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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说的……聆微一丁点思考不下去,她迈开双腿,径直的朝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用力的推开。“砰!”晏明深还是之前的姿势靠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响动,他微微侧过脸,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弥漫着惊慌。“怎么了?”他瞳眸一凛,眉头皱起:“你怎么还没走?刘三青他们追上来了?”林显的报告应该不会错,但此刻看到聆微大惊失色的模样,他便朝那个方向去想了。聆微置若罔闻。她留意到,自始至终,晏明深都没有起身。她走到他的身前,低眸极快的扫过,很快,她的视线滞了一下。她看到了。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腰部的布料颜色深陷而潮湿,血渍印出来,将雪白的被褥染红了。第210章枪伤“你……”聆微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晏明深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身上渗出的血渍,略微皱了一下眉。似乎是严重了一点。他在工厂里的时候就有感觉,侧腰火辣辣的疼,但他没工夫顾上,他每根神经都绷紧了,怕一个不留神,他们就会把命丢了。在这之后,就是和杜聆微的争吵,准确说是他单方面的发怒,杜聆微冷淡的就像个冰雕。他应该没有表现出太多异样,事实上他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杜聆微竟然发觉了。她去而复返,是因为发现自己受伤了么……晏明深的眸子划过一丝复杂,抬眸凝视着这个女人,发觉她的脸色比她刚刚出去的时候更苍白了。她站在床边静了几秒,颤了颤唇,低声道:“你别动。”晏明深皱眉,刚想说点什么,聆微已经转身离开了,连给他发问的时间都没有。晏明深确实维持着躺在床上的没动。之前是觉得累,又很疼,不想动。现在是在听了聆微的话之后,莫名就真的不愿动了。即便聆微没说其它的话就走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晏明深清楚,她肯定还会再回来。晏明深猜想,她应该是去找晏氏的人了,或者是迟家医院。等他们过来的时间就很长了,可能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至少开车撑到市中心没问题,最多失点血而已。他方才只是想等聆微安全离开之后,自己再走。毕竟她的情绪太低落,又那么排斥和自己共处一室,他不想逼她。但他没料到,杜聆微回来了。晏明深忽而觉得,无论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又或者更久,也没关系。只要能确定,杜聆微会回来。不会像之前那样,忽然销声匿迹,一点踪迹都没有了。那会让他觉得心慌,没法控制,没法冷静下来的心慌。晏明深阖上眸子,由着这些复杂难辨的情绪慢慢流淌,等待着杜聆微的再次归来。仅仅过去了十几分钟,房门就再次打开了。晏明深有点诧异的抬眸,落入眼底的是熟悉的单薄身影,断断续续的喘着气,似乎刚刚跑得太快了。聆微一进门,立刻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又急匆匆的进了盥洗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晏明深瞥了一眼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堆医用品,小刀,尖头镊子,酒精,棉线,纱布,药膏……随后他看到杜聆微从盥洗室里出来,手上托着一盆热水。“杜聆微,你买这些——”“附近没有医院。”她没头没脑的说着,手上用力拧着毛巾,手指却在颤抖。这里是东郊最边缘的地方,周围都是些低矮民房,他们一路过来,没看到过医院之类的地方,最多只可能是很小的城乡卫生所,根本不能保证伤势处理干净,万一感染就更糟了。如果回去,就耽搁太久了,等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只能她先处理伤口,再开车把他送到中心医院……“啪嗒”一声轻响,是药膏掉落的声音,聆微连忙弯身捡起来。晏明深的眸子一凛。她的唇瓣上没了血色,整个人好像特别慌乱,整理着即将要用的医用品,却连药膏都拿不住。晏明深皱眉,直起身体:“你怎么——”“你别起来!”晏明深的话又一次被打断。聆微给刀具消毒,轻声道:“我没试过……以前都是聂伯伯做的,或者在医院……必须把子弹取出来……侧腹的位置,会伤到内脏……”她说话简直语无伦次了。晏明深从未见过聆微慌乱成这个样子。她拿着东西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手指伸向那片被血水濡湿的布料,不停的颤抖。晏明深的眉心皱的更深了:“杜聆微——”“对不起……”她好似又坠落进了自己的黑暗世界里,听不到他的话,只是不断的说着:“我可能处理不好……怎么办……”聆微的手碰了几次晏明深的衣角,却似没有勇气一般掀起,去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抖得不像话,晏明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起身体,一把抓住了聆微颤颤巍巍的手指。“杜聆微。”晏明深又一次唤道,这一次他的声音很低沉,冷静而有压力:“别慌。我没中枪。”“……”聆微的身形顿了顿,才慢慢抬眸看着他:“……什么?”晏明深盯着她泛出猩红的眼眶,胸口忽而一滞。“我没中枪。”他简短而沉稳地重复道:“死不了。”聆微的思维,仿佛在这一个晚上运转的特别慢,过了很久,她才喃喃道:“没有?”怎么会没中枪?流了很多血,又是内脏的位置……晏明深直截了当的将衣服掀起来。时间有点久,布料黏上了血rou,他狠狠的皱了一眉。侧腰到腹部的位置一片血rou模糊,周边的血色稍浅,中间的位置有一道深色的弹痕,将皮rou灼伤,血液从破裂的肌理中汩汩流出。“子弹穿过车门进来的,角度偏了,擦边过去的。”他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句,看着聆微依然有点木木的神色,他皱眉道:“傻了?还是我死不了你很失望?”聆微轻轻一怔,混乱的思绪回笼,盯着那片伤口。虽然伤势不轻,但终究只是皮rou伤,比枪伤好太多了。她的手指松了,镊子掉落下去,发出轻微的声响。好似是猛然间完全的放松,聆微的神情一片空白,静默着没了声响。晏明深同样没有言语,两人相对而坐,他只是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然后,他看到她纤长而柔软的睫毛颤了颤,眼角猩红,忽而就落下一滴泪来。先是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