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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庶子庶女,等哪日空了,再招来给你看。没什么事的话,大家都回去吧。”她还记着要给李晔纳妾的事情,但这事绝对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一定会被他拒绝。她想着接下来李晔要等吏部的选官,估计不会闲在家中。等哪日他不在的时候,她再把媳妇叫到自己的住处,立立规矩,再提纳妾的事也不迟。嘉柔跟着李晔从堂屋里出来,还在想着刚才李昶临走时最后看李晔的那一眼。这兄弟之间的关系,总觉得不太寻常。她的兄弟姐妹少,阿弟是个直肠子,动一动眼珠就知道在想什么。她以前还羡慕别人家中兄弟多的,以为出了事能多一个人帮衬和商量。可在李家好像不是这样,除了王慧兰八面玲珑一点,其它人都很冷淡。李晔回头看她,她已经落下了一大截,停下问道:“你在想什么?”嘉柔回神,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没什么。在想要送什么东西给大嫂做回礼。我不太了解她,你有什么建议?”李晔想了想:“大嫂喜欢兰花,你可以送些相关的东西。”他虽不在家中住,但是对众人的喜好,多少了解一些。从他们平日的吃穿用就能看出个大概,并不难。嘉柔应好。喜欢兰花的女子,大都品行高洁。今日王慧兰给她的印象不错,知书达理,礼数周到,至少比高傲的郭敏好相处多了。她骨子里不太想跟女人打交道,毕竟上辈子跟长平两人,斗得两败俱伤。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李晔:“你有没有妾室或者通房之类的?”李晔看她神色紧张,不由逗她:“若我有,郡主打算如何处置?”嘉柔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原本心里还有几分希冀,他身体不好,应该不会乱来。可听到他这么说,才知道男人都无法免俗。想想也是,都城里像他这个年纪的贵公子,应该连孩子都有了。“既然有,那一会儿就叫来给我看看,我也好认识一下几位姐妹,日后和睦相处。”她目视前方,硬邦邦地说道。李晔笑着看她,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是要跟人打架,哪里有想和睦相处的样子。不过他没有妾室和通房,骊山别业里都是一些做杂役的仆妇,连个年轻的婢女都没有。母亲曾经安排了几个过去,都被他送走了。“骗你的。没有旁人,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他轻声说道。一直都在等她,怎么还会对别的女人动心。而且他哪有时间纠缠在那些事上头,想要做的实在太多了。嘉柔怔怔地看着他,他的口气里带着几分纵容,听得她耳根发烫。好像他一直都很宽纵她的,哪怕知道了虞北玄的事,都愿意既往不咎。他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为什么明明素不相识,一开始就对她这么好。这时,云松从长廊那头跑来,停在李晔面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李晔皱眉,刚才那种温和闲散的姿态一下子收了起来,眉眼间多出几分凌厉。嘉柔以为自己看错,再看时,李晔已经回复正常,转过头对她说:“你先回住处,我需出去一趟。”嘉柔不知发生何事,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可你的身子……”这人还在生病,却要到处乱跑,实在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不碍事。”李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正要抽手离去,嘉柔却不肯放:“你等等。怎么样也要加件衣服吧?”说着,不等李晔拒绝,就让玉壶跟云松回去拿。李晔拿她没办法,因为她的两只手牢牢地抓着他,目光像某种乞食的小动物,可怜至极。饶是冰山也会被她融了,更别说他本来就非冷情之人。嘉柔也知道自己挺无赖的,可是他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她实在看不下去。成亲以后,就算没有做那些亲密的事,也是夫妻了,不能看着不管。等云松取了裘衣过来,披在李晔身上。李晔好脾气地问她:“我可以走了吗?”嘉柔这才松开手,又叮嘱云松:“车上给郎君烧个手炉,别叫他冻着了。”“是,郡主放心。”云松应道。李晔笑了一下,转身离去。嘉柔目送他离去,玉壶在后面笑道:“郎君都不见啦!郡主还在看。”“玉壶,你觉不觉得,他刚才有一瞬间,并不像他?”嘉柔喃喃地问道。那种气势,哪里像个白衣。玉壶回答:“郎君和郡主才见过几面呀,郡主当然不了解他。只要他以后对郡主好就够了,别的不重要。”嘉柔想想也是,前世的那些纷纷扰扰早就与她无关了。她这辈子,就想做李晔的妻子,若能再帮衬云南王府和李家免于倾覆,她便安心了。李晔要去的地方是广陵王府。不久之前,户部放置文书的库房突然起了大火,被正准备去里面提取文书的李淳撞见,奋不顾身地想要把文书救出来。可是火势太大,又借着东风,他只到了门口,就被随从拦下来了。纵然如此,手臂还是被砸落的横木烫伤。大理寺和刑部联合调查裴延龄,裴延龄的罪证多半就在户部的文书库房,这个时候库房着火,想必是人为。至于是谁放的火,想想也能知道。到了广陵王府,李晔从马车上下来,一时不适应外面的严寒,又咳嗽了几声。云松扶着他道:“如果这病总也不见好,郎君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免得郡主担心。”云松想着郎君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郡主多想一想。郡主分明是很挂心郎君的。他原以为郎君会像以往一样嫌自己多嘴,可李晔却没说什么,举步往石阶上走去。门口有两只威风的石狮子,朱门上的铜环雕刻了兽首。应门的人看到李晔来了,连忙带他进去。广陵王府虽是郡王府邸,规格很高,但内里却平平无奇,至少跟京中那些达官显贵的府邸比起来,显得朴实多了。跟舒王府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李淳这些年,把自己的俸禄多用来养士。广陵王府说有门客三千也不为过。谁家有个红白事,李淳都会慷慨接济,最后搞得自己囊中羞涩。要不是都城外的百亩良田和宫中每月按时给的大米,广陵王府上下这么多口人,也不知道如何维系。李淳坐在房中,伸手给大夫诊治。他没敢惊动宫中,这大夫是广陵王府家养的,也能信赖。李慕芸坐在他身侧,看到他手臂上狰狞的烫伤,皮rou外翻,心疼得直掉眼泪:“您怎么可以这么莽撞呢?就算那文书重要,也不能拿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李淳扭头对她笑:“一点小伤而已。这么大的人了,快别哭了。”“您还笑得出来,妾身都吓死了。”李慕芸见大夫抖了白色的药粉在李淳的手臂上,李淳“嘶”了一声,她又道:“您瞧瞧,分明是疼的。大夫,您再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