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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去,旁边先是传来一声怒吼,然后,一个雪球穿过灌木砸过来。雪球迎面而来,雪渣四溅,灌木上的积雪又顺势钻到衣服里面。辞冰下意识地尖叫出声,被这场无妄之灾给震惊了。而在她出声之后,灌木的另一边的始作俑者也惊疑道:“啊!对面有人啊!糟了……”接着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嗯,还是个女同学,你看着怎么收拾吧。”“喂,易阳,你这不仗义啊。我一个人闹能成什么样?这不怪你一开始往我脖颈里面塞雪团?”辞冰:“……”作为一个被冷落的受害人,辞冰静静听着两个始作俑者的斗嘴,不知道该一走了之,还是等他们吵完之后慢慢算账。她甚至估摸着,这对这两个这么凶的男生,她肯定打不赢,还是一走了之比较好。她一边拍落满身的积雪,一边打算偷偷摸摸地溜了。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讨债不成惹怒人,这可不大划算。“好了,怎么都成,现在不是应该去看一下那个同学怎么样了。”声音方落,然就绕过灌木到了辞冰面前。辞冰愣愣地看这显出真身的两位“雪球大神”,呆在原地。“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个……我们以为这里没人才这么闹的,没想到误伤到你了。”其中一人有些拘谨羞赧地对她低声道歉。另一个人木头似的默默杵着,在黑夜里看着伙伴闯祸的局促和“受害者”的反应。其实这所谓伤害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害处,但这“道歉”和“接受道歉”的过程似乎是必不可少的。“呃……没关系,你下次注意点就好了。”辞冰规规矩矩地回答,现在她只想早点回去换下被雪水浸湿的内衣。“其实大晚上的,你也不应该到这么黑的地方来,毕竟不打安全。”这时,杵在旁边的“木头”突然发声,而且内容还有些让人觉得不大友好。辞冰带着一些不敢相信的诧异朝那个人望了一眼,但是夜里黑漆漆的,远方的路灯的广也鞭长莫及,看不分明这个人究竟顶着怎么一张刻薄的脸。“哦,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小心再误伤其他人。”辞冰跟着刻薄起来,有些愤愤地走了,后面是那个道歉的男生的声音,似乎在向那个刻薄男抱怨什么,辞冰向天翻了个白眼——怨就怨呗。第二天辞冰起了个大早,因为可以看见经过一夜积累的遍地纯白的雪花。天还没有完全亮,但拜积雪所赐,竟有通明的感觉。辞冰一脚一个坑地踏雪行走,不知不觉又走回了昨晚的“事故”地址。辞冰站在那株灌木旁边,心里依旧觉得憋得慌。但又不是在生气那个砸中她的雪球,就是莫名地心胸不畅快。这是什么?脚底下坚硬的触感传来,辞冰抬起脚,看见被自己才出来的雪坑里面躺着一枚校牌,捡起来。校牌主人的脸和名字就露了出来。秘密2那张脸很白,脸型有些瘦削,五官分明,,尤其是挺拔的鼻梁使主人的脸面更加有立体感,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额前又几根碎发,增添了几分灵动的味道。辞冰盯着看了良久,直到觉得那双眼睛活了过来也盯着她看,才心虚地瞟向别处:初一五班,易阳。这名字有几分熟悉感,辞冰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哦,长得挺好看的,刻薄鬼。”辞冰把校牌收回衣兜里面,撇撇嘴,想道。没有依据,但辞冰就是觉得校牌上那个人是那个刻薄鬼。“确实不记得掉到那里去了,昨天晚自习教导处检查的时候还在的。课间的时候去补办了。”声音中微微透出懊恼。辞冰心里一动,是那个人。“嘿,我今天才见识到什么是区别对待。我还记得上次我校牌掉了被老师罚站了一个早读!”另一个声音有些愤懑。辞冰下意识往后看过去,果然不远处就是在打闹的两个人。易阳似乎比较敏感,立刻回望过来,辞冰一阵心慌,手里捏着那枚校牌飞快跑走了。食堂里人声嘈杂,辞冰一边拨弄碗里的米饭,一边纠结要不要把校牌还回去。好吧,既然人家已经补办了,那就没有还回去的必要了吧。辞冰的记忆没有出错,“易阳”这个名字确实应该让她耳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绝对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字。那个期中考和两次月考都牢牢把持着年级第一宝座的人,那个清秀英俊和气生风的人,那个在全校各个班级里从来不缺乏讨论热度的人……辞冰居然没有第一反应想出这个人是谁,实在是对不起她听了那么多的窃窃私语。然而恰恰也就是这样,不去刻意注意,他人比我如尘埃;而一旦落到心头,任何风吹草动就可以在心里激起千层浪。谁也不知道,那个意外的雪夜,那枚被人默默捡起来的校牌,让辞冰的生活里骤然多出那么一个“隔壁班的人”,成为她终年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的野心。第3章复活似乎因为下雪了,一直不遗余力地风小了许多,可是属于北方冬季的寒冷还是无孔不入地侵入。可是那么奇怪,在辞冰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吹过了春季的和煦的风,照进了明媚的阳光,她那么清楚地感觉到那个枯涸的角落潺潺地流起水来。枯木逢春。如果说易阳是辞冰有史以来最大的野心,那么,这颗野心在初中时妖娆地绽放,在高中时陷入沉寂,那么,在此刻,它无疑是复活了。如池泛所说,高考完之后两个人就没见过面,他几次邀约都捞不出辞冰。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人,这种情况下再怎么说也得聚一聚吃吃喝喝才合情理。这原本也没什么,可是……旁边还有一个易阳啊。由池泛敲定,几个人去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把被辞冰埋在坟墓里的友情拖出来起死回生。然而几人正走在路上,池泛突然收到去外校听报告的消息,他惊讶地瞪着手机屏幕,一脸难以置信:“卧槽,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可不可以请假啊?”易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辞冰也对他“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去吧去吧,这次换成你放我鸽子,下次就没脸拿我拒约的事情鞭尸了。也许老天看不惯她这么“恶毒”的小心思,辞冰突地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狼狈不堪。果然,临时有事要溜开的池泛又开启了唠叨模式:“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外面那么冷,你就穿这么点,围巾不围,手套不戴,你是来招感冒的吗?先别在外面晃悠了,快回寝室待着去……嗯,易阳,你送送她,她可不老实了,没准真要晃荡到感冒才回去。”辞冰本来还笑意盈盈地听着,只当他mama附体,直到听见那一句“你送送她”,她下意识地看向易阳,见他笑着点头答应,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两拨人分了道,第一次,辞冰可以和易阳这样两个人并肩走着。颤抖的心带动了颤抖的身体。沉默才出现片刻,也许双方还在找寻打破沉默的话题。辞