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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而这位天子面容极少看到这种慈祥神情,他不禁叹息道:“洞房花烛夜,皇儿似是太紧张了!朕当年也是这般紧张!无妨的!”楚暮云瞧见他慈爱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怔!楚帝立刻笑道:“皇儿,还不让儿媳给我敬杯酒?”厅堂内,有人善于察言观色,也有人存着看好戏的心思。此刻众人在心中泛起了各种嘀咕,存着各种念头,只觉着方才大楚帝的表现,似是对五皇子的看重!暗忖这太子的位置就要落在楚暮云的头上了!众目睽睽之下,楚暮云微微颔首。“且慢!“屋中忽然想起一道清润的女声,正是那遮着盖头的王妃。闻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凤冠霞帔的女子身上,只见她里三层外三层穿着厚厚的喜服,瞧不出她的身段如何,但很多知晓内情的高官都知晓这位五王妃是母凭子贵,打心眼里并不是真正瞧得起这位皇妃!却听到那新娘子恭恭敬敬道:“父皇,媳妇的容貌尚有不妥之处,害怕惊了父皇与诸位!”如今,听闻她说容貌不妥,众人更认定此女是无颜王妃。席中几位公主又郡主、县主都偷偷抿唇轻笑。酒宴不起眼的角落,林熙寒与北宫逸坐在暗处的一张桌前,北宫逸唇角难得逸出丝笑意,端起酒抿了一口,想起她曾经在北宫家族的那眸子闹腾,深知这个女人到哪里都是不省心的啊!林熙寒难以捉摸的漆黑幽深双眸,薄而不动声色的唇,些许微微挑起,算是有了一丝动容。与此同时,倒是无人敢叫嚷着让她掀开盖头了!忽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席间慢慢传来:“嫂嫂此言差矣,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不是?嫂嫂有什么好害羞的?”众人回头,只见金陵郡主穿着一身杏黄色菊纹上裳,月白色如意月裙,墨发梳成一个蝴蝶髻,髻边插一根双头誓,额上贴着金粉色桃金花钿,这般风姿怕走到了任何场合,都能把女主人的风采给压了下去。花闭月轻笑一声,盖头下的声音慢慢传来:“我不过是柳浦之姿,亦无才华,怎能与金陵郡主相比呢!”金陵郡主看着花闭月便笑了,眸中却闪过一丝凌厉。想当日这丑女人居然奚落她为东施效颦,今日居然与她客套起来!她以为自己会放过她不成?可惜,她白雅是个睚眦必报的。她端着酒盏,故意扬眉优雅一笑,“嫂嫂您真是妄自菲薄,其实这女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纵然嫂嫂只有一分的容貌,大喜之日肯定是容光四射的,我这位五皇子哥哥一表人才,席间很多贵族女都想成为五皇子妃呢,还不是被嫂嫂捷足先登,说明嫂嫂才智很走了得!”她话里藏刀,绵绵软软,隐有所指。众人心知肚明,这是暗喻五皇妃之位是用手段谋来的。在场诸人心中不屑,面上还是留着三分恭敬,虽然不是朝堂,但皇帝与诸位皇子还在上首,何况这宫闱秘闻也并不是一桩两桩,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暮云腰间坠了块瑞玉精雕环佩,越发衬的人温润如玉,看向楚帝淡淡说道:“父皇,内人并非大家闺秀,礼数不周之处,希望父皇您莫要责怪!而且内人准备了三件礼物给父皇,还请父皇恕她自作主张之罪!”楚帝笑着说道:“送三件礼物何罪之有?”楚暮云唇角似是淡淡掠过一笑:“内人诚惶诚恐,害怕父皇不喜!”“好吧,恕你们无罪!”“君无戏言!父皇这么说儿臣也就放心了!其实内人今日要给父皇三个惊异!”“哦?三个惊异?”众人微微一诧,不知这五皇妃究竟要做什么?“儿媳愿意给父皇献上一曲!“花闭月微微一福。“这个……”楚帝捋了捋新留的胡须,暗忖这算什么惊异?毕竟,他这天子什么琴曲都听得多了,甚至有些腻味了。席中众人也是不以为然,毕竟,达官贵人们自幼就学习琴棋书画,常常出入风月场所,就在在座的女眷们也个个精通琴曲,甚至花坊名妓的技艺在众人眼中也是拿不到台面上的!但楚帝不愿拂了儿子兴致,于是,微微颔首:“听来也无妨!”“琴来!“楚暮云回头唤道。此刻,夜声寂静,歌舞阑珊,云王府阁楼内半隐着琉璃光,幕纱在风中缓缓起伏。忽然,远远的传来琴音,似一段风流的余音清寂。众客人听闻这琴声不由凝神,心中有些微微的诧异,觅着琴音看到外面亭中坐着的白衣男子,双手抚琴,唇角带着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笑,黑玉般的眸子幽深而朦胧,看见此人,众人暗暗赞叹好一个风度翩翩,绝色出尘的美男子,这琴曲技法真真是太绝妙了。柔和飘渺的琴音正潺潺地从他的指尖流泄出来,带着江南水乡婉转轻盈的曲调,宁静的、优雅的、幽幽的回旋在耳边,给人带来一丝清明。白雅目光闪过一丝惊艳,不由勾起嘴唇。这琴音可谓是登峰造极,也不知这位白衣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众人皆叹,现在有人先入为主,五皇妃如何还敢献丑呢?然而,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只见一身红衣的五皇子妃,在楚暮云的搀扶之下慢慢坐在凳上,红色盖头后面的脸色,瞧得不甚清楚,右手抬起,轻挑琴弦。指下轻轻一捻,余音犹自袅袅,金戈般的琴声已铮铮而起。但闻她指下弹奏的与男子弹奏的曲调截然不同,气魄宏大,偏偏却与那男子所奏瑶瑶呼应!男子的曲调安详雅致,似幽兰深谷,恰似这盛世繁华后的静怡,随风幽转。而花闭月轻拢长袖,历经风霜,琴声之中有如暗香浮动,若身置于悠悠苍茫戈壁之间,身心洗涤,似边关的金鼓齐鸣,万马奔腾,骑师奔涌,琴音便如同拨云见日,令人感到了危机重重,悠然思远。此刻,花闭月指下的弦音略高,苍凉悲郁,逐渐低沉,指若兰花,袖如红云,十指飞快地捻抹挑按拨,长袖挥洒,素手泼雨般急拨,而众人仿佛已看不清她的指法,只见越来越快,仿佛不像这七弦琴所能弹奏的曲调,似有八弦,九弦,十弦……。在座众人被这技法惊得瞪目结舌,他们从未听闻如此了得的琴乐,自认为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这果然是一个惊异!寒风瑟瑟,四面八方都飘来琴声,一个铮铮作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