世子。”宋如锦恍然大悟:“世子你怎么来了?”徐牧之娓娓道来:“我刚到家门口,就见有人请王太医出诊,说是忠勤侯府的二姑娘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仔细一想,忠勤侯府的二姑娘不就是锦meimei吗?所以我就一块儿跟着来看看。锦meimei,你真傻,都长这么大了,还这样不当心。”宋如锦捂住了耳朵。啊,他好吵!其实若在寻常时候,徐牧之是不可能顺顺利利地进来的。只不过他今日跟着王太医,旁人当他是王太医的药童,竟一路畅通地走到燕飞楼来了。适才就连疏影暗香也没起疑,这会儿听了二人对话,倒觉出这少年身上确有几分矜贵之气。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疏影笑道:“世子爷您坐。我们姑娘治病要紧,等姑娘诊完脉,再来同您说话。”暗香则跑去次间向刘氏禀报了。此刻的次间相当热闹。陈姨娘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老夫人,衍哥儿是妾的心肝儿,况且他才出生没多久,百日还没到呢,正是最离不开娘的时候……”老夫人冷笑道:“衍哥儿只有一个娘,那就是我的大儿媳妇。”陈姨娘扇了自己一巴掌,连声道:“是妾说错了话,该打该打。”刘氏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轻轻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姨娘别不知足了。老夫人亲自教养衍哥儿,多大的体面,别人想求都求不来。”陈姨娘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夫人说的是。我只是……只是怕衍哥儿扰了老夫人休息。”老夫人慈祥道:“自家的亲孙子,什么扰不扰的。采杏,去把慈晖堂的东厢房收拾出来,明天就接衍哥儿来住。”陈姨娘黯然地垂下眼。刘氏见她如此,心头终于畅快了一点。“至于墨姐儿,也别在这儿碍眼了,去祠堂跪着吧。”老夫人拧着眉头,望着底下一脸不服气的宋如墨,“陈氏,你好坏也是世家出身,得闲就陪墨姐儿抄几份吧。别再让她冒冒失失没个闺秀样儿,跟没人教似的。”这却是连陈姨娘一块儿骂了。陈姨娘银牙暗咬,低头敛眉说了声:“是。”这时暗香急匆匆地跑进来,走到刘氏身后,附耳说了几句,后者勃然变色,当即站起来,道了句“我去看看锦姐儿”,就快步走了。行到宋如锦房门前,刘氏忽地顿住了脚步。里头传来自己闺女娇憨的笑声,还有这个年龄的少年特有的、略带嘶哑的嗓音:“锦meimei你快躺好,可不能再着凉了。”刘氏拐到旁边的明间,掀起帘子一角,朝内望去——自家女儿半躺在床上,上身穿了一件半旧不新的锦缎小袄,歪靠着大迎枕,笑得明媚可人。靖西王世子搬了张绣墩坐在床边,正朝宋如锦做鬼脸。刘氏有一瞬间的恍惚。朝气蓬勃、美好明亮的场景,总是让人着迷的。“meimei身子弱,我这个长命锁就赠给meimei,我从小到大都没生过什么病,都是这块璎珞在护佑我。”徐牧之一面说,一面把手伸进里衣,解脖子上的金项圈。一旁的疏影连忙拦住,“世子爷使不得,这是护身符,要戴一辈子的。我们姑娘也有,是义安侯老夫人给的,姑娘刚出生就给戴上了。”徐牧之愣了一下,竟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